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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閨女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心里有些無可奈何。 ****** “隊長?!?/br> 等到下工的廣播響起的時候,晏褚的身子骨也快散架了,不過他還記得有事買干完,和林青山報備一下后趕緊跟在林廣國身后追了上去。 “晏褚啊,你有什么事嗎?” 林廣國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叫住自己,把鋤頭遞給一旁的兒子,把他們支開后朝晏褚問道。 “我有一封信,想擺脫隊長幫我寄出去。” 縣里有郵局,現(xiàn)在是農(nóng)忙期間,晏褚也請不了假去縣里,這么一來他只能把信交給隊長林廣國,每隔兩天縣里郵局的郵差都會來公社取要寄的郵件包裹,每個生產(chǎn)隊都是由隊長登記這些東西的。 “這是寄到隴省農(nóng)場的信,我記得你是首都人吧?” 林廣國打開大隊部里那間屬于隊長的簡易辦公室,看著晏褚遞來的信封上的地址,疑惑的問道。 這年頭不同以往,凡是可疑的信件,作為大隊長的林廣國是有拆閱的權(quán)利的,他看晏褚遞過來的可不止是一封信,還有一個小包裹,里頭裝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我爸在隴省農(nóng)場改造,現(xiàn)在天氣冷了,我不知道他在那兒怎么樣,就拆了一件衣裳,給他做了一對護膝和手套寄過去?!弊o膝是晏褚早上做的,手套是原身從縣城里買來給自己戴的。 林廣國的動作頓了頓,他記得晏褚來的時候檔案上寫的父母都是干部啊。 看著對方低落的情緒,林廣國大致猜到了事實,恐怕檔案上寫的父親那一欄,不是生父,是繼父吧。 這個認知讓林廣國對晏褚的印象好了幾分,這個孩子能在父親身份有污點,在改造的情況下時時刻刻記掛著他,而不是想要和他保持距離,光是這一份孝心,就極其難能可貴了。 林廣國就是個大老粗,他知道外頭這些年鬧得兇,父不父,子不子的,他只知道,一個人如果連親爹親媽都能不認,這個人就和畜生無異。 晏褚的這個行為在林廣國心里狠狠的刷了一遍好感度,甚至讓林廣國認為他以前對晏褚這孩子的認知還是太片面了一點,這明明就是一個孝順懂事的好孩子啊,從這一刻起,他決定重新觀察他。 他就說嗎,他那閨女樣樣都隨他,沒道理喜歡的男孩子是個差勁的對象。 林廣國心里多了幾絲欣慰,看著晏褚的眼神也寬和了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甘心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噠 感謝塞壬、流花似水*5的營養(yǎng)液,親親 本文v前單更,更新時間為每天晚上八點半,靈感爆發(fā)時會雙更,v后保證2-3更,收藏、營養(yǎng)液、評論滿一千加一更,除特殊情況外,更新盡量穩(wěn)定,如有意外,會在文案寫明推遲的更新時間。 ps:凌晨兩點左右看到更新提示,那是我在蹭玄學(xué),不是正常更新 ☆、拋妻棄子的知青 “晏荀,你的包裹?!?/br> 隴省某個公社的農(nóng)場內(nèi),一群四五十歲的男人真拿著鏟子清掃豬圈內(nèi)的糞便,大冷的天,呼出來的氣都仿佛要結(jié)成冰渣子,露出來的雙手凍得通紅通紅的,好些裂開的口子,能看到膿包和結(jié)痂的rou。 農(nóng)場看門的是附近一個村的孤寡老頭,唯一的兒子成了烈士,上頭補償他,就給他尋了這么一個輕松的活計,只要管好農(nóng)場里勞改的壞分子,每個月吃住都在農(nóng)場,還有十八塊錢拿。 李老頭無牽無掛的,,要再多錢也沒有用,自然不會去刁難那些本就遭難的人,通常這些勞改犯的親屬寄包裹來了,他只是簡單的拆開看看,只要沒有什么危險物品就會把東西原封不動給物主。 其他地方就沒有那么好的事了,通常有什么包裹信件寄來,好東西都得先被剝削掉一大半,最后能剩下多少,全看命了,至于信件,一般人不會拆,不過你也得保佑你待的那個農(nóng)場沒有那些喜歡攪風(fēng)攪雨的人,不然硬是要給你扣一個文字獄,加重罪名,也是沒辦法的事。 “包裹?我的?” 一個佝僂著背,看上去有些蒼老的男人在人堆里舉了舉手,眼神有些詫異。 那個男人看上去也就四五十的年紀,臉上早已爬滿了風(fēng)霜的痕跡,額頭深深的幾道紋路,頭發(fā)半白,被狂風(fēng)吹得亂糟糟的。 他就是晏褚這個世界的父親,也是他要挽救的對象,此時如果有當年認識晏荀的人站在他面前,估計也認不出眼前這人,就是當年驚艷了整個燕京大學(xué)的男人。 算算日子,他來到這個農(nóng)場改造已經(jīng)快十年了,期間從來就沒有收到過一封信,一封包裹,不僅僅是他,他們這兒所有被放下來的人,收到家里信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這是這個時代的常態(tài),所有人都恨不得和他們扯清關(guān)系,哪還有人會主動招惹上來。 晏荀想不到誰會寄包裹給他,妻子早在他出事的時候就和他離婚,還帶走了那時候年僅七歲的兒子,并且登報脫離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當年的那些學(xué)生,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了,他的父母早逝,又沒有嫡親的兄弟姐妹。晏荀一時會不過神來,還當是自己聽錯了。 “李老頭叫你呢,咱們這兒有大半年沒有收到外面寄來的東西了吧?” 晏荀邊上的人推了他一把,他這才回過神來,跟著李老頭去了外頭,等再回來的時候,大伙就見他眼眶紅紅的,還帶著一個不小的包裹信件,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 “我兒子給我來信了,我都快十年沒看到過他了,當初白白胖胖的小不點,也不知道現(xiàn)在長得高不高,壯不壯?!?/br> 晏荀從外頭進來,走路的時候就和踩在棉花上似得,飄飄忽忽的,感覺像做夢一樣。 當初前妻帶著兒子離開他,他一點都不愿,誰讓他當初處于那樣的境地呢,她帶著兒子走了,至少能不被他牽連。 可想歸那么想,待在這封閉的農(nóng)場里,晏荀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自己的獨子,他心里明白,前妻那么年前早晚會改嫁,兒子又那么小,或許幾年過后就不再記得自己還有他這么一個父親。 晏荀有時候還會怕,怕兒子會不會怨他這個有污點的生父的存在,怕會不會這輩子都見不到自己的兒子。 “哭什么,你兒子給你寫信寄東西,該高興才是啊?!标誊鬟吷系哪腥藢χχf道,心里為他開心的同時,也有些落寞,他的兒女這會兒都該在那兒呢? 晏荀連連點頭,也沒當場拆開信件包裹,農(nóng)場的干事常常會來巡邏監(jiān)督,要是讓他撞見他們偷懶沒干活,是會扣伙食的。 上午的活干完,大家就拿著自己的飯盒去打飯,今天的午飯是一個摻了谷糠的苞米饃饃,以及一碗稀得照的出人影的粥,這樣的飯量根本就不頂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