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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正往下抬一個小腿受傷的車禍患者,裴知遠(yuǎn)遠(yuǎn)一眼瞥見那血rou模糊的場景,連忙默默地走到了蕭晨的外側(cè)去、擋住她視線不讓她看到。 “晚飯吃了沒有?”他牽住乖乖跟著他走的人,低聲地問。 蕭晨連今天的午飯都沒吃上,但她此時一點胃口都沒有,白著臉搖搖頭,“不餓?!?/br> 裴知仔細(xì)看她臉色,憔悴疲憊,一雙眼睛卻格外的亮,像強撐著一口氣那般。他將她拉到一旁路燈下站住,伸手覆在她額頭上察她體溫。 “我沒事……”蕭晨心里一暖,雙手抓下他那只手,微笑握著搖了搖,“師父病了好幾年,其實我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了?!?/br> 話是這么說,可上次司空良的惡作劇都把她刺激成那樣,裴知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呢。偏偏她什么都不說,他的擔(dān)心和關(guān)切都無從下手。 他輕輕嘆了口氣,蕭晨敏感地聽到了,抬眼打量他臉色,小心翼翼地對他笑:“你晚飯還沒吃呢吧?要不我陪你去前面老街上喝點粥?” “我待會兒還要回去,來了很多親戚,小良一個人在那里不行。”裴知看了看手表,快七點了,壽宴已經(jīng)開席了。 “那你現(xiàn)在就回去吧,我這里沒什么事情?!笔挸棵髅骱芷v卻還要勉強著對他玩笑:“連你都拐跑了,你外公更要討厭我。” 她話里話外都將外公當(dāng)做棒打鴛鴦的敵人,這令裴知如鯁在喉,他的外公或許更偏愛小良,但是對他也是有著一份慈愛關(guān)切之心的,外公從來都希望他過得好,并非刻意刁難他們。 “你就沒有什么要跟我交待一聲的嗎?”裴知盯著她,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心頭像有把火在燒:“今天如果沒有出你師父的事,你順利到了我外公壽宴上,如果葉懷遠(yuǎn)和他太太也在那里呢?你考慮過這樣的場景嗎?” “我問過司空良啊,你們沒請葉懷遠(yuǎn)一家。”蕭晨警惕地看著他,“裴知,你很介意我和葉懷遠(yuǎn)嗎?還是你外公介意?” “呵,你和葉懷遠(yuǎn)?!”一陣急怒攻心,裴知語氣成冰:“什么時候了你還敢對著我睜眼說瞎話!” 蕭晨臉色一白,握著他的雙手頓時松開。裴知察覺到了,他再三地運氣,將怒火壓下去,“晨晨,“他將聲音壓得低低柔柔的,“你總心疼我在外公面前不受寵,那你想過嗎,你什么都不告訴我,我在外公面前怎么交待?他誤解你,就會給我更多壓力?!?/br> 她的壞名聲,讓裴知在家人面前難堪了。蕭晨白著臉,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br> “不,你沒有做錯事情。”裴知堅定望著她,“你為了好朋友背上的名聲,甚至你今天做出撤訴的決定,我都可以理解,但我要知道原因。” “原因?”蕭晨呆呆看著他。 “對!你今天必須把這件事說清楚!”裴知態(tài)度強勢,“我一定站在你這一邊,但是我得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br> “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蕭晨喃喃地問。 “我知道賀小滿是葉懷遠(yuǎn)前女友,是靜山陵園的風(fēng)雪客——“裴知點到即止,“但我不明白,你到底為了什么瞞著她的死訊,是什么原因、你被葉太太這樣欺負(fù)你還主動撤訴?!” 蕭晨臉色白的發(fā)青,眼神怔怔的,一句話也不肯說,裴知耐心地等著她,春天的夜里不可能飄雪,等她多久也是可以的。 可是卻等來了蕭晨聲音艱澀的一句:“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問、讓我一個人處理?” 裴知像被誰迎面打了一記重拳,呼吸都是一滯,隨即怒氣就像決了堤的洪水海嘯! “你當(dāng)我是什么?”他怒極反笑,“蕭晨,我是你的什么男寵、還是玩偶?” 蕭晨低著頭避開他目光。 “說話!”裴知厲聲責(zé)問,她眼角眉梢那種倔強厭世的神色,刺得裴知又痛又惱火。 “裴知……”蕭晨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她輕聲的、斟酌著慢慢地對他說:“如果我堅持不說,你是不是就要分手了?” 什么就要分手了?!裴知氣得牙根都癢癢! “為什么不呢?”他冷笑,“反正你也沒有認(rèn)真對待過這段關(guān)系?!?/br> 她沒有認(rèn)真嗎?蕭晨迷惘地回憶和思索著,那她怎么覺得自己已經(jīng)竭盡全力呢?其他人是怎么做的,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被稱之為認(rèn)真對待? 一段男女相愛的關(guān)系里面,非常非常喜歡他、是不夠的是嗎? 那么就像家庭、朋友、師徒和雕漆一樣,她在愛情這件事上也是個一事無成的垃圾。 “好吧,“蕭晨突然有種孑然一身的輕松感覺,她甚至能對裴知真誠地笑笑了:“我接受?!?/br> “……”裴知懵了兩秒,趕緊把轉(zhuǎn)身要走的人逮住,把她拉回來,他怒得控制不住:“我警告你!這事不是你撒撒嬌就能過去的!” 蕭晨哪還有力氣對他撒嬌呢?”我是真的做不到,“蕭晨倦極望向他,“裴知,我配不上你。” 第74章 我等的船還不來(五) 5、 小滿的死,蕭晨如果能對人傾述出口,她就不會得什么應(yīng)激創(chuàng)傷后遺癥了。 小病——戚鶴堯是知道的最多的人,當(dāng)年是他飛到美國來,接了情緒崩潰的她和小滿的骨灰回家??杉幢闶瞧蔸Q堯,蕭晨也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件事的半個字。 在明弋那里治療了那么久,兩人成了朋友,蕭晨也沒有辦法對著明弋說出“賀小滿“這三個字來。 韓醫(yī)生倒是像猜到了有一個賀小滿這樣的人物,每次為蕭晨做心理咨詢的時候都有所疏導(dǎo)……上周韓醫(yī)生給她開藥的時候問她有沒有懷孕安排,說是備孕和哺乳期不能服藥——裴知與她日漸的親密,這件事遲早要提上日程,本來還苦惱怎么對他坦白,現(xiàn)在好了、不用了。 蕭晨回到賀海病房外走廊里,面無表情地坐在長凳上,漫無目的地想著這些沒有結(jié)果的事情。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一低頭,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手背上。 裴知,她一邊哭一邊微笑,在心里對他說,算你運氣好、跑得快! 去找你的二十四五歲溫柔女性去吧!去談你外公滿意祝福的戀愛,去結(jié)婚吧,去生一個健康的孩子,你的孩子不論男女一定都會很可愛……我這段彎路,你走過了就千萬別再回頭。 夜深人靜,身后病房里昏睡著時日無多的她的師父,除此以外在這人間已經(jīng)沒有蕭晨任何眷戀了——這樣的念頭剛剛浮現(xiàn)在蕭晨腦海里,她突然聽到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 可是眼淚都奪眶而出,她轉(zhuǎn)頭看去,來的卻并不是裴知——是特護(hù)病房的護(hù)士長,捧著一個保溫桶匆匆地走過來。 “晨晨……”護(hù)士長溫溫柔柔地喚她。 蕭晨連忙擦了眼淚,對她笑笑。護(hù)士長這幾年見多了蕭晨為賀老傷心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