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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很大,足夠種下夠一家人吃的時令蔬菜了,需要額外從菜市場買的,只有一些庭院里不好種的蔬果。 除此之外,家里還養(yǎng)了幾只雞鴨,都是產(chǎn)蛋的,除了每禮拜固定一天的開葷日,平常的蛋白質(zhì)補充就靠這些雞鴨蛋和豆腐了。 因此全家人的開銷是很省的,孩子們連衣服都自己做了,六個孩子的服裝開銷比尋常家里只有兩三個孩子的還省。 陸愛花拿出鎖在柜子里的木盒,將這些年的存款拿出來。 “一部分存在銀行里,還有一些現(xiàn)錢,加起來也就一萬不到啊?!?/br> 這些錢擱現(xiàn)在也是個大數(shù)字,可要想買下這套房子還遠遠不夠,要是換一個地段位置,再選個小點的院子恐怕還差不多。 只是全家人在這里住了四年了,周邊的街坊鄰居也算熟悉起來了,再搬家,恐怕也不方便。 “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晏褚自己有錢,有很多很多錢,但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再拿出八千塊錢來,簡直輕而易舉。 可老太太不知道啊,看兒子鐵了心想買下這套院子,想著八千塊的缺口,后槽牙都開始疼了。 “媽,這套房子是真不錯,人家賣的貴那是因為這房子的木料和石磚用的都比一般的三合院好的多得多,再說了,四年的時間這房子就漲了三千,再過幾年,還不知道漲到什么離譜的價格,所以房子還是早買早好,省的到時候房東找到買家了,咱們還得浪費搬家的時間?!?/br> 晏褚安慰著老太太。 “八千塊錢,要是生意好三四年就又掙回來了,只是苦了你和孩子,又得過幾年苦日子了。” 晏褚給老太太錢就是為了讓她安心,可現(xiàn)在老太太要壞他大后方了,自然就得想個名目把錢給花完。 他覺得這樣也挺好,開始琢磨著等下次又有存款的時候,該想什么借口再把錢用光光。 “那不就又得擔三四年的風險?!?/br> 陸愛花拉著兒子的手,她就是心疼兒子。 “你也別說苦不苦的,媽小時候還吃草根啃樹皮呢,那時候誰有新衣服穿啊,現(xiàn)在大金他們姐弟有書念,餐餐都能吃飽飯,衣服雖然不是大商場買的,可那也是好布料做的新衣裳?!?/br> 老太太越說越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過的一點都不差,每天都有雞蛋吃,一個禮拜家里的餐桌上必定會有一碗rou或是一盆魚,許多人家都不一定有這個條件呢。 現(xiàn)在家里要買房子,那么大的缺口,接下去的日子只能全家一塊節(jié)衣縮食了,至于很久之前和孫女們許諾的新衣服,就當她這個老太太年紀大了健忘,等三四年后家里又有錢了,再想起來吧。 老太太不知道,只要家里有她這個好兒子在,永遠是不會有有錢的那一天的。 “不過媽說的也沒錯,總是為了省錢給孩子們買白色的棉布了也不好?!?/br> 晏褚糾結了一下,咬了咬牙:“改明兒,我給買一匹顏色粉嫩活潑的布料回來?!?/br> 他算了算,這些年人們的審美意識上來了,白色布料的價格逐年上漲,都快和其他顏色的布料一樣了,既然這樣,他也沒必要執(zhí)著白布料了,是時候給孩子們換另外的顏色練練手了。 “好好好,選那些紅紅綠綠的,小孩子就是要穿的鮮艷才好看?!?/br> 老太太提議兒子給孫女們買新衣裳就是眼饞胡同里其他人家孩子的打扮了,而自家這些孩子的衣服主色調(diào)就是白色,在老人家眼里,終歸還是不夠喜慶的。 現(xiàn)在兒子松口給換一個布料顏色,老太太心里僅剩的一些對孫女們對心疼也沒了。 至于款式,老太太不挑,只要能穿就行,誰家不是那么過來的,再說了,幾個孫女現(xiàn)在做衣裳的手藝也不差了,尤其是大孫女,再練幾年,把她都比下去了。 六歲的金元寶今天發(fā)燒沒去托兒所,胖乎乎的小元寶被蓋著嚴實的被子,都快裹成蠶蛹了。 聽著奶奶和爸爸在哪兒討論是買大紅色的布料好,還是買粉色玫紅的布料好。 作為全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卻從來沒有享受過特殊待遇,和jiejie們一樣,懂事后就開始學著做衣裳的小男孩出奇的傷心了,他一點都不想穿著粉紅色的衣服去上學。 ***** “爸,能給我一塊錢嗎?” 晏褚從外面回來,今天他剛剛去房管局辦理了房屋買賣的手續(xù),現(xiàn)在這套房子,正式成為他們家的了。 還沒進堂屋,在院子的時候就被二閨女晏珍給攔下了。 晏珍今年也已經(jīng)十一歲了,小姑娘發(fā)育的比較早,這么大點人已經(jīng)開始抽條了,個子比她大姐還要高,亭亭玉立,初現(xiàn)少女的嬌俏。 晏家人的模樣都不賴,包括原身的妻子,也是個清秀佳人,幾個孩子凈挑父母好的地方長,每次出門,都能吸引不少目光。 “這個月的零花錢花完了?” 晏褚也不是摳門到極點的人,比如夏天,每個月他都會給孩子們五毛錢,綠豆冰棍五分錢一根,要是遇到半化的,一毛錢能夠買三根。 五毛錢,足夠他們在酷暑的時候找到那個在胡同口叫賣冰棍的人,兩三天買上一根冰棍解解暑。 你也可以選擇不買,喝涼白開一樣消暑,那些錢就能省下來,買其他東西。 這筆零花錢算不上大方,但也絕對不至于是小氣。 至于夏天過后,零花錢會統(tǒng)一降到兩毛一個月,幾個孩子吃住都是家里的,也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頂多就是買點文具,鉛筆橡皮之類的東西很經(jīng)用,尤其是鉛筆,都是削到?jīng)]法削了才不用的,一個學期下來,也不一定能用兩三毛。 所以晏褚很意外,二閨女居然又和他要零花錢了,還是在這個月零花錢剛支取不久后。 “不是零花錢用完了,是老師讓我們買教材,需要一塊錢?!?/br> 晏珍估計也是第一次說謊,說話磕磕絆絆的,還不敢抬頭直視爸爸的眼睛。 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買教材的事,只是晏珍和幾個玩的好的同學約好了,禮拜天去新開的溜冰場玩,據(jù)說那里可有趣了,只是租溜冰鞋需要錢,一個小時六毛錢。 再加上到時候可能會喝汽水什么的,晏珍算了算自己的存款,還有些捉襟見肘。 可是她都和同學們說好了,要是到時候爽約了那多沒面子啊,思來想去,她就來找了爸爸,有生以來第一次說了謊。 “家里買了房,錢有些不湊手,不過讀書是最要緊的,拿去買教材吧,在學校里要多聽老師的話,但是被人欺負了不用忍氣吞聲,回來告訴爸爸知道嗎?” 晏褚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多數(shù)都是一些零碎的散鈔,一分的,兩分的,最大面值的也只是一毛錢。 湊足一塊錢的時候,已經(jīng)是蠻厚一沓紙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