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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賀家山以前一個雕刻下手,”蕭大師昂著下巴、傲得目空一切,“不說別的,就你東廂房那套剔紅花鳥紋圓椅,他們連扶手上的圖案是什么都看不懂,你信不信!” 裴知不信,柳家靠雕漆生意做到岑南第一富豪的程度,不可能像她說得那么弱。 不過他懶得辯論這個,“這不重要,宅子不修都行,”他目光盯著蕭晨,“你,離司空良遠一點?!?/br> 司空良?!蕭晨愣了,關司空良那個傻缺什么事? 她心之所想,還真的問出口了。 裴知聽得很刺耳,不過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她的頻頻出現(xiàn)令他不安,只能把話挑明:“不要再找機會接近司空良了,”他頓了頓,還是說出了口:“如果你傷害他,我也不會對你手軟?!?/br> 聽到這里,蕭晨才恍然大悟——裴知竟然以為她是來報復司空良的? 見了她那么多次,他就只想到她和司空良之間的事?心內(nèi)一陣熱血翻涌,這口惡氣蕭晨實在咽不下,“你能把我怎么樣?”她翹起二郎腿、又以那種混不吝的態(tài)度挑釁裴知:“你倒是說說看,裴知!我再接近司空良,你又能把我怎么樣呢?!” 呵,裴知面無表情:“怎么,你覺得自己沒有弱點?那你難道也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任何在乎的東西?” 呵……蕭晨突然拿出手機,冷著臉在微信里翻找。她通過了一個好友申請,然后按下語音通話、將手機“啪”地丟在桌上公放:“喂?班長嗎,我是蕭晨?!?/br> 裴知皺眉看著神色跋扈的她。 “蕭晨!哎呀太好了,終于聯(lián)系上你了!”女班長聲音很高興,“你怎么一次都不來同學會……” “班長,”蕭晨打斷她,“你昨天申請好友的信息里寫司空良找我,你能把他聯(lián)絡方式給我嗎?” “哦是!好好好我馬上發(fā)給——”語音通話被掛斷,是裴知,按住了手機,他站著俯身向蕭晨的姿勢更令蕭晨覺得如山壓迫,更何況他還神色俱厲地望著她。 然而蕭大師抱著雙手,迎著他的驚怒目光,一副“你來啊、怕你我是你孫子”的挑釁表情。 “你敢威脅我?”裴知,怒極反笑。 “是你先威脅我的!”蕭晨大叫,突然用力從他手下抽出手機、往旁邊一丟! 趁裴知皺眉,蕭晨雙手飛快地握住他手腕和大拇指、用力將他手掌翻過來。 一道長長的刀疤,貫穿了裴知的整個手掌。當年從這個傷口涌出來的血、染紅了蕭晨整件校服白襯衫,顫巍巍地用內(nèi)衣為他包扎時,蕭晨一度認定他這手掌已經(jīng)被割斷、這一夜就算能活下去他也會失去半只手。 那時還是“撿垃圾的”女孩蕭晨,遠沒有如今蕭大師的定力,陌生的大哥哥救了她卻身負重傷,兩人被困在漆黑一片的雜貨間里,黑暗之中、命懸一線,她跪在地上絕望地哭泣。 已經(jīng)失血過多的裴知、無力卻堅定地伸手攬住她。 “我是司空良的哥哥,我叫裴知,知識的知?!边€在讀大學的裴知不像現(xiàn)在這么冷硬凌厲,輕聲在少女頭頂上說話時顯得很溫柔,“你叫什么?蕭晨——早晨的晨?” 十二年了啊。 將他藏心底、將他溫柔良夜里鄭重想起,將他看做少女時代唯一值得的夢,將他視作最艱難辛苦時刻一定會亮起的燈。 可他根本沒把她當回事?! “你一看到我、就只想到我有可能報復司空良?!”蕭晨惡狠狠吼裴知:“你當我蕭晨是禽獸嗎,你裴知拿命救我、我會報復你當做心肝寶貝的弟弟?!” 蕭晨簡直想立刻下樓去買把電鋸上來! 我把你當做言情中的男主角,你特么當我是刑偵故事里的嫌疑人?! “蕭晨——”裴知試圖說什么,被蕭晨怒喝打斷:“你閉嘴!” 可裴知又不是小病,怎么可能被她嚇?。骸凹热贿@樣,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恩怨兩消?!?/br> “消不了!我沒怨過司空良,你的恩我也還沒報答?!笔挸康芍嶂髲姷卣f,“這房子我買定了,你的宅子我也修定了!你找別人,我就自己跑去給你修,我看柳家誰敢在我面前抬手碰一下雕漆!” 這真的是報恩嗎?裴知倍感麻煩地看著她,為了司空良、也為了她,裴知實在不想跟她有過多接觸。他信蕭晨,她說不是來報復的,那就一定不是,畢竟很多年前他就深刻領教過她的信守承諾了。可是他也不需要她報什么恩。蕭晨讓他感覺是個麻煩人物,會打亂他規(guī)劃好的人生,比如原本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回公司的路上了。 想到回公司,午餐會議要討論的內(nèi)容真的很重要——永盛集團十年內(nèi)做過的大型商業(yè)體精裝修項目、到底拿哪幾個出來才能震住考察團。 美國和日本的幾家全球五百強也都在接觸鄭氏企業(yè),但是這塊肥rou裴知盯上了、就絕不會讓給別人! 還有——“你手可以拿開了吧?”裴知示意她一直緊緊抓著他的手。南國雕漆第一刀的手勁真是挺大的,幾次他想悄悄拔出來都失敗了,太用力又怕冷不丁撂翻了她。 “……”蕭晨震驚了! 剛才看他皺著眉思考著什么,蕭晨猜不出,心跳得厲害,死死盯著他等著——如果他說柳家那邊已經(jīng)說定了,她立刻就打電話給柳墨林、罵到他們訂單取消;如果他很感動、夸獎她成為了漆藝大師,她就順勢把修宅子的報價打個對折給他。 而他只想讓她松開手——他就那么不待見她?! 蕭晨不放!捏得更緊!掐住! 怎么個意思?裴知皺眉看著突然全身心發(fā)力的她,“掰手腕嗎?” 是不是想測試他的手部力量、有沒有受當初刀傷的影響? “什、什么?!”蕭晨懷疑自己的耳朵。 為什么要跟她掰手腕?。?! 不是就算了,裴知用力抽出手,以為說到這里了,她總會知道及時收手吧?誰知她軸得、最后也沒收力、“Bang”一聲整個人磕在黃花梨的桌面上。 “哎!”裴知都嚇著了,連忙起身過去看她,把她扶起來,看她嘴唇汩汩地冒著血,他倒吸一口涼氣。 “啊——”裴知示意她張開嘴巴給他檢查。 蕭晨痛得眼淚汪汪,但他微涼的手指掐著她臉頰、俊朗的臉因為她的傷而皺著眉,她一邊痛得吸氣,一邊心情愉悅。 “還好,只是嘴唇磕破。我過去拿個藥膏,坐著別動!”裴知皺著眉轉身去對門自己家。 怎么辦,他腦內(nèi)一直在想的是,午餐會議是肯定趕不及了。 第14章 離開的人,隕落的流星(一) 離開的人,隕落的流星 1、 明弋二十八歲時離了婚,把所有財產(chǎn)留給依然深深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