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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曲他們就要往北走了,父子倆和眾人告別,很是不舍,雖然相處不久,但卻極為投緣。 特別是上官重樓,他跟姜秀娘細細的交代離開的事情,比如每天不要忘記看書,種在盆子里的幾位草藥也要看著,天氣寒冷,別是凍死了,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堆,上官六曲自然樂的在一旁聽著,心里直樂,覺得兒子真是長大了,也知道關(guān)心人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剛才在車廂里還風(fēng)趣幽默的汪右林,這會兒臉色有些黑。 跟上官父子分開之后,眾人繼續(xù)趕路。 到了晚上就歇在驛站里。 那驛站早就得了信兒,等到汪右林到的時候,不止是驛站的幾個官吏,還有當(dāng)?shù)氐闹策^來候著。 汪右林是個笑面虎,見人就是三分笑,即使不喜也不會表露在人前,和那知府寒暄了一會兒,又一起用了晚膳。 那知府想要討好汪右林,就做主喊了當(dāng)?shù)赜忻幕齺?,那女子一手古箏彈的極為出眾,嗓子又是天籟一般,是個當(dāng)時清流們都喜歡追捧的才女。 姜秀娘許久沒有和父親見面,自有許多話要說,跟姜純豐在房間里說了許久的悄悄話,等著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她有些內(nèi)急,去了宮房回來,就看到樓下大廳內(nèi)傳來好聽的琴聲。 靜靜的雪夜中,那悅耳的琴聲像是這飄落下來的雪花,云起雪飛清耳悅心,姜秀娘忍不住站著聽了一會兒。 不知道誰哪個隨從開了門出來,那寒風(fēng)卻是有些大,一下子就把門吹開了。 姜秀娘看到廳堂中間擺著古琴,坐著不顧寒冷,穿著一身五彩妝花十樣錦通袖襖的女子,她唇色嫣紅,點著花鈿,十指纖細,撥動著琴弦,當(dāng)真是少見的美人。 汪右林靠著她,正低頭說著什么,顯得那樣的親密無間。 姜秀娘忽然就覺得有些刺目,她扭過頭,徑自往回而去,只是走著走著就覺得有些生氣。 后面?zhèn)鱽砟_步聲,厚底靴子壓在雪層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秀娘?” 姜秀娘回頭,看到竟然是汪右林,他顯然跑出來的,帶著幾分輕喘,略帶幾分不安的說道,“剛剛那琴音色不對,求著我?guī)椭聪?,就過去看了看。” “是這樣?!苯隳镞@才想起來,剛才那琴聲似乎停頓了下。 第42章 姜秀娘垂著眼瞼, 讓人看不清情緒, 但是緊緊抿著唇,卻是透出幾分倔強來。 汪右林心一軟, 道, “我本不喜這種排場,只不過清瀾雖是青樓女子卻賣藝不賣身,更是我至交好友的知己,既然旁人請來了,總要捧個人場, 這才赴宴。”這話好像是解釋給姜秀娘聽的,“我從小學(xué)琴, 頗有些造詣,年少時還制過琴, 所以清瀾才詢問于我?!?/br> 汪右林這輩子都從來沒跟一個女子解釋過這許多, 但是看到姜秀娘有些不悅的面容, 就這般鬼使神差的說了出來。 說完這話兩個人一陣沉默, 汪右林是覺得…… 這輩子都沒這般盡力討好過一個女子, 曾經(jīng)和張氏在一起的時候, 張氏是一個很得體的女子,把家里管的井井有條, 兩個人見面也是客客氣氣的,一直都很相敬如賓, 全然沒有說過這般親近的話來。 姜秀娘卻是覺得, 汪右林這話說的, 好像兩個人之間有什么一般,她又是他什么人?需要跟她解釋這些。 就在這時候,金緯軻走了過來,道,“大人,劉大人問您什么時候過去?”金緯軻說的劉大人自然是宴請汪右林的知府。 姜秀娘趁機說道,“大人您忙,我就先回去了?!闭f完也不等汪右林回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汪右林一時站在原地,有些發(fā)愣,只是想起這一路上官重樓對姜秀娘的癡纏,心中的煎熬來,又想著自己不惜千里迢迢的來這里救人,就算是如何的克制,已經(jīng)是到了情難自禁的時候了,何必要自欺欺人? “秀娘!” 姜秀娘沒想到汪右林會喊自己,一時有些無措。 汪右林卻是堅定的走到了姜秀娘的前面,很是誠懇的問道,“秀娘,當(dāng)初我父親提親之時,我并不知曉你是這般出眾,所以……” 姜秀娘看著月色下汪右林的面容,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帶著幾分微醺,平日里如同深潭一般,不起波瀾的眼眸,這會兒卻是亮晶晶的,熠熠生輝,十分的俊朗出塵,甚至讓她無法直視,她聽到自己胸口咚咚的心跳聲。 “只是越是相處越發(fā)覺得歡喜,情難自禁?!蓖粲伊职l(fā)現(xiàn)一旦開了口,就并不是那么難了,“上一次去接羨康,我已經(jīng)是幾度糾結(jié),差一點就想上門提親,卻還是忍住了,你可能不知,自從回到奎縣開始,我時常做夢,夢中…… 你和我成了親,最后卻是慘死的結(jié)局,我娘就是一個村姑嫁給了大家子弟的父親,最后你也知道了?!?/br> “大人,您不要亂說。” 汪右林卻繼續(xù)說道,“我見你和上官先生那本登對,就想著,或許給你找個如意郎君也是好事,讓你后半生有人照料?!?/br> 姜秀娘氣道,“誰叫你自作主張的?我對師傅只有尊崇,并無男女之情?!?/br> “那對我呢?” 姜秀娘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抬頭,看到汪右林帶著柔情蜜意的目光看著她,在這寒冷的冬季,似乎可以融化人心。 “其實我后悔 了,知道你被人抓去,就這般急匆匆的趕來?!蓖粲伊挚吹浇隳镂⑽⒓t了臉頰,心中有些蕩漾,忍不住伸手去撫了撫,卻被姜秀娘避開,“我給你AD4 賠不是,只是我想這次回去,親自登門求親,你可歡喜?” 砰地一聲,腦子里好像什么東西炸開,姜秀娘連退數(shù)步,臉紅的好像能滴出血來,她磕磕巴巴的說道,“大人,您這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會為人妾的?!?/br> “不是妾,是正妻之位?!?/br> 姜秀娘想起汪右林三番兩次的拒絕來,說不氣是騙人的,更可況早就做好兩無瓜葛的準(zhǔn)備,他卻是這般突然間糾纏上來,這算什么? 他說成親就成親,說不合適就不合適? “大人,秀娘就想這輩子這般過了,在家孝敬父母長輩,不會再嫁人。”姜秀娘穩(wěn)住了慌亂的心神,斬釘截鐵的說道。 汪右林早就知道姜秀娘不會輕易同意,就是他遇到一個人,像他這般拒絕之后又重新求親,也會心里過不去,道,“我曉得你需要時間,我愿意等你,原本羨康的娘去世的時候,我就想著不在續(xù)弦了?!?/br> 姜秀娘心亂如麻,沒有想到汪右林這般固執(zhí),卻還是好奇的問道,“大人這般年輕,又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時候,為何不續(xù)弦?” “小時候看著爹娘在一起,我一直都以為尋常夫妻都是那般恩愛,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