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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都是寒門子弟,而像莫斐莫語這種,正常都是家里直接請了先生入府教養(yǎng),沒有像莫語這樣自己過到書院來的。 畢竟在貴人眼中,和平民百姓坐在一起念書抄寫,都太掉價。 不過這也有弊病,先生入府教導(dǎo)學(xué)生,說話也不敢大聲,生怕惹惱了小祖宗。 而像莫丞相,他最開始也是請了先生教導(dǎo)莫斐,但在莫斐某次當(dāng)著他的面把蟲子放進(jìn)了先生的茶碗里,而那位先生卻不敢說半句狠話之后,他便有所考量。 尤其在莫語出生后不久妻子患病死去,府中更無人敢管兩兄妹,他便直接送她到學(xué)堂啟蒙,而且特意叮囑穆先生對其好好管教。 剛開始穆先生也是對莫語上了心,每天一大半時間都留意著她,但后來見莫語實在是貪玩,對什么書經(jīng)典籍也沒有興趣,提點幾次也沒有回應(yīng),穆先生覺得自己完全是在和空氣置氣,也就沒了心思,久而久之就更關(guān)心無論學(xué)什么都刻苦認(rèn)真的許苒囝。 ……必須要動起來了,那位羅老先生已經(jīng)頻頻看向這里好幾眼,莫語真想轉(zhuǎn)頭出門,可是這個念頭在腦子里轉(zhuǎn)了兩圈,還是默默地被她甩了出去。 莫語走到裝著蘿卜的大筐旁邊,里面紅的白的都有,她想了想,用兩根手指掐起一根小的,繞過人群走到灶臺旁,把它放在了臺上。 那里已經(jīng)放了不少菜,堆了幾堆,莫語一眼掃過去只覺得頭痛,也不知道這是要做什么。 這時從門外走進(jìn)一個強壯的黑臉漢子,腰間扎著白布,他見到自己的廚房擠滿了一群女嬌娥,先是一愣,隨即大怒,“羅老頭,你!” “這可是你之前自己答應(yīng)的……,你等一下,我們出來說……”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門,爭吵的聲音細(xì)細(xì)碎碎地傳進(jìn)屋,聽不很清,莫語放下了手里的苣菜,其他人也大多是借著這個機會活動了一下身體。 很快兩個人似乎是達(dá)成了共識,爭吵聲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一群人立刻彎下腰裝作認(rèn)真挑選的樣子,那黑臉廚子先進(jìn)來,他沉著臉,一進(jìn)來便是走到莫語她們這邊的灶上,在看到堆滿了臺面亂七八糟的一堆食材,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是要做什么菜?倒不如直接把這屋里的所有東西都放過來好了!” 莫語汗然,她本來就是這么想的,全都拿過去總有幾個是正確的,不至于一錯到底。 男人又走到另一邊,更是大怒,訓(xùn)得一屋子的女學(xué)生都抬不起頭。 莫語看著有一個膽小的甚至開始悄悄拿袖子擦眼淚了,男人呵完仍然未消氣,轉(zhuǎn)頭看向羅老先生胸膛不斷起伏,最后卻是什么都沒說徑直出了門。 “……都愣著干嘛?繼續(xù)?!绷_老先生好像完全沒注意到那黑臉男人的氣憤,在他出門后笑瞇瞇地對著眾人揮手道。 莫語卻是有了另一個想法,她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的確,這里一共一十五個人,若是一人選出一道菜,那也要十五道菜肴。 而放在地上供人挑選的食材雖然種類繁多,但似乎并不夠做出十五道菜肴…… 她想到什么,拉住正從自己身旁經(jīng)過的許苒囝。 “你做什么?” “我們合作吧。” “合作?”許苒囝聞言驚詫,怪異地看向莫語,只當(dāng)自己是出現(xiàn)了幻聽,“你和我?” 誰都知道在這首堂課上的表現(xiàn)最為重要,關(guān)系到未來幾年在書院里的日子,二人是競爭對手,何來合作之說? 莫語聲音略提高,不止是解釋給許苒囝,音量大小也剛剛可以讓在另一邊的其他幾位同窗聽見。 “這里食材品繁卻少量,按著各自的標(biāo)準(zhǔn)挑到最后定然會發(fā)生爭搶……”莫語斜眼瞧著另一邊的幾人,看到她們聽到這話反而手下動作都加快了不少,轉(zhuǎn)臉又對上了許苒囝不以為意的目光。 許苒囝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上的珠環(huán),“那又怎樣?就算有人不能完成任務(wù),又不關(guān)其他人的事……” “我還未說完,”莫語打斷了許苒囝的話,面無表情地繼續(xù)說道:“這里的食材有許多都是相克的,如果真的照著各自的想法做出來,怕是中午大家都要鬧了肚子,下午別說入學(xué),能不能起來還是未知之?dāng)?shù)?!?/br> 許苒囝眉頭輕蹙,一雙杏目微張,垂眉作深思狀,這點她也有所察覺,不過她不覺得午膳真的會按照她們選出的菜肴來做,難不成廚子能眼見著兩道菜沖了食性還照樣做? 抬起頭順著莫語的目光往羅老先生的方向看去,許苒囝又有些不大敢肯定,他正坐在椅子上一前一后地?fù)u著,一雙眼睛微瞇著,看上去懶散卻又帶著幾分狡猾,叫人無法捉摸。 “那你想怎么做?”不待許苒囝下決定,她身后卻突然傳來一個陌生聲音。 莫語越過許苒囝的肩膀往后看去,驚訝地發(fā)覺竟是之前坐在自己身邊的那名女子。 女子看到莫語沒有立即回復(fù)自己,也不著急,反而自我介紹道:“木月白,由北塞黃陂而來?!?/br> 說話時木月白眼睛緊盯著莫語,發(fā)覺她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目光有所閃動。 “你知道什……” “北塞木家,兄長曾與我提起。”莫語說罷與她點點頭算作打了招呼,之后便不再看她,仍然看向許苒囝,“你究竟覺得如何?”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許苒囝四下看去,發(fā)覺她們這組人已經(jīng)悄悄往此處匯聚,并隱有以莫語為首之意。再加上她也確實覺得莫語的話有幾分道理,故而只好無奈點頭,“那就聽你的。” 在許苒囝點頭的時候,莫語偷偷在底下松了口氣。只要能說服了許苒囝,其他人都不算什么障礙。 不過倒是沒想到這里居然有個北塞木家的,這確實令她吃驚。在她夢里,大約是在一年之后,荊楚皇帝病危,北塞木家叛國通敵,賣了邊塞四五個城池的防衛(wèi)圖與北國…… 莫語腦中思緒翻涌,毫無意識地抓了個番薯,并且在手里來回摩挲著。 看得一旁的人一愣一愣的,她思考一陣后走向木月白。 木月白似乎早就知道莫語要來找自己,視線直直對上她,深邃的目光似乎是要看到人的內(nèi)心深處,莫語只能不自在地移開眸子。 “想問北塞的風(fēng)味佳肴?”雖是疑問句,但木月白表情卻很肯定,徑自從旁人都繞開走的雞籠里捉了只母雞出來,輕車熟路地用一只手抓著它的雙腳,遞到了莫語面前。 莫語幾乎是條件反射似地退后一步。 “北塞那邊不似都城,對吃食不大在意,有些特色的大多都是rou類,不過可惜,這里沒有牛羊……”說著木月白還舔了舔嘴唇,很是遺憾的樣子。 莫語往后挪了兩步,干笑著應(yīng)和她的話,“既然如此,那這道菜的其他配料也都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