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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吹動,裴知看到葉懷遠情難自已的抽搐嘴角,“小滿、小滿……”他泣不成聲。 自從雙胞胎滿月那天見了蕭晨一面,欣欣回家后一直有些坐立不安,他以為是欣欣依然介意他過去的戀情,誰知他一番柔情安慰,欣欣卻哭著說對不起蕭晨……靜山陵園里面埋著誰,這句話沒頭沒尾,葉懷遠卻總是被牽著心神一般,今天他特地空出一天時間,在靜山陵園里面一座墓碑一座墓碑看過去…… 裂帛,裂帛!這個承載了葉懷遠最濃烈一段感情的名字,出現(xiàn)在了墓碑之上! 小滿、小滿!她是太過愛他、還是根本沒有愛過他呢? 看著葉懷遠大哭一場,裴知回去一路上心都揪著,到了家里,看到蕭晨抱著二毛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他懸著的心落下來,無力和暴躁感卻像潮水一般漫上來。裴知給蕭晨蓋好薄毯,躡手躡腳走出去陽臺,在夜風里點了一根煙。 剛抽了小半支,身后陽臺的門打開了,他轉(zhuǎn)頭看去,蕭晨披著毯子走出來,陽臺暖色調(diào)的燈光下她臉色還是青白,像易碎的青殼雞蛋。 “葉懷遠怎么樣?”她倦倦地問。 “在我車里哭了一場,下車的時候看著有點精神了?!迸嶂獙捨克?,“沒事的,他現(xiàn)在有老婆有兩個兒子,不會輕易做傻事?!?/br> “這是當然,“蕭晨笑得苦澀,“這就是小滿瞞著他的原因啊?!?/br> 兩個人都不提賀小滿車禍的事,仿佛蕭晨那番話只是說給葉懷遠聽、裴知并不在場一樣。蕭晨歪著頭縮在毛毯里看著裴知抽煙,他吸煙的時候習慣性微微皺眉,然后瞇著眼睛緩緩?fù)鲁鰺熑?,夜色里吸煙的裴總真是分外性感。蕭晨被他吸引地走過去,昂著臉小小聲求他:“給我吸一口試試看!” “……不學好?!迸嶂v容地瞪她一眼,將煙嘴遞到她唇間,“輕一點吸,淺淺的,不要吸進肺里——” 話音還未落,猛吸了一大口的蕭大師七竅噴煙、瘋狂咳嗽! “啊咳咳咳!裴知——咳咳咳……”蕭晨無助地用雙手捧住自己腦袋,那煙像是嗆進她魂魄里了,怎么咳都還難受,嗆出了眼淚,蕭晨索性流淚大哭。 “……”裴知無奈地把人摟進懷里,他身上還穿著外出時的黑色羊絨大衣,敞開了把她裹進來,暖呼呼地捂在胸前哄,“沒事,哭吧,沒事的……乖乖,沒事的,有我呢?!?/br> 他越是安慰,他那堅強又嬌氣的女孩越是縱聲大哭。 大約哭了足足五分鐘,蕭晨哭不動了,抽抽噎噎的,整個人昏昏靠著他。 “我不是真的要爭紅豆鎏金漆的專利,“哭啞了嗓子的女孩喃喃的,仿佛自言自語:“我不給小雪,我害怕她拿著專利賺錢,再也不管南國雕漆的手藝。” 伏在裴知溫暖寬厚的懷里,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蕭晨喃喃地說著她的后悔與堅持,“小滿她總是說支持我,可是那天我發(fā)現(xiàn)她終究還是護著自己meimei,她明知道小雪這么做不對,但她幫著小雪瞞著我……我生氣,一大半是因為小滿……裴知,我聽說人在離世前會跟親近的人鬧別扭,這樣就能少一些牽掛的離開?!?/br> “是嗎?”裴知想起父親死前也曾與他吵架鬧別扭的事情,心被觸動,抱得她更緊,“蕭大師相信這些?” 蕭大師在他懷里重重點頭,額頭磕在他胸口“咚咚咚“,裴知伸手摸索著去撫她額頭,她啜泣的聲音更加密集起來。 “裴知你親親我!”淚崩的人哽咽著要求。 裴知捧起那張滿是鼻涕和眼淚的小臉,真是不知從何下口:“親了你給我什么好處?”他逗她。 蕭晨眼淚流得更兇,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好處,我什么都沒有了?!?/br> 傻姑娘,裴知一顆心揪得像是被誰打了結(jié),捧著她臉深深淺淺地吻她。 “晨晨,人生的因緣際會,命運是天定的,“裴知聲音晦澀地說,“那天出意外的人也有可能是你,如果是你遭遇車禍,會有誰責怪賀小滿嗎?” 蕭晨哭累了,埋臉在他懷里,一聲不吭。裴知的手撫著她骨rou纖細的背,慢慢地對她說:“不是你的錯,晨晨,你的確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但不是你害死她的。” 初冬星夜下,裴知溫暖的懷抱里,蕭晨仰臉看著他,如見佛光。 二毛因為失去了蕭晨的懷抱而醒來,這時扒著陽臺的門瘋狂撓了許久,主人們終于手牽手依偎著進來,二毛一個健步?jīng)_向女主人,蕭晨熟練地抱起他。 “你手機響了?!迸嶂N房熱湯,路過餐桌時提醒蕭晨。片刻后他端著湯走出來,見她還是捧著手機呆呆站在那里,他奇怪地走過去問:“怎么了?” 蕭晨垂眸看著手機屏幕,青白的臉上殺氣漸濃。 裴知看到那微信名字熟悉,是葉懷遠,他發(fā)給蕭晨一段賀小雪在北京領(lǐng)獎的視頻,然后下面是一段他的文字微信:“139XXXXXXXX,這個號碼曾經(jīng)給欣欣打電話,教她發(fā)帖攻擊你,教她說那句靜山陵園里面埋著誰,今天欣欣看到視頻之后認出了聲音,應(yīng)該就是小雪?!?/br> “……”見多識廣的裴總都震驚了,這個賀小雪! 第110章 相信你只是怕傷害我(五) 5、 C市的冬天冷得很干,晨起時太陽是淡金色的,冷漠地掛在天上,對這人間的溫度一點都不負責的樣子。 戚鶴堯站在柳家雕漆廠的院子里,陸陸續(xù)續(xù)前來上班的工人們經(jīng)過他身邊都向他問好,尤其是雕刻班的工人師傅們,對他態(tài)度恭敬得恨不得鞠一躬。 半年前戚鶴堯剛回來時可不是這樣的,柳家雕漆廠里盤桓著柳明一母同胞三個兄弟姊妹的勢力,還有那些堂支的叔伯兄弟們,明里暗里多少人鉚足了勁打壓戚鶴堯,可戚鶴堯是蕭大魔王全心全意教了七年的人,他太懂雕漆了,整個柳家雕漆廠那么多人,哪個部門的尖子到他面前都變成手藝有瑕疵的弱雞,尤其是雕刻班,在戚鶴堯那一手承襲自南國雕漆第一刀的雕刻手藝面前,簡直像是土雞見了鳳凰。 蕭晨,想到他的蕭晨,戚鶴堯輪廓深邃的眉眼間一片凄然。 他愛她的性格純粹,所以他更懂得她的愛恨有多絕對,他欺騙她背叛她,這輩子她都不會愛他了——這輩子會不會很長???戚鶴堯漠然望向天上冷冷的太陽,恍恍惚惚地想,還要熬幾十年,太苦了吧。 “兒子!”柳明抱著保溫盒從食堂方向走過來,笑瞇瞇地大聲喊著,生怕誰不知道如今雕漆廠的第一刀是他的寶貝兒子,“兒子,早飯有你愛喝的粥,我還給你拿了新腌的醬瓜,嘎嘣脆!” 戚鶴堯如今還保持著賀家山上的作息,五點早起開工,只喝了一盞清茶,但他還是默然搖搖頭表示不想吃。 “你總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