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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言語, 熱掌緩緩地在她小腹上摩挲。二人如是僵持了半晌, 她抬起頭看著他, 從峻峭的眉, 到英挺的鼻,最后落在顏色淡淡的薄唇上…… 都說薄唇無情,薄幸冷淡,可她偏就喜歡他這雙唇。她靠近他, 在他溫軟的唇上落下一吻, 他愕然蹙眉, 對上她的視線, 他目光溫柔幽邃。這雙眼她也喜歡,她吻了他的眼,可這鼻她也喜歡,還有額,還有精致硬朗的下巴,還有他的臉頰…… 好像沒有她不喜歡的地方, 唯獨他耳根下的傷疤, 那是他在戰(zhàn)場上留下的…… 她愛惜地捏了捏他的耳朵, 纖纖細(xì)指插入他的發(fā)間, 抱著他的頭幽幽道:“怎么辦, 我舍不得你,我……” 話沒說完,連同尾音陡然被他封住了, 雙唇相觸,輾轉(zhuǎn)纏綿??伤绞窍氚阉挾伦。绞且嬖V他,她就是舍不得—— 她抱緊了他,小舌頭挑過他薄唇皓齒,引著他,掠奪他,霸占他,和他糾纏不休。動作不算靈活,但足夠熱情激烈,好似卯足了勁要把他降服一般,瞬間點燃了血液,沸騰澎湃。 虞墨戈徹底怔住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內(nèi)斂的小妻子竟有這般激烈的情感—— 她才不管,她說過,她是個自私的人,她占有欲很強,她喜歡的絕不分享,尤其是他。不分給任何人,不分給任何事,他只能是她的。 什么理智,什么道義,什么宏圖,什么忠貞,什么朝堂……統(tǒng)統(tǒng)都是扯淡,她就是不放他,誰也別想奪走他! 扣在他發(fā)間的細(xì)指輕動,她將他玉冠解開了,墨發(fā)瞬間被釋放。如同他壓抑的欲望,再容不得被忽視,登時爆發(fā)。他猛地將她扣向自己guntang的身子,用同樣炙熱的方式回應(yīng)她,霸道地闖入,直沖霄漢,將她吞沒占有…… 她究竟還是抵不過他,癱軟地敗下陣來,嬌柔地埋在他肩窩,化作了春水似任他狂風(fēng)吹拂,波翻浪涌…… 良久,他抱著筋疲力盡的她回到床上,撩起她腮邊粘了汗跡的發(fā)絲,在她潮紅的小臉上親了親,她順勢攬住了他,二人相擁躺下。 她呼吸未勻,帶著略重的喘息道:“我今兒去燕歸坊了……” “嗯,我知道?!彼瓚?yīng)。 她微頓,隨即恍然。對啊,他一直派人暗中跟著她,自己的一舉一動他怎會不知。包括她在門外聽了他和陸延真的談話,九羽雖默認(rèn),但不可能幫她瞞著他。 “你真的要去浙江?”她小手扣在他胸口,抬頭問。 二人對視,被妻子那雙晶亮的星眸盯得說不出話來,他頑笑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長睫在他掌心眨動,癢癢的。 她推開他手,又問了一次。 “兵部上書了,但司禮監(jiān)還沒批紅?!彼θ葺p松道。 她才不信他真的輕松,牽掛那么多,如何輕松。她又躺回他臂彎里,柔軟微涼的小手在他腰間撫摸,偶然摸到胯骨上方的一處半指長的疤痕,她停住了,覆在那久久不肯離去。 “這是怎么傷的?”她輕聲問。 他猶豫片刻,應(yīng)道:“在天鎮(zhèn)營救先帝時落下的,韃靼的箭穿透鎧甲擦rou而過,所幸沒傷到骨頭。”說著,他玩笑似的補道:“技術(shù)不佳啊,再偏半寸我可能此生都站不起來了……” 她手突然僵住,隨即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沒留情??善艘膊唤夂?,她伏在他袒露的胸前咬了一口,留下兩排淺淺的牙印。 他突然笑了,捏住她小下巴晃了晃?!澳氵€真夠狠?!?/br> “我再狠也沒你狠!”她撐著他跪坐,垂眸看著那排牙印,深吸了口氣。 “去吧!” 他沒聽清,拉著她手問:“什么?” “我說如果一定要去,你便去吧,不必?fù)?dān)心我……”她翻開他手掌,一根根手指挲著,指腹和魚際的薄繭觸感清晰,棄武這么多年都沒淡,她知道他從來沒放棄過。 她抬眼看了看博古架最上方托座上的那把雁翎刀,完全想象得出震動山河的鼉鼓聲中,與日月同高的旌旗下,虞墨戈橫挎秋水的氣勢,英武凜然,眼若流星般炯炯威懾眾生。 他是天上麒麟,文墨根本困不住他…… 她還記得識他伊始,徐井松規(guī)勸他的話。當(dāng)初她也想說,只是她沒立場,如今她是最親近的人,她更不該因為自己的私心攔著他。 喜歡是不舍,但也是成全。 沒有什么比成全他更讓她滿足的了。只是,仍有點難掩的失落…… 不是有點,是很多,多得都快把她淹沒了。她別扭極了,窘得撲在他胸口把自己藏了起來,任他如何叫她都不肯起來。 從激情到釋然,他完全明白她的心路歷程。她在為他想…… 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虞墨戈心里好不過暖,可看她嬌憨的模樣又想笑,明明舍不得還非要委屈自己,就算她想成全他,也得問問對如今的他而言什么才是“成全”。 他把她拉進(jìn)懷里,捧著她小臉柔笑道:“我也舍不得啊……” …… 京城秦府,秦晏之接待了前來恭賀小少爺高中解元的同僚友人后,闔家為秦翊慶賀。闔家,也不過是就秦晏之,荀瑛,和秦翊自己而已。 荀瑛雖及不上容嫣用心,但對這個小叔也算過得去,面上和秦晏之離心離德,但該為小叔慶賀她也沒半點敷衍。 晚飯后,無話再對兄弟二人講,荀瑛兀自回了正房,而秦晏之則去了書房。自打在寺廟遭遇容嫣夫婦后,荀瑛便把秦晏之的東西搬到了東廂房,二人從掩飾到光明正大地分居了。所以他時而宿在東廂,時而留在書房。 秦翊沒回后院,而是跟著兄長去了書房。秦晏之囑咐了他日后的課業(yè),便聞弟弟道了句: “兄長,我要提親?!?/br> 秦晏之愣住,盯了弟弟,忽而笑了,打趣道:“人生四喜,后兩者便是‘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不過人家那金榜可是狀元郎啊。你這不過才中了解元便想著娶親了?莫急,再等兩年,兄長必定為你尋位良淑千金,說門好親事?!?/br> “謝兄長cao勞,眼下便有。”秦翊鎮(zhèn)定道。 秦晏之驚住,警覺問:“你可是中意哪家的小姐了?” “是?!鼻伛此识?。 “誰家?” “山東知府吳鳳庭長女,吳奚?!?/br> 秦晏之蹙眉,不過片刻便恍然懂了。“英國公府的表小姐,虞大人表妹,對吧?!蹦枪媚锼娺^,在寺廟,容嫣身邊。 “是。”秦翊坦然,面不改色。 秦晏之冷笑,哼道:“秦翊,你是不是故意的。”他瞪著弟弟,眼眸越發(fā)地寒了。“你明知道我和容嫣不可能了,這是要‘另辟蹊徑’?” 秦翊對視兄長,從容得超乎想象,他嘴唇輕碰:“是?!?/br> “秦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