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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旁邊的中年男人。 倪青將手上的東西隨便一扔,拍了拍沾到的泥,眼睛始終盯著那個寬厚的背影,對方很快坐進(jìn)副駕駛,快速閃過的側(cè)臉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原地站著想了好一會,突然表情一變,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翻箱倒柜很久,屋子瞬間成了剛喬遷完還沒收拾過的模樣,雜亂不堪,無從下腳。 她趴在地上,手上是一只蓋了層薄灰的鐵盒,銹跡斑斑昭示著曾渡過的漫長歲月。 費(fèi)了點(diǎn)力才把盒子給掀開了,可愛的頭繩,漂亮的糖紙,泛黃的校徽以及兩張斑駁的照片。 唐湘音離婚時將屬于前夫的東西打包整理過一次,全部賣給了收垃圾的,賺得三十多塊錢。 這三十多塊錢中并沒有包含倪青現(xiàn)下手上的兩張照片,唐湘音還算是個開明的母親,自己恨歸恨,卻并沒有剝奪孩子對父親的最后一點(diǎn)留戀。 照片上的男人穿了一身老舊的銀灰西裝,西裝略大,包裹著清瘦的身材,就像一只死板的大麻袋。 手上牽著一個吃棉花糖的小女孩,女孩是倪青,男人自然是她父親。 倪青并不知道父親的名字,在她的成長過程中,沒人提起過這個男人,一次都沒。 可是這天,照片上的人卻似乎跟現(xiàn)實(shí)中的某一個劃上了等號。 倪青覺得有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又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 她對這個男人的記憶非常有限,但稍稍有所牽連后就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或許這就是血緣的關(guān)系,哪怕他不曾參與你的生活。 倪青原地盤腿坐著,給倪昭雪去了消息,對方跟中了大獎似的在那邊顛顛的樂,樂了沒幾分鐘不知道被什么耽擱就單方面沒了消息。 “……”倪青拿著手機(jī)干瞪眼,“這是玩我呢,緊要關(guān)頭給我掉鏈子?!?/br> 鏈子已經(jīng)掉了,再接上的可能性有點(diǎn)大。 倪青原本想著就此消停,以后有機(jī)會再探聽探聽消息,然而跟那個男人有牽扯的小男孩碰過白墨的手,而白墨就在距離她幾十米處,雖然可能隔著幾道墻。 這對現(xiàn)在的倪青來說就像是餓極了的貓見著了剖好的魚,不是一般的有誘惑。 她在家里躊躇猶豫很久,最后去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水餃一頓蒸煮,裝了滿滿一盤,又體貼的擱了一小碟醬料,端著給他送過去。 開門后,白墨見到是她明顯很意外。 倪青尷尬的舉了舉手上的東西:“煮多了,想著給你送點(diǎn)來?!?/br> “謝謝?!卑啄o她讓開路,“進(jìn)來坐會吧。” “你吃了嗎?” “還沒?!彼P(guān)上門,“你來的正好,我正不知道今晚吃什么?!?/br> 說完他手握拳抵著嘴邊狼狽的咳嗽了好幾聲。 倪青看著他。 白墨勉強(qiáng)扯了下嘴角:“沒事,可能昨天降溫著涼了,你坐,我去拿碗筷?!?/br> “我來我來?!蹦咔喾e極主動,為了探消息,生生被逼出了奴性,狗腿的跑廚房,熟門熟路的拿了兩幅碗筷下來。 白墨只瞧的新奇,也沒多說什么。 “你家的小男孩不在嗎?”倪青陪著他啃了兩只水餃后問道。 “被他爸爸接走了。” “他爸爸看起來好像年紀(jì)不小?!?/br> 白墨挑眉:“你看到了?” “剛才晃過一眼,沒怎么確定?!蹦咔嚯S口撒謊說。 白墨沒起疑:“是不小了,在現(xiàn)今社會算是老來得子,這餃子味道還可以,什么牌子?” 倪青剛要回答,白墨電話響了,他做了個抱歉的手勢起身走遠(yuǎn)了些接通。 是工作上的事情,他很快回身坐到沙發(fā)上,茶幾上擺著電腦,周邊鋪滿了資料。 他的表情很嚴(yán)肅,這跟往日溫和的模樣相差甚遠(yuǎn),顯得有點(diǎn)陌生。 看過去明顯很忙,而這人的忙碌又跟付言風(fēng)的不太一樣,前者忙的像商業(yè)精英,后者自然狼狽些。 倪青暗暗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不能呆在這繼續(xù)妨礙別人,將筷子一放,準(zhǔn)備起身走人。 “倪青!”白墨突然叫她,“你過來一下。” 他將電腦屏幕轉(zhuǎn)向倪青,指著上面的一個標(biāo)志說:“麻煩把有這個標(biāo)志的資料都幫我找下出來。” “……” 于是倪青莫名其妙就被留在這給他當(dāng)了次下手,找出來的資料上全部是眼花繚亂的數(shù)據(jù)分析,他的電話就沒停過,似乎是在制一份合同,不斷在電子版上修修改改。 “再幫我找一下這個?!?/br> 倪青剛停手想著走人,白墨突然又下了令。 倪青瞪眼看他,對方電話溝通的忙死,完全不給她對視的機(jī)會。 徹底消停時已經(jīng)快接近零點(diǎn)。 白墨有著令女人都艷羨的膚色,此時臉上染了些不正常的紅暈,咳嗽聲更頻繁了。 “你要不要去醫(yī)院?”倪青問了句。 白墨撐著額頭搖了搖,啞聲道:“沒事,睡一覺就好了?!?/br> “那我先走了?!?/br> “嗯,今天謝謝你?!?/br> “沒事,”倪青站起來,拍了拍褶皺的褲子,看他感覺要死過去的樣子,又忍不住說,“要不要餃子幫你熱一下?剛才好像也沒吃幾個。” 他緩慢的搖了搖頭。 倪青沒有堅(jiān)持,幫他把碗盤拿到廚房,朝玄關(guān)走。 開門最后一刻,她鬼使神差的朝后看了眼,白墨已經(jīng)無力的趴在了茶幾上,往常精神很好的模樣再不復(fù)存在,顯得奄奄一息脆弱不堪。 搭著門把的手突然就下不去動作了,怎么著都是相識一場,白墨又曾有恩于自己,在知道對方身體不佳的情況下,視若無睹的離開,如此涼薄的事情倪青實(shí)在是做不出來。 她在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相處實(shí)在不妥以及忘恩負(fù)義見死不救豈不是地道白眼狼之間不斷來回徘徊,最終還是重新走了回去。 白墨的呼吸重了很多,分紅的臉頰可見熱度已經(jīng)非??捎^。 “你家的備用藥箱在哪里?”倪青戳了戳他的胳膊問。 白墨這才緩慢睜開眼:“你怎么沒走?” “藥箱在哪里?” 他吃力的坐直身體,搖頭:“沒備?!?/br> 服了,不過倪青自己那似乎也已經(jīng)沒了。 “去醫(yī)院吧?!?/br> 白墨:“不去。” “你這樣燒一晚明天得是個傻子?!?/br> 白墨斜眼看她,可能是高燒的關(guān)系,他的眼睛對比平時更加的明亮水潤,透著一股子說不清的誘人勁。 “我不喜歡醫(yī)院,”他堅(jiān)持說,“我不去醫(yī)院。” “那……”倪青想了想,“那我去給你買藥吧,你坐這等會?!?/br> 白墨沉默的看著她起身又往大門跑了過去。 “其實(shí)你不用管我的?!彼f。 奈何聲音太輕,又有了點(diǎn)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