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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約定一個(gè)時(shí)間吧。今夜子時(shí),同去白猿房中?!弊隽藗€(gè)斬的手勢。 謝茵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想殺了他?” 吳佳卉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白猿偷竊新婦,罪大惡極?!?/br> 謝茵有些遲疑,“但我瞧著,他不像太壞的人。不如我們想辦法將他迷暈,交由道長?若道長探知這白猿果然是惡物,到時(shí)再殺他不遲?!?/br> 吳佳卉道,“可留著他,萬一再生變故如何是好?萬一他除我之外,再去擄其他少女,那豈非我們今日一時(shí)心軟惹下了禍?zhǔn)??”她見謝茵始終是猶豫的神色,想到過會(huì)兒還需她幫忙,識(shí)相地改了口,“還是聽姑娘的吧。” 當(dāng)晚子時(shí),兩人聽得白猿熟睡,躡手躡腳地去了他房中。 透過淡淡的月光,謝茵看見房內(nèi)異常雅致。這白猿,竟用鐵絲扎寒梅一枝,以紗糊于屏風(fēng)上。其上又坐一月。梅月之影落于地上,頗有梅梢侵吾廬之感。 謝茵四處打量的時(shí)候,吳佳卉已經(jīng)利索地來到了白猿床頭。她屏著呼吸,就著淡淡月光找到了白猿的脖頸。然后拔下發(fā)髻中的釵環(huán),對著那個(gè)位置就欲刺下。 謝茵想不到她還是存了殺白猿之心。她想阻止,但想想,有什么立場阻止?猶豫之際,一陣風(fēng)閃過,吳佳卉的手被人緊緊握住,再不能刺下。 是白猿,他醒了過來,阻止了吳佳卉的殺招。 吳佳卉和謝茵都大驚失色。短暫的慌亂后,吳佳卉揚(yáng)起頭,直視著白猿的雙目,“是我要?dú)⒛?。你屢次sao擾我,我恨你并非一日。這位姑娘是被我硬拖來的,刺殺之事和她無關(guān),請你還是按諾送她下山。”她閉上了眼睛,冷冷說,“動(dòng)手吧?!?/br> 謝茵想向白猿求情,想不到,那肖似人類的靈物眼中流露出受傷的神氣,他啞聲說,“我不會(huì)殺你。梅影,我怎么會(huì)殺你?” 他將吳佳卉和謝茵好生送回了房間。又拖過一條鐵索,緊緊纏繞在她們的門上。 吳佳卉使勁地掰著,可怎么也掰不開。她神情憤恨,不斷捶打著門,“你若不殺我,便放我回去!” 白猿沉默地看著她。過了好久,他輕聲開口,道,“梅影......” 吳佳卉臉上浮現(xiàn)出抵觸的神色,“我不是什么梅影!” “不,你是。”白猿熱切地看著她,“雖然你的面貌變了,可你身上有著與她一模一樣的氣息。你真的想不起過去了嗎,梅影?” 吳佳卉厭煩地轉(zhuǎn)過身,堵住耳朵,不再理他。 白猿嘆了口氣,輕聲說,“你好好休息吧。” 謝茵見他走得遠(yuǎn)了,對吳佳卉道,“過來坐會(huì)兒吧,折騰小半夜了?!?/br> 吳佳卉煩躁地來回走著,“我怎么睡得著!” 謝茵躊躇著語句,“我方才聽你們一直說梅影。誰是梅影?” “我知道的也不多。”吳佳卉道,“只是從那白猿的語中推斷,梅影是他的前世戀人。自我十五歲那年,白猿闖入我的生活,他總是以這個(gè)名字喚我。” “大概他以為你是梅影的轉(zhuǎn)世吧。” “是又如何?我腦中沒有一點(diǎn)與白猿相處的記憶。梅影的回憶對我來說也是一個(gè)陌生的故事。我憑什么要讓一對陌生男女的情感影響我今生的生活?” 她話剛說完,門口傳來動(dòng)靜,是白猿去而復(fù)返,他沉默地開著鐵索。 吳佳卉一下子撲到了門口,“你要放我回去了嗎?” 白猿避開了她的目光,搖了搖頭,“那位姑娘,你過來,我送你下山?!?/br> 他說的是謝茵。 謝茵勸道,“你既肯放我,不如也一并放了吳小姐吧?終究人妖殊途,何況她如此害怕你,你強(qiáng)留她在身邊又有何用?” ☆、云奚 白猿淡淡道,“姑娘還是先管好自己吧。”他伸手,用力拉了謝茵出來,帶著她往洞xue外走。 吳佳卉在身后大喊,謝茵一步三回頭地與她告別。她向那位小姐做了個(gè)手勢,吳佳卉鎮(zhèn)定了少許,期待地看著她的背影。 不多時(shí),謝茵被白猿拖到了懸崖邊。白猿道,“姑娘,請閉眼?!?/br> 謝茵曉得,白猿要帶她下山了,她閉上眼。幾乎是同時(shí),她的腰身被攬住。很快,她感覺到自己騰空而起。她的頭發(fā)、衣襟都被大風(fēng)吹的飛揚(yáng)。白猿在耳邊說,“別睜開眼,姑娘!” 但謝茵還是微微地睜開了眼睛。她看見自己被白猿夾在腋下,而白猿身上纏著一條粗壯的藤蔓,其終端在高山之上,白猿便靠著這個(gè)蕩游下山。 謝茵看清了,臉一下子白了,她很怕藤蔓突然斷了,她被丟甩出去??蛇€是極力忍耐著恐慌,尋找著這座高山四周的景物。 ——這座山附近,有個(gè)巨大的紅房子。 她大大地松了口氣,閉上雙眼。 不過片刻,已到地面,白猿在她耳邊說,“到了,小姐。”一陣風(fēng)聲掠過她的耳畔。 謝茵霍然睜眼,正看見白猿攀著藤蔓遠(yuǎn)去的身影。她按著劇烈跳動(dòng)的心胸,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huì)兒,慢慢地往外走。 才走到官道上,上空傳來尖利的“咕咕”聲。 謝茵歡喜道,“羅羅!” 羅羅聽見呼喚聲,立刻往下看,見到了謝茵。它沒好氣地“咕咕咕咕”著,停了下來。 謝茵想起方才,羅羅一直低空巡視著,眼睛也發(fā)紅,想必是這一夜始終都在尋找她。 謝茵心中歉疚,好聲好氣地道,“羅羅羅羅,最美的羅羅,謝謝你找我。” 羅羅瞇起眼,滿意地長長“咕”了聲,伏低身子。 謝茵提起裙擺,坐到了它背上,問,“清讓道長呢?樂珩呢?” 羅羅“咕咕”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謝茵無奈道,“我聽不懂?!?/br> 羅羅回頭白了她一眼,忽然大聲尖利地叫了起來。 謝茵被它嚇了一跳。但仔細(xì)聽,它的叫聲里蘊(yùn)藏了一種韻律。她恍然問,“清讓和樂珩也在外面找我?你剛剛給他們發(fā)信號(hào)了?” 羅羅瞇起眼,滿意地長長“咕”了聲。 謝茵揉著它的腦袋,由它一路帶著自己飛翔。 羅羅最后停在了一座大大的宅院前。 謝茵看著府門上氣派的“吳府”二字,問,“這是佳卉小姐家吧?” 清讓和樂珩已經(jīng)收到信,站在府門前。見她回來,他們快步走了過來,“沒事吧?” 謝茵心中一暖,搖了搖頭。 門口還站著一對穿著氣派的中年男女,他們看著謝茵,流下眼淚,“姑娘回來了,我們卉兒呢?” 謝茵立刻明白,這是吳佳卉的父母。她上前安慰道,“伯父伯母不要哭,佳卉小姐此次雖沒有和我一起回來,但我知道她被擄去了何處。她在郡內(nèi)一座高山上。那山的山腳處,有一個(gè)大大的紅房子。” 吳夫人還在茫然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