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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傳來。 這個聲音熟悉又帶著點陌生,略微沙啞,是和白天里聽到的輕佻完全不同的低沉性感。 事到臨頭,再掛電話是不可能了,蘇玉瑤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大少,是我?!?/br> “小麻雀?”沈堯似乎沒有想到會是她打來的電話,語氣中略帶驚訝,隨即很快就反應過來,輕笑著問,“已經(jīng)想好了?” “嗯?!碧K玉瑤暗暗深呼吸說,“我答應?!?/br> 這句話一說出去,再說其他就沒那么困難了,心頭重石移開,接著問:“那接下來我要怎么弄?” 沈堯說:“你不用管,我待會兒會聯(lián)系你舅舅說,你只要記得答應我的事就好了,襯衫我會讓你舅舅一并帶回去,你來上課的時候,記得帶來?!?/br> 撂了電話,蘇玉瑤還是頭暈目眩,燥熱得緊。 繡花其實沒有什么,以前她也經(jīng)常做這個事,但那些繡好的帕子之類,后來都是賣給店鋪,再由店鋪賣給她不知道的人。 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她明確知道要幫誰繡,還要親自送到對方手上。 幫一個男人,還是在襯衫這樣貼身的衣服上繡花,這是頭一次,真的十分怪異。 若不是現(xiàn)在男女之間,往來比較寬松,他們這樣做,是叫私相授受,被人發(fā)現(xiàn)要拉去浸豬籠沉塘的吧。 蘇玉瑤越想越臉紅,心虛的左右看看,幸好田嬸和阿彩都不在客廳里,大概也沒有聽到她打電話,心里稍安,整了整衣服,假裝若無其事的上樓回房間。 再說蘇老二和金懷曼鬧翻之后,很是安定的在家待過一段時間,但從南城回來,他又有了點死灰復燃的感覺。 雖然沒有再找金懷曼,但似乎和其他女人走得近了,夜不歸宿的情況又時有發(fā)生。 蘇玉瑤本不喜他這種行為,但今晚暫時不知道以什么心情要面對他,怕被看出異樣,這一晚蘇老二沒有回來,她心里反而大大松了口氣,讓她緩一緩,想一想怎么裝淡然。 翌日,蘇玉瑤收拾好心情,若無其事的下樓。 剛吃過早飯,蘇老二就回來了。 似乎是在外面遇上了什么好事,走起路來風風火火的,面上還帶著明晃晃的笑容,田嬸問他吃過早飯了沒有,也是笑嘻嘻的說,在外面吃過了。 還多解釋了一句,說是有人請的。 他手上拿著一個牛皮袋子,蘇玉瑤眼熟得很,心里一個咯噔,有了個大膽猜想。 蘇老二也沒有賣關(guān)子,招她過去,證實了她的猜想:“阿滿,你坐,我有事和你說?!?/br> 蘇玉瑤緊張,但仍努力假裝淡然的走過去:“怎么啦,滿舅?” “是好事,你別那么緊張,放輕松!”蘇老二說著,把牛皮袋子遞給了她,“我剛才在外面遇到了沈家大少,他聽說你正在找教書的學生,但還沒有著落,就主動說教你,想問你愿不愿意。” 沒等蘇玉瑤做出什么理所當然的反應,蘇老二就先自己笑瞇瞇的說:“我已經(jīng)替你答應他了?!?/br> 這樣的好事,他不答應才奇怪。 蘇玉瑤面上不顯,既然沈堯不想要蘇老二知道他們是已經(jīng)提前商量過的,那她就假裝不知,故作驚喜的問:“真的嗎?” 隨即又遲疑:“大少這樣的大忙人,怎么有時間來教我,他在開玩笑的吧?” “沒開玩笑?!碧K老二笑得越發(fā)燦爛,“他還讓我給你帶了禮物,就這個袋子里裝著的就是!阿滿呀,說不定你真的要走大運了,大少似乎對你有點意思呢!” 蘇玉瑤臉一紅,在蘇老二看來她就是少女懷春的不好意思,笑得更加爽朗。 若讓他知道,蘇玉瑤是因為知道袋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就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也幸好蘇老二這人平時做事雖然不太靠譜,但還不屑做什么偷拆禮物的事,所以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一件男士襯衫,只當是和沈堯當初送的圍巾一樣的東西。 但蘇玉瑤就沒法那么淡定了。 她手里捏著牛皮袋子,隔著袋子就像拿著一塊燒紅燙手的烙鐵,就怕被蘇老二發(fā)現(xiàn)。 聽他說了上課的安排后,就匆匆忙忙告退。 回到房間,蘇玉瑤反鎖了門,一屁股坐在床邊緩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想起把牛皮袋子打開,拿出裝在里面的襯衫。 沈堯這人辦事還是想得周到的,可能也是怕東西被人打開,襯衫還特意用了圍巾包好,若是隨手不自信的翻看,乍一看就像是一條厚的圍巾。 蘇玉瑤把包裹得好好的圍巾打開,露出里面潔白如雪的襯衫。 她忍著羞愧把襯衫抖開,男人穿的,光看大小就比她的衣服大了不少,被熨得服服帖帖,還散發(fā)著香胰子和陽光的味道。 這是一種和她衣服上有的截然不同的味道,蘇玉瑤只一聞,就趕緊扔到一邊,剛消下去的燥熱又爬上臉。 但再怎么扔,襯衫還是在她房里在她床上。 一個男人如此貼身的東西,此時就放在屬于她的這片天地里,蘇玉瑤心跳不由得加速,別開眼,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去拿她的針線籃子。 沈堯說讓她要在去上課的時候一起帶去,剛剛蘇老二又說了上課的時間定在三天后,所以留給她繡花的時間就只有三天。 即使羞愧不已,蘇玉瑤也不敢耽擱。 她一邊翻著針線籃子里各種顏色的絲線,邊在腦海里搜索各種花的圖案,然后構(gòu)圖,想象繡出來的畫面。 沈堯說要繡花,但是他到底是個大男人,蘇玉瑤雖然沒看過他穿在身上的襯衫,但并不覺得他是要那種很鮮艷張揚的花,可能只是喜歡梅蘭竹菊之類的。 但她見識有限,不敢肯定自己能把這些不熟悉的花朵圖案繡好,穩(wěn)妥起見,想來想去,還是選了自己最熟悉的。 確定好花,把需要的紫色、黃色和綠色的線挑出來,蘇玉瑤就開始構(gòu)思布局。 連續(xù)兩天除了吃飯的時間,她都待在房間里,連田嬸都好奇她在做什么,因為平常,她吃完飯后,總會先在客廳里坐一會兒,再去廚房里搗騰新菜色。 蘇玉瑤沒有解釋,緊趕慢趕,終于在要去上課前,把圖案繡好了。 這種難度,這種大小的圖案,如果是用她以前在家?guī)腿俗隼C活的速度,其實根本花不了兩天時間,可能半天都用不了。 但為了給沈堯留下一個好印象,凸顯自己對他的話的重視,蘇玉瑤這次幾乎每一針每一線,都細細思量了才下手,努力做到最好最精致。 繡好之后,因為圖案是在肩部,怕沈堯穿起來硌得rou,還很貼心的在圖案的背面,縫上一層薄軟的棉布。 她本來還想把衣服再重新洗一遍的,但是洗了之后沒有地方晾,怕晾在外面被田嬸他們看見問起,就只好收起,準備還給沈堯之后,讓他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