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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站穩(wěn),怒瞪得意弟子:“干嘛?” 其他徒弟們也都不解地看向小病,但小病只看蕭晨一個人,他手指輕抬蕭晨下巴、目光頓時變得殺氣騰騰:“誰弄的?葉懷遠?!” 其他人這才注意到蕭晨半張臉異樣地紅著,脖子也連下去紅了一片,像是被燙了。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問起來,小病眼里兇悍神色更重,蕭晨怕他真的立刻下山去手撕葉懷遠,不耐煩地揮手解釋說:“別吵了!我在咖啡店里跟三個女的吵架,被她們偷襲了。沒事,兩天就好了。” “哪家咖啡店?”小病硬聲問,“你報警了嗎?” 這臭小子怎么這兩年越來越煩人?蕭晨記得剛收他為徒的時候他三天都說不了兩句話,一度都以為收了個啞巴呢。現在怎么逮到她就圍著她問東問西、盡是管她的閑事? “閉嘴!”蕭晨不耐煩地罵小病,又臭著臉把其他幾個也罵一頓:“閉嘴閉嘴都閉嘴!沒規(guī)矩!我先把正事兒料理了,回來再收拾你們!” 把徒弟們都嚇退了,蕭晨甩手往工棚走去,小金他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只有小病擔憂地望著蕭晨的背影,男孩子英氣逼人的臉上掛著不高興的表情、卻還是毫不猶豫地拔腳追著她而去。 第8章 如果對于明天沒有要求(四) 4、 五個工棚全都燈火通明,蕭晨挨個踹開門,踹到三號工棚才見著人。 “蕭工?!”棚里,賀小雪被踹門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看到是蕭晨,明艷的臉上立刻又露出久旱逢甘霖的驚喜表情,“你回來啦!” “嗯?!笔挸孔哌M去,目光掃過賀小雪身邊站著坐著的一群人,“請問,是哪位說的南國雕漆亡于賀家山?” 剛才小病打電話給她,說賀小雪帶電視臺的人上山拍攝,賀娟當場出丑,電視臺的人抱怨說賀家山上都是沽名釣譽的騙子。 一個導演樣子的中年男人站起來,打量了蕭晨兩眼,不確定地問:“蕭工——是不是做紅豆鎏金漆的那個蕭晨?” “紅豆鎏金漆的專利配方屬于我們南國漆藝工作室,是公司財產,跟個人無關的!”賀小雪連忙站到蕭晨面前、隔斷導演的目光,“劉導,您稍等片刻,我跟我們蕭工商量一下怎么配合節(jié)目重新拍攝……” 賀小雪的話沒說完,人就被蕭晨揮手推到了一邊。可是蕭晨是什么脾氣、沒人比賀小雪更清楚了,她快速轉身抓住蕭晨,沒等蕭晨再出言不遜質問劉導、她在蕭晨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你別放肆!”賀小雪壓低了聲音,“他們是省電視臺的!專程來給我們拍攝紀錄片!” “就算是中央電視臺來的,話不說清楚,今天一個都別想下山?!笔挸坷湫?。 小病這時走進棚里,看到賀小雪掐著蕭晨手臂,立刻不高興地上前打開賀小雪的手。 他把蕭晨護在自己身后、然后用發(fā)出警告的目光上上下下掃賀小雪。 “戚鶴堯!”賀小雪怒叫小病的大名,她快被這對師徒給氣瘋了!下午要是小病肯服從安排配合拍攝,以他跟蕭晨學了這么久的手藝是能完成的,偏偏他倔得像頭死驢!賀小雪實在沒辦法才讓姑媽賀娟上手雕刻、結果出了這么大一個丑。 “賀總?”劉導催促,“還拍嗎?” 拍什么拍?也不怕被蕭大魔王一刀拍死! 心里這么大罵,賀小雪臉上卻端起甜美笑容、轉身應酬,“是這樣的,劉導,今天這么晚了……” “小病,”蕭晨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刀?!?/br> 賀小雪不敢置信地愣在那里——怎么個意思?蕭大魔王居然肯配合拍攝了? 可她轉身看去,蕭晨真的就已經坐到了她的工作臺前,正拿起桌上的皮筋把頭發(fā)往上綁起。 小病解下隨身的腰包,拿出帆布刀插,“嘩”一下展開在桌面上,閃著鋒芒的六組雕漆道具一把不錯地排列在蕭晨手邊。 “來來來,”劉導打起精神,指揮攝影師們,“準備開拍了?。 ?/br> 可工作人員們一整天拍攝下來沒有幾個能用的鏡頭,眼看這部紀錄片是編不成的,都有些懶洋洋。 賀小雪看蕭晨都凈手完畢了,攝影師卻還在調試機器,她心急,走到劉導身旁賠笑臉:“劉導,您抓緊拍吧,我們蕭工做東西都是一遍過。” 劉導聽過一些蕭晨的傳奇故事,但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她真有那么神?我看她年紀也就二十五六?!?/br> “二十八了!虛歲二十九,差不多就是三十歲的人了!”賀小雪嚴肅地說?!拔覀兪捁?,可是南國雕漆第一把刀!五年前岑南柳家出八位數年薪請她去做藝術總監(jiān),她看都不看一眼的!” “切……”劉導突然不屑地笑了一聲,“下午那位賀工,開拍前你也是把她夸得像朵花。” 結果不僅雕刻未成,還當場手滑,起刀插進了虎口、血濺一地。 蕭晨面前,現在就擺著賀娟雕刻未成的剔紅八角漆盒。 賀娟雕的圖樣是牡丹,畫稿上一共八朵,她只雕出來右下角一朵,而且一色茜素深紅的花瓣,有幾處卻露出了更深處樞機紅的色層。 這是漆層起崩了。 賀娟的手感差到這個地步了嗎?蕭晨心里有些疑惑,畢竟是師父賀海的親meimei,也是做了四十多年漆器的老手藝人了。 蕭晨暫時不管其他,定了定神,她伸手拿刀。 指腹輕輕滑過排列整齊的刺刀、片刀、彎刀、凹面刀、勾刀、錦文刀……鏡頭里來不及現場調慢倍速看,現場的人眼只能看到那手輕輕一動、下一刻片刀已在她指間。 刀沾了蕭晨的手,便猶如魔魅附身、像個活物一般隨著那手指動,星星點點的紅漆被起出、像煙火一般不斷散落在桌面和地面。 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們俱都看呆了——下午那位賀工也是在同個漆盒上雕刻,速度可不是這樣的!刀片也沒有這樣的殺氣光影!更沒有這自帶BGM一般令人熱血沸騰的特效出來??! 還沒等電視臺的人從震驚之中回神,一朵神形飽滿的牡丹已經在蕭晨手下的漆面上綻放。 “呀……”賀小雪率先發(fā)出一聲驚呼。 可是,不像是贊嘆,反而像驚慌失聲。 在場的另一個內行——小病也已經發(fā)現了不妥,皺眉擔憂地看著蕭晨。 蕭晨的刀停下了,她垂著目光看著面前漆盒、不敢置信:她雕刻出來的這朵牡丹居然也是花色斑駁的!她蕭晨下刀、居然也崩了漆層,有兩瓣花瓣上面出現了樞機紅的色層! 蕭晨默然片刻,突然冷冷笑了一聲。 玩鷹的讓鷹啄了眼。 呵呵,雕漆真是有趣。 第9章 有昨天還是好的(一) 有昨天還是好的 1、 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