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算拉她走。 王鼎過來,正好碰見這一幕,太陽xue不由地突突跳動,喝問,“這是做什么?” 松姨冷哼了一聲,“她招鬼,這樣的人不能留在我家里!” 王鼎知道同她辯解無益。轉(zhuǎn)向何老爺,道,“既然伯父伯母這么想,那不如把燕娘帶去我家?!?/br> 何老爺猶猶豫豫的,“可是你松姨說的有道理啊。此刻燕娘在誰家里,恐怕鬼也會跟著一起去的,你不怕嗎?再說,你同燕娘終究還未成親。就這樣把她帶回你家,不知要惹多少閑言碎語?!?/br> 王鼎聽的攥緊了手,骨節(jié)咯吱作響。謝茵也懷疑自己的耳朵。這樣的話,是一個當(dāng)?shù)恼f的? 何老爺看他們都不說話,囁嚅地說,“我是為的大家好。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王鼎再也懶的同他說話,從牛車上打橫抱起燕娘就往自己家里走了。 等到了王家,他把燕娘放在床上,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情況已經(jīng)很糟糕了。身體發(fā)燙,熱度驚人。眼睛不停地往上翻,瞳孔都看不見了。嘴里也喃喃自語著,口角歪斜,流著涎水。 萍兒看見,哭的厲害,“一整天人都好好的,到了半夜,突然就這樣......早知道,我就聽小姐的了,不逼著她吃藥?!?/br> 王鼎喝了聲,“別哭!”讓她在旁念地藏經(jīng)。謝茵也加了進去,三個人齊聲祝頌,但沒有任何效果,燕娘抽搐的仍舊很厲害,流著淚,嘴里念著“廣庭”。 那是她死去丈夫的名字。 三人念經(jīng)的嘴唇同時一頓。萍兒是惴惴,王鼎是憤怒,謝茵卻是奇怪。 她在心中問,如果自己被鬼祟纏上,會是個什么形容? 恐怕不是哭,而是鬧和尖叫吧...... 王老嫗夫婦從睡夢中驚醒,見燕娘被接來了家里,倒是沒有怨言,在旁出著主意,“我瞧燕娘一直沒有好轉(zhuǎn),興許那鬼正纏著她不放吶。念經(jīng)是沒有什么用的,俗話說,擒賊先擒王。” 王鼎連聲說是,立刻去廚下殺了一只大公雞,淋淋漓漓地接了一盆血,拿過來,灑在燕娘周圍。但還是沒有用,燕娘仍舊渾身抽搐,說著胡話。 王老嫗在旁看的著急,“不如,阿鼎你給燕娘喝幾口血試試?” 謝茵忙制止,“那血不干凈,燕娘如何能喝?” 王老翁道,“就是因為它臟,所以叫燕娘喝。姑娘不曉得,我們這里有個叫大貢的,去歲落了水,救上來后不斷說胡話。后來請了巫婆過來,說是被附了身,喂他喝了一整碗黑狗血,馬上就好了,這叫以毒攻毒?!?/br> 謝茵直覺這樣不對,但王鼎已經(jīng)接了一碗血,扶著燕娘喂了。 那血入喉不過須臾,燕娘就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謝茵和萍兒看的又驚又怕,憂聲問,“要不要緊?” 王鼎咬著牙說,“我也不知道,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暫且等等?!?/br> 還好,那雞血似乎有效。燕娘在嘔吐后,居然整個人安靜了下來,不再抽搐。 萍兒喜極而泣地念著佛,“不再翻白眼子就好了,真真是嚇?biāo)梨咀恿恕!?/br> 眼瞧著燕娘的情況穩(wěn)定了下來,幾人扶著她去了隔壁的干凈屋子,打水給她擦洗,照顧她睡下。 這時候,外面有人來叩門。是早先謝茵托鄰居找的醫(yī)師到了。 王鼎看到,皺眉道,“燕娘的病,尋常醫(yī)師看不好的。謝姑娘不見我們一直以來都是找的僧道么,你多請了他。” 謝茵道,“可他來都來了,不如就叫來給燕娘瞧瞧吧?!?/br> 王鼎想了想,點頭。沒想到,一直混混沌沌的燕娘忽然睜開眼睛,死命地退縮,“我不要,不要!” 王鼎勸著她,“燕娘,你方才喝了好多公雞血。如今這樣腸胃孱弱的,也不知道喝了會不會有事,還是請醫(yī)師看看吧?!?/br> 但燕娘堅持不肯,渾身發(fā)著抖說,“讓他走!”最終王鼎也只得由她去了,拜托謝茵好生送醫(yī)師出去。 謝茵答應(yīng)下來,但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便一邊心不在焉地給著醫(yī)師診金,一邊道著歉送他出去。 在快到門口時,謝茵忽然福至心靈,“等一等!可不可以麻煩醫(yī)師,隨我去看看方才何小姐的嘔吐物?” 那醫(yī)師脾氣很好,欣然答應(yīng)。 兩人去了方才的屋子。里頭一塌糊涂,空無一人,只地上凌亂鋪滿了嘔吐物,間隔著一灘又一攤的雞血,既酸又臭。 醫(yī)師就這樣捂著鼻子,小心翼翼地尋了一處污漬,抽出自己的巾帕蘸下去,放到鼻端嗅。隨即皺眉,“這雞血,倒是誤打誤撞,飲的及時?!?/br> 謝茵呼吸一窒,“醫(yī)師,可否說的詳細(xì)些?” 醫(yī)師點點頭,示意先往外走。等到了一處氣息流通的地方,他舒了口氣,仔細(xì)地解釋起來,“姑娘可知,這雞血是不可隨意飲的?那種生鮮入口,很容易滋病。何況這樣鄉(xiāng)下養(yǎng)的公雞,多有帶了疾主人又不治的。所以貿(mào)然喝它們的血,無異于攬病上身。” 謝茵一邊點頭,一邊聽著。 醫(yī)師歇了一口氣,指著里頭的嘔吐物,又說,“姑娘看那幾攤東西,色呈暗綠。雖不知是何人所吐,但應(yīng)是中毒無疑。” 謝茵喃喃地重復(fù),“中毒?” 醫(yī)師安慰她,“毒性不深,大約只是誤食了兩個相克的東西。及時地用雞血催吐出來,便無礙了?!闭f著,告辭往外走。 而謝茵,被留在原地好久才驚醒,驚覺自己指尖發(fā)冷。 她心緒紊亂地往燕娘的房間去。才一進門,燕娘便艱難地?fù)纹鹕?,虛弱地問,“謝姑娘,怎么你送個醫(yī)師,竟去了這么久?” 謝茵慢慢地回答,“我沒有去送醫(yī)師,是想起燕娘你繼母好生可惡!去了一趟你家里責(zé)罵她了。真是,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燕娘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多謝你,謝姑娘。天這樣的晚了,你不要再為我的緣故耽擱了,早些回去睡吧。這樣累的你為我cao勞,我心里著實過意不去?!?/br> 謝茵說哪里,告辭離開。 這一晚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很晚才睡著。 到了第二日,覷著萍兒去抓藥,謝茵跟在后面悄悄去了。 萍兒抓的藥,居然很多。 ——不是指數(shù)量。而是,萍兒竟帶了好幾份藥方去,每樣都抓了不少。 在她走后,謝茵花了高價,得了她方才配的所有藥方。 她粗通醫(yī)術(shù)。在仔細(xì)地看后,不禁背脊發(fā)涼,心里涌起一個恐怖的猜測。 謝茵找了一個沒有人的時候,悄悄地告訴燕娘,“小心,有人往你的食物里投毒!” 燕娘聽完,臉色剎那慘白,呆立著,嘴唇翕動,久久沒有言語。 謝茵遲疑問,“你不問問是誰嗎?” 燕娘抖了一下,“我,我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