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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注目下又出了最后兩張牌。 “給錢給錢?!彼俸傩χ?/br> “呼——” 一股涼氣直往脖頸鉆,林有才趕忙往后看,可他身后一個人都沒有,似乎只是他的錯覺。 “你還別說,這錢我真就攢夠了。” 老根頭的話把林有才的思緒拉了回來,他也沒多想,看著一臉自得的老根頭笑著問道:“怎么,這些年住在你家的那個小年輕給了你不少錢吧?” 村里的人都覺得老根頭運(yùn)氣好,這些日子接連下著大雨,山上的路都不好走了,沒人愿意在這個時候上山,看不到什么好看的景色不說,還容易出意外。 老根頭家那個年輕人可是在下雨前來的,為的就是等天晴看日出,他已經(jīng)在老根頭家住了五天了,加上每一餐的伙食費(fèi),還有洗澡燒水的費(fèi)用,起碼讓老根頭賺了八九百了,眼見這天氣好不來,要是再住一段時間,好家伙,地里一年的收成他都賺到了。 五德村的土地不多,又多是貧瘠的山地,通常除了自家的口糧外賣不了多少錢,會打獵的,還能跟那些收山貨的賣一些野味,啥都不會的,一年靠土地掙個兩三千,已經(jīng)頂了天了。 “嘿嘿嘿,也是老頭我運(yùn)氣好,正好靠那個后生攢夠了買媳婦的錢。”老根頭笑笑不接腔。 “有才,你幫我跟賴三說說,給我留一個屁股大好生養(yǎng)的,別把好貨色都讓山下的那些村子挑完了?!?/br> 林有才一邊抓著牌,一邊點(diǎn)頭,對這事他和他大哥都很上心,村里人不知道,其實(shí)他們每買一個媳婦,他和他大哥都是有抽成的,比如一個賣了三萬的女人,他們兄弟倆就能抽三千,這也是為什么他們兄弟從來不種地,日子卻過得比誰都滋潤的原因。 “不過這兩天可聯(lián)系不上,不知道是不是大雨天信號塔那里出了什么問題,電話都打不出去了,等哪天雨停了,我和我哥下山去讓人看看,你放心,保證給你留一個能生兒子的?!?/br> 林有才想著從昨天起家里的電話不知道為什么都是忙音,手機(jī)也沒了信號,只是現(xiàn)在雨那么大,他和他大哥也不愿下山去,就這么拖著了。 以前村里也不是沒出現(xiàn)過這個狀況,有時候山下的人會發(fā)現(xiàn),把信號塔修好,有時候就得他們自己去催,不過無所謂,山里人用那些玩意兒的機(jī)會少,打打牌喝喝酒,對他們而言可比其他事情有意思多了。 老根頭得到了滿意的答復(fù)笑的眼角的皺紋更深了。 他等兒媳婦等了二十多年,也不差這幾天了,他就求著這下雨的日子再長一些,從那個后生身上再賺個一兩千的,這么一來過年的錢都有了。 ****** “大嫂,飯燒了沒?” 林有才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數(shù)著手里的一把零鈔,整整四十多塊錢,都是他一下午贏來的。 “燒了,還蒸了一條魚,煮了一鍋骨rou湯,你大哥已經(jīng)喝上酒了,就等你呢?”林有德的媳婦比他小了五歲,因?yàn)檫B生三個閨女,在這個家里有些抬不起頭來。 林有才的媳婦爭氣,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是林家的獨(dú)苗苗,林有德對這個弟弟好,未嘗沒有想要那個大侄子幫他養(yǎng)老的意思。 兩兄弟估計(jì)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見不得人,在林有才的兒子開始懂事前就把他和他媽送去了縣城念書,兄弟倆湊錢在縣城買了一套一百多平的商品房,生活費(fèi)給的足足的,每個月兩兄弟就去縣里看他幾趟,聯(lián)系聯(lián)系感情。 至于林有德的三個閨女就沒那么好的福氣了,女娃娃不值錢,能讓她們吃飽飯就不錯了,念啥子書,等到年紀(jì)了就嫁人換一筆彩禮錢,就但當(dāng)是她們對這個家的貢獻(xiàn)。 說來也可笑,村里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兒子孫子,因?yàn)橐粋€家里養(yǎng)不起太多孩子,生出來的女嬰一部分因?yàn)樯〔辉富ㄥX治病死,一部分才剛出生就被扔到后山或是便桶里溺死。 等他們的兒子孫子長大該娶媳婦了,他們才發(fā)現(xiàn)怎么連個適齡的姑娘都找不出來,一個個就咬牙花錢買個媳婦回來,周而復(fù)始,惡性循環(huán),卻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根頭上就錯了。 林有才對這個大嫂沒什么尊敬的,一個帶把的都沒給他們老林家生出來,這樣的女人還給她一口飯吃就不錯了。 他哼著小曲兒走進(jìn)了屋,屋里點(diǎn)著火盆兒,暖呼呼的,他哥已經(jīng)喝上酒了,看到弟弟來了,往炕里頭挪了挪,讓他脫鞋上炕。 大骨頭燉的很香,林有才直接上手拿了一根啃,吃的滿嘴油,還不忘喝口酒。 “老根頭湊夠錢了,我們起碼能賺這個數(shù)?!?/br> 林有才比劃了幾根手指,林有德一下子樂了。 “小寶前些日子不是說想要一個愛派得嗎,正好給他買一個?!?/br> 林有德可疼自己那個親侄兒了,只是聽他說了一嘴,就記心上了,他不知道那個叫愛派得的是什么東西,不過村里人買兩個媳婦,應(yīng)該就夠錢了吧。 “嘿嘿,那小子有福,攤上一個這么疼他的大伯?!绷钟胁藕俸傩πΓ@占便宜的可是他親兒子。 “那也是小寶自己爭氣,每次都考第一名,將來考上大學(xué),咱們林家臉面有光啊。” 林有德將碗中的燒酒一口飲盡,忽然間,房間里的燈霹靂巴拉一陣響,然后就滅燈了,屋里一下子暗了下來。 “估計(jì)是燈泡壞了,哥,你有備用燈泡嗎?”林有才放下酒杯,將原本盤著的雙腿解開,攤到炕底下去穿鞋。 “啊!” 他忽然驚叫一聲,差點(diǎn)沒把林有德給嚇尿了。 “有......有東西拽我腳......” 冰冰涼涼的,林有才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渾身僵硬的對自家大哥說到,都不敢低頭看。 “你酒勁上頭了吧?”林有德白了弟弟一眼,他爬到炕頭,從柜子里翻出一根蠟燭,然后用隨身帶著的火柴點(diǎn)燃。 “一驚一乍的,底下的炕都是封死的,就是有鬼,她還能鉆炕底下來抓你的腳不成?!绷钟械驴刹幌嘈胚@個世界上有鬼,他就想著是弟弟的錯覺。 “腳上有什么東西,別自己嚇自己了?!?/br> 他下炕看看弟弟的雙腳,干干凈凈的,啥東西也沒有啊,這時候林有才剛剛感受到的那刺骨的陰冷也消失了,他想著或許真的只是自己的錯覺。 鼓起勇氣低頭一看,還是他的腳,也沒多出什么不該有的東西來,他松了口氣,穿上鞋正打算問他哥家里的備用燈泡放哪兒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燭光下,大哥的身后,一個渾身血淋淋的女孩,睜著血色空洞的眼睛,沖著他笑。 “啊啊啊啊——” 這一下林有才是真的嚇到了,一股腥臊的味道在房間里彌漫,他的臉上血色盡退,尖叫著,踉蹌著朝墻角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