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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有別,清讓和樂珩不好去看謝茵,她只得一直裝作昏迷。裝的太久,又到了半夜,她索性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好像又回到了宮里。 她和meimei對鏡而坐,爭著同一枚首飾插戴。 有人從外踱了進來,聲音清朗,“公主鏡中爭翠羽,君王袖底奪金鉤?!?/br> 她們姊妹驚喜回首,“阿壽哥哥!” 劉壽含笑應了一聲。 謝茵見他始終籠著袖子,笑問,“你袖子里籠了什么好東西?” 劉壽施施然上前來,展開袖子。柔軟的錦緞像花朵一樣,拂過她們姐妹的臉頰,一陣清雅的香風撲面而來。 謝茵忍不住“呀”了一聲,驚喜地說,“這是什么香料?氣味這樣好聞。” 劉壽笑吟吟地說,“這是小宛的山林四和香。我從小宛王子身上聞見,覺得很是獨特,想給你們姐妹要一點,想不到那是小宛王宮秘而不傳的香料。我只好常與小宛王子來往,每次坐在他的香爐邊上,藏上這一點香氣帶給你們?!?/br> 謝茵不由笑了起來。 突然,弟弟竇帆從外跌跌撞撞地奔了進來,慘白著臉說,“jiejie,jiejie!阿壽——死了!” 謝茵一下子愣住,好笑地說,“怎么可能?你在說什么???阿壽哥哥剛才還與我說話?!彼D(zhuǎn)向身旁,“是不是,阿壽——” 不知何時,劉壽竟不見了蹤影。 謝茵急切地喊,“阿壽哥哥!” 不要說劉壽了,連meimei、弟弟也如水中泡影一般,先后消散了。 謝茵覺得驚恐,踉踉蹌蹌地跑出了殿,往中宮而去,去找父皇和母后。 走到門外,只聽見母后在哭,“我對不住他。阿壽那孩子——” 父皇低聲地安慰,“只怪他生錯了人家。前朝的皇子,我們不可以留。” 謝茵臉色慘白地走了進去,“是你們!” 帝后沒想到她會聽到,有些慌亂地都站了起來,叫她的名字,“石榴,你聽我們說——”“阿壽他是前朝的皇子。他在一日,那些復辟的人就不會消止。父皇不能給你們兄妹留下這樣的隱患?!?/br> 謝茵捂住了耳朵,“為了我們?原來皇帝的父愛,是建立在漠視他人生命的殘忍上的。原來我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而不自知!”她慘然地流下眼淚,“為什么會這樣?小時候我養(yǎng)的兔子死了,父皇陪著我葬了它。我哭了,父皇也哭了。你對一只兔子尚且有憐憫的情感,為什么就不能容下阿壽?” 皇帝默然,無言以對。 謝茵的眼淚滾滾而下。她決然地轉(zhuǎn)身,跑了出去。父母的身影消失在身后,變的那樣遙遠而深不可測。 謝茵陷在破碎的夢中,不斷流著眼淚。忽然,有人叫道,“石榴,石榴!” 她不由地被喚醒,睜開眼睛。 那聲音是從窗外傳來的。 謝茵打開窗,一下子瞳孔收縮。 那穿著白衣的,竟然是劉壽! 他遠遠站在樹下,又叫了一聲“石榴”。 謝茵哽咽著答應了,“阿壽哥哥!”想走出房門去看看他。 劉壽制止了,溫和地說,“我如今是鬼魂,身上的陰寒之氣很重。你貿(mào)然近我,會生很多天的大病的?!?/br> 謝茵搖著頭說,“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眲鄣吐暤?,“何況——我如今在陰間落魄的很,已經(jīng)不似當年了?!?/br> 果然。謝茵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不由問,“你在陰間過的很不好么?” 劉壽澀聲說,“陰間生活殘酷,大鬼往往欺凌小鬼,閻王也動不動就施予刑罰。”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你如若方便,燒一些東西給我吧。” 謝茵心中的悲哀更濃,連連點頭,“我明日就去置辦?!?/br> 劉壽微微一笑,“多謝。明日子時,你我仍在此地相見?!鄙硇螡u漸消散。 謝茵不死心地繼續(xù)喊,“阿壽!” 再也沒有人回答了。 她背靠著墻,身體慢慢地滑落。 ☆、鬼戲 次日,天還沒亮,謝茵的門上便傳來幾聲輕叩,伴隨著一個輕輕的女聲,“姑娘,你醒了嗎?” 是房老大的媳婦。 謝茵對此人印象不錯,因此立刻回答,“醒了?!逼鹕砣ラ_門。 門打開,謝茵剛欲說話,房老大媳婦立刻“噓”了一聲,示意她往里走。等把門關(guān)上,她道,“我此來,是有事想詢問姑娘。” 謝茵一怔,道,“你說?!?/br> 房老大媳婦道,“姑娘可知自己昨日被附了身?”嘆了口氣,“不瞞姑娘,作孽的畜生是我們兩口子養(yǎng)的黑熊。”她說完這一句,沉默頗久,方咬咬牙繼續(xù)道,“我此來,是想問姑娘昨日被附身的細節(jié)。姑娘也許不知,昨日你拉著我,一直指著山頭。我心里總覺得,大黑有話想告訴我?!?/br> “你不怕它是在山上設(shè)了什么陷阱,要害你嗎?”謝茵遲疑地問,“你相信那頭熊?” 房老大媳婦想也不想地點頭,“大黑自來了家中便由我們夫婦養(yǎng)大,我知道它的秉性。” “可是它終究是畜生。何況、何況......” 房老大媳婦知道她想說那個死掉的嬰兒??酀匾恍?,“這樣說,姑娘也許不信。但我們夫婦一向是把大黑當做家人的,我相信它也是。它與我們朝夕相伴,不會做那樣的事?!?/br> 謝茵心中感慨,道,“昨日被附身的場景,大抵已經(jīng)忘卻。但有種情緒,不知為何還殘存在心中——委屈。那大熊十分委屈?!?/br> 房老大媳婦微微一震,垂下淚來,“當日災禍發(fā)生,我們夫婦并不在家中,因此不知具體情形。只是回到家,發(fā)現(xiàn)大黑已經(jīng)被殺。婆婆告訴我們,孩子被大黑吃了?!?/br> 謝茵聽的眼睫微微一跳。靜了片刻后,她問,“你真的信它?” “我信。” 謝茵問,“那它昨天始終指著山頭,你敢不敢過去看一看?” 房老大媳婦毫不猶豫地說,“我敢?!?/br> 天色還早,房家眾人都不曾醒來。兩人索性誰也不打擾,輕手輕腳地開了門,往山上去。 山上雜草叢生,路又不曾開辟過,因此十分難行。更兼兩人毫不知曉此行來意,不過是有一點隱約的線索,因此漫無目的地走著罷了。 等走了一個多時辰,兩人都累的流下汗來,相約在樹下歇腳。 忽然,樹下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 是謝茵先聽到的,她立刻屏住了呼吸,又讓房老大媳婦也聽。 那兒啼聲更明顯了。 房老大媳婦怔了半日,臉色大變,“是我兒的聲音!”循著聲音向前奔去。不多時,在另一棵樹下見到一個正在采草藥的婦人,她背上有個小小的簍子,正是里頭傳來兒啼。房老大媳婦忙沖過去,打開簍子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