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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當(dāng)初出現(xiàn)在我們晏家的那件龍袍,例來龍袍所用的布料皆為特貢,每一尺每一寸的消耗內(nèi)務(wù)處都有記載,我們晏家憑空多了一件龍袍,要么是進(jìn)貢貢緞的布坊出了問題,要么就是內(nèi)務(wù)處出了問題,這類珍貴布料的消耗,只要查清楚二十三年前內(nèi)務(wù)處的記錄和貢緞布坊的記錄,理清楚龍袍的損耗,多出來的一件龍袍到底是什么來歷,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男子舉出一件件證據(jù),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只是他的傷勢真的太重,顯然已經(jīng)無法支撐下去了。 “來人,宣劉太醫(yī)?!?/br> 宗政清琪繞過蕭褚下令,對方不能死在金鑾殿上,想要替晏家翻案,他這個晏家的子嗣,就必須活著。 正好也趁這個功夫,派人去查清楚他的來歷,以及將他口中的那些人證物證,全都帶進(jìn)宮來。 “晏褚”的傷勢不清,等這些事都查清楚,正好他的身體也能恢復(fù)三四成,宗政清琪也想趁這個時間好好想想,他該怎么做。 只是他這個沒有實權(quán)的小皇帝發(fā)話有什么用,在看到蕭褚輕輕點頭后,一旁的內(nèi)侍才攙扶著“晏褚”下去。 往日這個時候小皇帝又該生氣了,可因為太上皇做下的那些糊涂事,他光顧著心虛了,也沒在意這一點。 之后還有十幾年要磨呢,宗政清琪覺得自己得習(xí)慣起來這樣的情況。 ***** 夜深人靜,萬俟蘭在宮婢的服侍下上床歇息,還沒躺下多久,就感覺到了一股注視的目光。 “誰?” 她警惕地睜開眼,原本緊繃的肢體在看到來人后,松懈了下來。 “你來了?!?/br> 在布置完那些事后,她就預(yù)料到對方會來找她,但沒想過對方居然膽大到夜談懿寧宮。 “我說過的,讓你不要摻和到這些事當(dāng)中。” 昏暗的房間內(nèi),晏褚的身形更顯單薄,萬俟蘭的心緊了緊,忍不住有些擔(dān)憂。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不需要你的允許。” 萬俟蘭比任何一個人都了解他,一個人再怎么變,他的本性都是不會改變的,他那么驕傲的人,怎么會允許世人知道,晏家的嫡長子,居然成了宦官。 所以他的身份將會成為他們兩人的秘密,永久封存下去,這一點,萬俟蘭沒法勸他,因為對晏褚而言,他的身份公開,才會給他帶來更大的痛苦和傷害。 這一次頂替晏褚身份的男子是她的暗衛(wèi),所謂暗衛(wèi),就是活在陰影中,不能有自己的姓名,不能有自己的喜好,如同影子一般存在的人。 她要求對方假扮晏褚,只要晏家平反,就賜他姓名,放他自由,這是任何一個暗衛(wèi)都抵抗不了的誘惑,加上暗衛(wèi)從小接受的嚴(yán)苛培養(yǎng),承受“刀山”、“火?!钡哪挘膊⒉皇请y事。 到時候,“晏褚”自然就會消失,旁人也會當(dāng)他替親人伸冤,心愿已了,主動遠(yuǎn)離了朝廷的紛爭,這樣的處理方式,已經(jīng)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晏褚求的,也只是還親人一個公道,成慶帝會因此賠上性命,當(dāng)初參與這些事的人也會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但其他人是無辜的,萬俟蘭不希望晏褚迷失在仇恨中,皇朝崩亂,傷害的只會是百姓,一旦晏褚從仇恨中清醒,看到滿目蒼夷的江山,最先懊悔的,也只會是他。 這就是晏家的男人,從骨子里就改變不了他們的正義。 萬俟蘭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勸他,因為死在那場滅門慘案里的他的親人也是無辜的,憑什么他無辜的家人就得死,而宗政皇室、成慶帝的血親卻能好好活著。 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局面,萬俟蘭只想將一切停止在最恰當(dāng)?shù)奈恢谩?/br> “你做的這一切是因為你愛我嗎?” 晏褚上前了一步,萬俟蘭床榻旁終日點著的那盞昏黃的燭燈正好將光打在他的側(cè)臉上。 俊美無儔,一瞬間,萬俟蘭仿佛回到了過去,那個最無憂無慮的年紀(jì)。 “如果我說這樣還不夠,當(dāng)有一天,我和宗政清琪站在對立面的時候,你會選擇誰?”晏褚一步步逼近,他蹲下身,將手輕輕撫上了萬俟蘭的臉龐。 上輩子,原身徹底瘋狂,未嘗沒有萬俟蘭的原因,她是他活著的唯一執(zhí)念了,可最后她選擇的,依舊是她的兒子。 萬俟蘭眨了眨眼,眼眶有些濕潤,在她沒有成為一個母親之前,她能夠毫不猶豫的做出決定,可是有些感情,是只有你成為母親之后才能體會的。 那是切切實實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再也沒有比他更重要的存在了。 “你的選擇,終究是他。”晏褚輕嘆了一口氣。 即便上一世被傷害,可重來一次,原身想要的,依舊只是被她選擇罷了。 “對不起?!?/br> 萬俟蘭抓住晏褚想要從她臉頰離去的手:“但是晏褚,我可以陪你一起死?!?/br> 她對他的愛,早就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執(zhí)念,變成了一種習(xí)慣,在兒子和愛人的天平中,萬俟蘭只能選擇兒子,可這并不代表她對他的感情就是虛假的。 原身贏了這世間所有男人,唯獨輸給了一個孩子,或許一開始錯過的,終究就是錯過了。 晏褚掙脫開萬俟蘭緊緊抓著他的手,緩緩站起身,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從寢殿離開。 “晏褚!” 萬俟蘭趕緊下床追,也顧不得自己赤腳走在石磚地上。 “太后娘娘?” 屋外守夜的宮婢聽到了屋內(nèi)的動靜驚醒,趕緊提著宮燈小跑著進(jìn)來。 “哀家沒事,只是做了個夢。” 那個男人早就消失在了窗戶的另一頭,萬俟蘭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空蕩的寢殿只剩她和兩個面帶憂色的宮婢,剛剛發(fā)生的一切,真的就像是做夢一般。 她只能聞著那一股淡淡的,還沒消散的藥味,感受到對方曾經(jīng)來過的痕跡。 在宮人的伺候下,萬俟蘭重新擦了腳,然后躺在床上,閉上眼。 睡吧,睡吧,或許一覺醒來,這些年她所經(jīng)歷的一切也只是夢境,他們還是孩子,依舊活在最無憂無慮的年紀(jì)。 ☆、第264章 變態(tài)廠公 頤和宮, 當(dāng)今太上皇頤養(yǎng)天年的地方, 同時也是不少太妃太嬪居住的院所。 宗政清琪對那些太妃并不算薄待,但凡育有皇子皇女的, 并且那些皇子皇女已經(jīng)開府或是出嫁的,就能出宮隨子女居住。 就好比三公主的生母敏嬪,在三公主出嫁后就跟著去了公主府,小日子比在宮里還滋潤。 五皇子年紀(jì)小,尚且住在宮中,蔣貴妃又是太上皇曾經(jīng)最寵愛的妃子, 出于兒子的孝心考慮, 宗政清琪特地讓升為太貴妃的蔣氏給成慶帝侍疾,這個宮殿中,每天都有萬俟蘭和宗政清琪的耳目盯著她, 在其他妃嬪對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