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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主義倒車的不可被原諒的行徑,輕則批斗,重則…… 剛躺下不久,苗蘭就火急火燎的沖進了屋子,她的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喘著大氣叫道:“查文斌啊,不好了,出大事了!” 查文斌抱著腦袋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道:“出啥事了?” “石頭……”苗蘭一下子急了也不知道從哪里說起,“哎呀,那小子壞了大事了!我爹我爹……我爹藏在箱子地下的香燭紙錢不見了!” 苗老爹藏著香燭紙錢這件事只有他們幾個知道,這在當年可是相當冒風險的,幾乎就是把他的政治生涯賭上了。查文斌也不明白,苗老爹藏著那玩意有什么用,聽苗蘭說,他爹在每年他娘的祭辰時都會偷偷地去墳上燒。這點東西在當時可不怎么好搞,得是苗老爹用了不少山貨才到外面去偷偷換來的,平時一直用紅紙包著藏在箱子底下。有一回胖子實在沒褲衩了,想去苗老爹那里翻一條,恰好就讓他給翻出來了,不過這事兒他們幾個知道卻都爛在心里。 “不見了!”查文斌的腦袋頓時就“嗡”得一下大了,這事情可大可小,要是傳出去,苗老爹頭頂上一頂帽子肯定是少不了了??烧l會去弄那個東西呢?他問道:“是石頭干的?” 苗蘭搖搖頭又點點頭,磕磕巴巴地說道:“也不確定,可只有你們幾個人知道,恰好他又不在了……” “糟了!”查文斌說道:“是不是今天清明節(jié),他想他爹媽了。這小子什么混球的事情都干得出來,我上回就聽他說起過這事,說是爹媽死了連張紙都沒燒過,很是不孝……媽的,趕緊出去找,要是一會兒得讓人看見了,他自己完蛋了不說還得連累苗老爹!” 第六章 做了回孫子 他們的擔心跟后來所發(fā)生的事情很快就有了印證,馬上出了門準備去找人,才到了村頭的功夫就看見有人在議論,說是那山上怎么有人在放火呢? 那天下著雨,在村子的西北面那座小山坡上,依稀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蹲在地上,旁邊是陣陣青煙正在往上躥,查文斌一看,得了,那小子怎么跑那里去了!那正是他們一直分配著的待開墾的玉米地,查文斌一邊按捺住情緒跟眾人解釋道:“燒灰下肥料,你們看這小子一準是知道早上開會他沒去成,現(xiàn)在反省自己冒著雨上山勞作去了?!?/br> 被他這么牽強的一解釋,其他人雖然心中有些懷疑卻也隨著他們?nèi)チ?,畢竟是年輕的知青,可能人家覺悟就是有那么高呢? 沖上山頭,胖子還在原地磕頭呢,地面上一大圈兒還沒燒完的灰燼,那蠟燭也點著,長香也插著,但都因為下雨,早就已經(jīng)是熄滅的狀態(tài)了。 “石頭!”查文斌喘著大氣抹著嘴邊的雨水道:“干啥呢!你在這里干啥呢!” 胖子撅著自己的那rou腚子也不搭話,一個勁地在那磕頭,嘴里嘰里咕嚕的完全說的不知道是什么。查文斌心里有些氣憤,上前就照著他的腦袋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胖子一個趔趄往前面的土堆里一趴就再也沒起來過。 被送下山以后,胖子就開始發(fā)燒,這春雨最是傷人,那個年月,雖然他懷疑胖子是中了邪卻也不敢說,誰敢在家里搞跳大神的事情就無疑是等于把自己往火坑里頭推。沒法子,屯子里的土郎中也請來了,那時候缺醫(yī)少藥,只是給開了幾粒退燒的,吃下去還是不管用,半迷瞪著個眼睛,白的地方比黑的多。自從回了家,他就一直在說胡話,他是四川人,可嘴里講的卻又不是四川話,也不是東北口音,哪哪得都聽不清,嘰里咕嚕的鬧個不停,隔一段時間還會抽搐,一抽搐就在床上坐起來把牙齒咬得很緊,眼珠子瞪得老大,搞得像小白那樣膽子小的根本都不敢看。 苗老爹也沒閑著,給他弄了不少草藥,可藥吧壓根又灌不進去,只要有東西塞到他嘴邊要么就閉嘴,就算是撬開了牙關不一會兒就給吐出來。一直折騰到了天黑,誰也沒個心思,看著胖子那副受罪的模樣,查文斌鐵了心打算要試一試自己的辦法。 他對苗老爹說胖子這八成估計是中邪了,又把昨晚上他們?nèi)ヌ蛪灥氖虑榻o說了出來,苗老爹也沒想到這幾個孩子竟然干了那事,鐵青著個臉來回踱步,那屋子里昏暗的煤油燈下就只有他的影子在移動著。 “能再晚一點嗎,等屯子里的人都睡了,這要是給看見了,我們大家明天都得上大字報。” 見苗老爹也同意了,查文斌便去準備東西,現(xiàn)在可是缺家伙的很,為了胖子,苗老爹把院子里那棵桃樹給砍了,照著查文斌的要求給臨時做了一把木劍,外加幾根釘子。他想要的其它東西就沒辦法找了,諸如黃表紙,香燭還有朱砂一類的,可有的東西農(nóng)村里倒是可以弄得到,比如公雞血,墨斗等等。 苗老爹不太相信這個十幾歲的稚氣未脫的孩子竟然還懂這些,看他擺出來的那架勢有點像模像樣,這東北的跳大神跟南方的不同,他們用的是出馬仙,而查文斌這一套則是正兒八經(jīng)的茅山道士手法。 十來點的功夫,這屯子里就只剩下零星的狗叫了,今兒個是清明節(jié),可是墳頭上沒有人去上過一炷香,也沒有人去燒過一張紙。那個年月里頭,活人都過著不容易,也就沒有人再去管死人了。苗蘭和小白照著他的要求做了一點齋飯,那只大公雞被弄成了半熟,是今晚的“主菜”,怎么去交代估計這個黑鍋苗老爹是打算讓山上的黃鼠狼來背了。 因為怕走漏了風聲,所以小憶就被安排去了外面放哨,萬一有人來找,他得報信。苗老爹則把苗蘭和小白都拽進了自己屋里,雖說那時候遍地都是無神論,像他們那一輩人壓根就沒看過這種法師,可一聽說胖子是鬼上身了,女孩子家家難免都還是會害怕的。 “文斌啊,你這到底行不行啊?”苗老爹推門進屋,胖子這會兒正被查文斌五花大綁的用繩子捆在床上,嘴里也堵著一團舊衣服,那滿臉漲得通紅的,眼珠子看著就像是要殺人似得。 “我也不知道,”查文斌道:“以前家里師傅是個道士,自小跟著他游走江湖,看著他這么干過,只能是依葫蘆畫瓢,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這是查文斌離開老家后第一次干這事,胖子后來說自己是給查文斌“破處”用的。當時的查文斌稚氣未脫,他根據(jù)書中的記載,還有曾經(jīng)馬肅風的一些做法推斷出胖子應該是被臟東西纏住了,俗稱:中邪! 這個中邪怎么判斷呢?第一就是畏光,他很怕看見陽光,喜歡躲在角落里。第二是懼怕狗吠,自打胖子回來后,苗老爹院子里那幾條獵狗就一直在對他叫,擱在平日里,它們跟胖子可是很親的,據(jù)說狗能夠看見人所看不見的東西。還有一點就是用手電筒直射他的瞳孔,不會有收縮反應,這也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