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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堪比軍事要地。 再后來,大伙從葉家一個賬房那得知,人家近水樓臺,仗著英國公府的勢力早把九邊的生意攬下了,別說合作,就是他們現(xiàn)有的生意只怕也會受到影響,這不是壟斷又是何! 朝廷每年都要收購幾十萬匹棉布賞賜軍士用于邊境互市,這是官家的買賣,他們插不上,可軍屬民戶的需求若也被她攔截,那他們可真是無路可走了。 是,她眼下還沒這個能力,然日后呢?有了需求保障便是個良性循環(huán),況且她商界、官場、邊關(guān),三方關(guān)系做支撐,簡直是壁壘般無以攻克。 英國公府或者道虞大人,面上是為妻,實(shí)則還不是以權(quán)謀私。 然臘月底,關(guān)于容嫣的消息又傳開了,她竟然舉五萬匹標(biāo)布赍于朝廷,分文不取。 這一舉不要說商賈,廟堂間也頗為震驚。于朝廷所需棉布幾十萬匹相較,五萬不多,但也足以應(yīng)付九邊之一。官場,清廉者有心無力,貪枉者一毛不拔;商界,除了捐官沒人會做這虧本的買賣,故而如此魄力者少之又少。 眾臣上書表彰,尤其是以嚴(yán)恪忱為首,高調(diào)頌揚(yáng)。 五萬匹布,折合現(xiàn)銀不過三萬兩而已,杯水車薪。他這么做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說:人家媳婦這般支持,你們還好意思不照顧南下的虞大人嗎??官?,戰(zhàn)必勝。 容嫣這個頭一開,有人利用起來了。趁人心振奮,皇后作為后宮之主,主動率領(lǐng)各嬪妃縮減用度,以資軍用,甚至拿出自己的珍奇珠玉。此行再次引起轟動,朝臣無一不贊其深明大義,慈德昭彰。連荀正卿也不得不主動揄揚(yáng)其大義,唯是惱了邵貴妃。 邵貴妃恃寵而驕,喜奢靡,怎肯心甘情愿地被削減用度。這年關(guān)將至,本還打算做幾套新頭面,眼下瞧這樣是沒戲了?;实鄣故遣粫澦?,但她敢收嗎?她這一收不越發(fā)地趁著人家賢良恭儉。 得了好名聲又惡心了自己,邵貴妃氣得見天連個好臉都沒有?;实矍浦奶?,哄著美人道:“朕的好用都給你!” 呵,好用,左藏庫那每月的一千兩?一年下來也不過萬兩而已,人家梁王妃入宮戴的那副頭面便是沒三萬下不來的,更別提梁王進(jìn)貢給皇后的那顆夜明珠了! 邵貴妃如是想,可面上還得感激著,抖著嬌滴滴的紅唇笑道:“謝陛下,皇后勤儉,臣妾哪敢驕奢,這好用臣妾可不敢收?!闭f罷,那雙紅唇在皇帝的臉頰上印下一吻,媚聲軟語道:“陛下還是把這‘好用’給泠兒留著吧。” 皇帝微怔,隨即斜目詭譎地瞥了她一眼,挑唇笑了。“留著,朕的一切都是他的……” 容嫣和皇后所為荀正卿自然不能忽視,不就是軍資么,給!兵部上書,撥了二十萬兩銀子資與浙江。 南下督查的巡按御史奉命傳達(dá)消息給虞墨戈,抵達(dá)浙江總督衙門時,撫臺秦敬修也在。 御史見過兩位大人后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道了來。聽罷,虞墨戈因戰(zhàn)事而陰沉了多日的臉頓時撥云見日,明朗起來。 秦敬修驚得不由得嘆聲:“嫣兒這是四兩撥千斤。二十萬兩,雖不為多,但如今戰(zhàn)事吃緊國庫不充,這已然是不易了。” 虞墨戈望著案上的文書淡定頜首,沉默不語。 這二十萬兩,他可以擴(kuò)充軍隊(duì),可以供給軍資,可以補(bǔ)修戰(zhàn)船……不管做什么,他絕不能辜負(fù)妻子。五萬批棉布,這意味著什么?這一年的辛苦容嫣都白負(fù)了,怕還要背上葉府的債。與葉府,他們定然是無所謂,但虞墨戈明白容嫣是個要強(qiáng)的姑娘,這筆債她會一直記在心里。 快至年關(guān)了,這個年他是回不去了,只留她和寧氏在宛平必然孤單,只盼她一切安好。還有不到三月便要生產(chǎn)了,他想到他對她的誓言…… 見虞墨戈沉思良久不語,秦敬修知他是在思念家人,于是在送御史出門前問道:“可要留家書給家人?” 虞墨戈目光依舊盯著那文書,默默搖了搖頭。“不必?!彼麄冎g不需要文字,他要留著這份積蓄的感情直到見她那日,他不希望那日太久。 秦敬修嘆聲遣人送御史離開,房中只余他二人。相處兩月,因?yàn)槿萱痰年P(guān)系二人決口不提家人和往昔的事,眼下,秦敬修還是不禁嘆了聲:“容嫣是個好姑娘,也虧得她嫁給了你?!眱鹤記]這個福分,而他也不是她對的那個人。 聞言,虞墨戈眸色柔了下來,然只是一瞬又恢復(fù)了冷冽。他目光幽沉地望著秦敬修,威勢內(nèi)斂,卻有一種繼續(xù)積蓄的力量在他眼底云涌。他鎮(zhèn)定地道了句:“秦大人,我要率軍親戰(zhàn)……” …… 這五萬匹布于朝廷不算什么,當(dāng)真讓容嫣經(jīng)營得有些吃力,虧得葉府一直撐著她,她才能繼續(xù)順利運(yùn)轉(zhuǎn)。只要把這坎邁過去了,日后會越來越好的。 休養(yǎng)兩月,因著躲開了那些雜七雜八的事,心一靜,寧氏的病好得也快,雖乾咳未痊愈,但她已經(jīng)能夠在院子里走動了。自打捐了布,容嫣晝夜不離賬本,鄭德裕來的次數(shù)又愈加頻繁,她陪寧氏的時間也少了。今兒大廚房做了些點(diǎn)心,她帶著喬嬤嬤去了云毓院。 一入明室,見兒媳還在握筆算著什么,眉頭緊鎖,寧氏嘆了聲,過去奪下了她手里的書冊。 “歇歇吧,我聽下人說,你都在這做了一個頭晌了?!睂幨咸巯У乜粗?,還有兩個多月便要生了,可因是雙生,她這肚子大得跟足月似的,她得側(cè)坐扭著身子才能書寫。扭得久了,必然腰酸。 容嫣方要起身招呼寧氏,沒站穩(wěn)又坐回去了。寧氏驚了一跳,也顧不得自己還體弱,趕緊去扶她。 “母親,我沒事?!比萱汤瓕幨弦沧?。她這一動,才發(fā)覺腿已經(jīng)脹得發(fā)麻,想要去捶捶,可隔著肚子根本夠不到。云寄明白她意思,趕忙蹲下身幫她捏了捏。 不僅是腿腳,連她小手也因有孕而浮腫了。寧氏拉著她勸道:“錢什么時候都能賺,不急這一時,若把你累壞了,賺多少都是白賺,得不償失?!?/br> “畢竟欠下的太多了,肅寧織工的工錢還沒支付。” 寧氏無奈,輕咳兩聲嘆道:“有你為英國公府出力的,便沒英國公府幫你的。你人都是公府的人了,何必計(jì)較這些里外,有公府替你擔(dān)著呢?!?/br> “我賺錢幫的是自己夫君,能不勞煩公府最好,畢竟中公還要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呢?!比萱绦Φ?,瞥了眼桌子上的點(diǎn)心,順手捏了一塊,咬了口?!班?,真好吃,母親特地為我準(zhǔn)備的?” 寧氏知道兒媳的固執(zhí),她是不想再提了,于是頜首道:“是,你多吃點(diǎn),還有你喜歡的芙蓉糕,我遣人用蜜代糖,你嘗嘗可喜歡?!?/br> “嗯,母親做什么我都喜歡吃?!比萱逃忠Я艘豢冢砬樘袢粷M足。 這般會哄人開心,寧氏心下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