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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道這里,付燃的聲音戛然而止,呼吸莫名變得有些哽咽,胸口的起伏有些明顯。 齊銘并沒有察覺他語氣中的異樣,說:“這些細(xì)節(jié)什么額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聽說那女孩倒是對治療挺積極的,就這樣還堅持去康復(fù)中心看了兩個月的療程,非得想要把自己的病治好。付宛卉后來還打了兩次電話過去,還有一次短信,都是讓那邊的醫(yī)生提高她的治療費用,其實變相地就是想讓她脫離治療罷了?!?/br> 付燃沉默,周身被什么東西被冰封住了,看著有些頹,沒有仔細(xì)再聽齊銘說的這些細(xì)節(jié)。 良久,還是齊銘自己嘀咕:“你說她是為什么要這么做,那個女孩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是付家人是都不許窮的人接近你們?以前是那個女孩,現(xiàn)在又是我。你們還真是蛇鼠一窩,都是白眼狼?!?/br> “她跟你不一樣?!?/br> 付燃換了個坐姿,冷笑了一聲,心里這時什么都已經(jīng)明白了:“付宛卉只不過是想報復(fù)我罷了?!?/br> 當(dāng)時齊家大部分的資產(chǎn)都被齊銘給抵給了賭徒,齊家內(nèi)部又一直經(jīng)營不善,眼看就要撐不下了,想跟一直交好的付家求救,想讓付家投資齊家一個兩個億的項目。 付忱畢竟是個精明的商人,只會錦上添花,從不雪中送炭。 這點付燃隨他爸。 于是父子兩一致不同意,不過這丑話還是得付燃跑去到齊家說,畢竟這么多年的交情,讓付忱一個老爺子去說有傷臉面。 一來一去,付宛卉便記著這個仇。 齊家倒了,她跟齊銘的婚事就完了。 反正這姐弟兩從成為一家人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明爭暗斗。所以,她大概是順著“她的未婚夫出了事,她也不會放過付燃的心上人”這個思路,才會想著要去刁難駱洛。 其實那件事多半是老爺子自己的意思,付燃也只是順著他的意思罷了。 有齊銘這個敗家子在齊家,再怎么救齊家那都是一潭死水。 齊銘扯了扯嘴。 這姐弟兩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得透。 明明就是同類人,還總是要玩這種你死我活的游戲。 付燃看著有些疲憊,沒話再跟齊銘說,從包里面拿出了一張嶄新的卡,在桌子上推了過去。 “密碼是六個1?!?/br> 齊銘迅速接過那張卡,眼里頓時放光,咧嘴一笑,“謝了?!?/br> “里面一共是六百萬,比你開口要的三百萬多了一倍,你省著點,還夠你多賭上幾次。我沒什么別的要求,拿了之后離開付宛卉。她這個人平時精明,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容易感情用事,跟你這樣不要臉的人,耗不起?!?/br> 齊銘覺得有些可笑,“你姐對你喜歡的人做了這樣的事,你還替她的幸福和未來考慮呢?” “我是不想考慮,但總歸是不想有一天看到有人把付家也給吸得一文不剩,嫌惡心。” 齊銘瞪了眼正襟危坐頤指氣使的付燃,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嘴角忍不住往下繃了繃,那一刻他的身上還是有一些許久未見的人的尊嚴(yán)。 “付燃,六百萬就想讓我離開她?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付燃不為所動,也擺出了一副做生意的口吻:“不然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值多少錢。憑你的本事,這輩子還能夠掙到一百萬嗎?你要是覺得我小瞧你了,你大可以把這些錢還給我?!?/br> 齊銘?yīng)b獰的臉一點點變得扭曲,到最后又以一笑云散。 “別介,拿人錢辦事,我一向靠譜。只不過我倒是想甩開她,可是你搞搞清楚,現(xiàn)在她非得纏著我的。” 付燃懶得再跟他這種賴皮說什么,緩緩呼出一口氣就要走。 自從他染上賭博之后,整個人都變得徹頭徹尾,無藥可救。 付燃從這間小餐館出來之后,并沒有直接回劇組工作,而是回了一趟家,取了駱洛所有的銀行卡,去柜臺查看了她的還款賬單。 付燃手上拿著的這張信用卡看起來很舊了,隱約還能分辨得出上面還刻著“國家大學(xué)生新苗基金”的標(biāo)志,顯然是用來專門給上學(xué)困難的孩子發(fā)放補貼和救助的卡。 2012年9月5日,還款50,00,待還款項412,200; 2012年10月11日,還款40,00,待還款項408,200; 2013年3月1日,還款3,300,待還款項329,000…… …… 付燃看著這幾年來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在銀行的機器面前就有些頭疼。 最后他憤恨地用手在鍵盤上重重一捶—— 每次還款的都是積少成多,幾千到一萬不等,有多有少,因為網(wǎng)絡(luò)的稿費就是浮動不定的,她應(yīng)該是把當(dāng)月除了吃穿房租省下來的錢都用來還貸了。 直到最近的一次,2018年7月2日,她一次性還清了剩下所有貸款。 那次正好是在她得到了編劇稿費之后。 如果是申請了普通的助學(xué)貸款,還貸期限有二十年,利率低,可以慢慢還;而駱洛這么著急地還款,原因只有一個:她后來根本就沒有去上大學(xué),或者說是她上了沒多久,就退學(xué)了,最后也沒有拿到畢業(yè)證。 付燃依然還很清楚地記得她的高考分?jǐn)?shù):617分。 這個分?jǐn)?shù)在班里不算是最高的,但是也足夠她去一所普通的重點大學(xué),去讀一個她喜歡的專業(yè)了。 這幾年,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付燃不敢想,可是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一幕幕畫面。 難道她就是這樣一個人窩在小小的岀租屋里,用鍵盤敲出一個個與自己生活一點都不貼合的故事,賺錢來還貸? 她當(dāng)時,是有多么想治好自己的病,后來卻落得連學(xué)都沒得上。 再或者說,那是因為他給她推薦的醫(yī)院,所以她毫無理由地相信那是可以治好她疾病的天堂,而不是一個榨干她的地獄。 到后來她很可能就是因為因為經(jīng)濟上和心理上的原因,沒能在大學(xué)堅持下來,才導(dǎo)致她的癥狀不減反增…… 第40章 今天劇組給駱洛放了假,反正編劇通常只要前期把劇本修改得差不多,后期就沒什么事了。何況她這兩天待在劇組里都都是打雜的,她的力氣小,也幫不上什么忙。 關(guān)鍵還時不時要在劇組碰見王渠,王渠總是要跟她搭訕尬聊—— 怪嚇人的。 駱洛一回到家里,就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先,把衣服什么的都收拾了一遍。 晾好了衣服,回到屋里,突然發(fā)現(xiàn)放在錢包里的銀行卡和身份證都不見了。 她當(dāng)即背后冒出一陣?yán)浜埂?/br> 這屋子里進了賊! 可是這個賊的心里素質(zhì)也太好了,家里其他陳設(shè)一律沒有被破壞,而且連錢包被取出東西之后都是整整齊齊放回到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