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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一輩子,他不是害怕連累到別人嘛,我就要他內(nèi)疚一輩子!”說罷,她還真就往懸崖邊上走,風(fēng)起云一把拉住她道:“你這女人還真有意思,你們幾個意見呢?” “我無所謂,”胖子一攤手道:“當(dāng)年你要有她如今這份勇氣,查爺不就不會跑了嘛?”這話說完,那風(fēng)起云臉上竟然開始有了紅霞,她一推開那冷怡然道:“先說好了,這沒人可以幫你,要死要活全靠自己!” 我跟河圖有自知之明,這種事兒不摻和,看著這些前輩們一個順著一個下去,那種感覺頗有些像是武俠里的大俠們,他們一個個是那樣的個性鮮明。那一刻我感覺到查文斌是幸運的,他被老天爺拋棄了,但是從來沒有被這些朋友們所拋棄,無論是活著還是死去,總是有人在無時無刻的掛念著,我想人生有此朋友,他便也是足矣。 大約是在兩天后,他們回來了,我和河圖懷著無比的信念站在那懸崖上試圖尋找到那個男人的蹤跡。一個又一個,從大山開始到冷怡然結(jié)束,便再也沒有看到多余的人了。是那么幾個人一塊兒下去的,回來的時候依舊還是這么幾個人。 “叔,”我問超子道:“他還活著嘛?” 超子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我又去問風(fēng)起云,我看到她的眼眶里面紅紅的,每個人似乎都哭過,那種不好的預(yù)感一下子就襲上了心頭,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道:八成沒什么好事兒。超子對我招招手叫我過去道:“我跟幾個你幾個叔叔們商量了一下,拜托你一件事?!?/br> “我?”我頓時覺得緊張,胖子也過來說道:“大侄子,打今天起,你就不要再寫那了行嗎?” 我茫然地看著他們道:“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我想你可以去寫結(jié)局了,”胖子道:“告訴所有人,查文斌不在了,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這個人了。” “死了?”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是我的提問似乎惹怒了他,胖子一下子情緒失控地吼道:“死了!他死了!”我從未見過有人會那樣的失態(tài),他全身的肌rou都緊繃著,似乎是在顫抖,眼神仿佛能夠殺死人,叫我感覺到害怕…… 河圖見狀過來輕輕拉了我一把道:“你先別火上澆油,就先應(yīng)了他們再說吧。” 我點頭道:“好,我會按照你們的意思去做的?!贝蠹s是半年以后我才知道,我這句話說錯了,其實這并不是他們的意思,而是他的意思才對。 至于查文斌是否還活著我也不知道,河圖也不知道,這個問題他和我一樣,沒有人告訴他答案。我試圖想去尋找過,可惜冷怡然走了,那個她住了很多年的屋子一下子就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大鎖。河圖說,她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我猜可能是國外,一個沒有人認(rèn)識她,她也不認(rèn)識別人的地方。 而在下山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沉默的,那種冷讓我覺得有著從未有過的壓抑。 在那以后的一年里,我沒有再見到過那些人,而河圖也只是偶爾才會在手機上跟我絮叨幾句,他又開始重cao舊業(yè)了。超子帶著大山去了美國,那里有更好的醫(yī)療,卓雄也跟著去了,我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再回來,而胖子則回到了西安,那里有他的家。 臨分別的時候,風(fēng)起云送了我一樣禮物,一把折扇,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風(fēng)”字,下面有一串流蘇掛著個墨綠色的小玉佩。她說這是一個紀(jì)念,我問她,你們在下面到底遇到了什么,她沉默了一陣子后對我說道:“我覺得你那書名取得很好,?!痹偃缓笏阈π拖萝嚵?,跟著的男人也一塊兒下車了。 長輩們的意思我收到了,這其中的可能,也許是查文斌死了,也許他還活著,也許那個下面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人。 有無數(shù)個可能讓我們?nèi)ゲ聹y,以我個人的推斷,我相信他活著,并且告訴他們,查文斌已經(jīng)死了,早在那個墳?zāi)估锞鸵呀?jīng)死了,這個世上沒有查文斌這個人了。 還有一種可能是他真的死了,不然他們?yōu)槭裁磿敲吹慕^望,為什么會紅著眼睛?或許為了了卻這當(dāng)中的恩恩怨怨,查文斌解脫了,以一種大家都不能接受的方式。 總之任何一種可能都只有一個結(jié)果:他便是我心中最后一個道士,也是諸位心中的最后一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