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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旁,褚魚順著偎進她懷中,嗅著荊素身上溫婉的氣息,鼻子有些發(fā)澀。 荊素輕輕撫著她纖細的脊背,開口嘆道:“穩(wěn)穩(wěn),當(dāng)年阿娘把你一個人放在云浮流,你可害怕?” 褚魚鼻子澀的更厲害,眼中瞬間噙滿了淚水,像斷線的珠子般一顆顆往下墜。 “穩(wěn)穩(wěn)怕……”她哽咽道。 “怕他們嫌穩(wěn)穩(wěn)麻煩,怕他們不讓我留在云浮流,怕爹爹阿娘再不回來了!”越說語氣越發(fā)抽噎起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訴說著藏在心底的委屈。 荊素愈發(fā)的心疼,她摟緊了褚魚,眼角一滴淚水落下,滴在了褚魚鬢發(fā)間。 “穩(wěn)穩(wěn)有沒有怨過阿娘,怨我丟下你一個人?” 褚魚摟住她的腰身,悶聲道:“怨?!?/br> 荊素苦笑一聲,她仰頭看天,努力將淚水憋了進去,又問道:“穩(wěn)穩(wěn)可能跟阿娘說說,你這些年在云浮流過得如何?” 聞言褚魚倒是笑出聲來,她興奮的抬頭望著荊素道:“阿娘,真的像你說的,云浮流很有趣?!?/br> 她依著荊素,將這些年在云浮流的一點一滴都說了出來。 初來云浮流的慌張,不聽課被夫子訓(xùn),章岷帶著她偷偷吃rou,十四的來歷,谷沁華與傅成覺如何成就的姻緣,解釤一直混不吝被他師父罵,一樁樁一件件,她提到最多的,是岷岷。 荊素失笑,她如何也想不到,當(dāng)初因想念阿岷便時常在她面前念叨,結(jié)果褚魚學(xué)會的第一句話不是爹爹不是阿娘,是岷岷。 褚珩當(dāng)時聽了暗暗氣了半天,現(xiàn)在嘛,估計要氣更久。 她本以為將褚魚交給章岷照顧,是一段甥侄的親情,不想二人,竟互生情愫。 想不明白,如何也想不明白。 “穩(wěn)穩(wěn),你同阿娘說,你對阿岷,是男女之情嗎?” “像爹爹阿娘這樣的,要成親要生子,以后一起生活,雖然會吵吵鬧鬧,但始終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執(zhí)手一生不離不棄,同甘共苦。” 她看得出章岷眼中的情意,是對女子的歡喜,可是穩(wěn)穩(wěn),小姑娘眼中有依賴,有崇拜,有歡喜,有尊敬,她看的迷茫。 “我……”褚魚疑惑起來,“我與岷岷不是一直生活在一起嗎?” “這不一樣?!鼻G素嘆道。 “阿娘是說,男女之情嗎?”褚魚思索著她方才的話。 “成親,生子……”褚魚順著話開始想象二人如此的以后來。 她嫁給岷岷,像爹爹阿娘,像谷jiejie與傅師兄那樣,會生一個可愛的孩子,然后一起養(yǎng)育他長大,再然后她跟岷岷一起變老。 她想著想著,咯咯笑了起來。 “阿娘,你說的那些有些深奧,可是我剛剛想了想我跟岷岷的以后,我覺得很高興很歡喜!” 她咯咯笑個不停,雙眼彎成了一彎彎月。 “其實岷岷也問過我對他是不是男女之情呢!” 想起二人那個赤誠相對的夜晚,她面上通紅,章岷guntang的體溫好像現(xiàn)在都在燙著她。 “哦,你怎么答他?” “我說我不想看見他對其他女子笑,不想他對其他女子好,更不想看見,他娶其他女子,一想到這,我難受的快要死了!” 在硯城的那段日子是她最難受的時候,一想到他跟蔣凝嫣的牽扯,她就難受極了。 “傻穩(wěn)穩(wěn),怎么能把自己的心意全部剖白出來?!鼻G素?zé)o奈道。 “這樣子……不對嗎?”褚魚疑惑道。 “對,也不對。” 不過,她倒是相信章岷。 見褚魚不懂,她無意在說,旋即問道:“你說后阿岷是何反應(yīng)?” “他說讓我不準反悔!然后,”然后他就親了她。 褚魚紅著臉不肯再說。 見此荊素也明白之后發(fā)生了何事。 “阿娘,”褚魚猶疑道:“我跟岷岷,您不肯嗎?” 荊素揉著她的發(fā)溫柔笑道:“只要穩(wěn)穩(wěn)幸福,阿娘怎會不肯,只是你爹爹,就氣嘍!” 母女倆在院中說了許久的話,待到日頭偏了,樹的影子被斜斜拉長,章岷這才走出屋來。 褚魚連忙迎了上去,拉著他急切問道:“岷岷,怎么樣?爹爹他怎么說?” 章岷臉上表情不太好,垂眸看著她不說話。 褚魚咬唇,眼眶泛起紅來,提裙便要往屋內(nèi)走去,“我,我去跟爹爹說!” 章岷從背后環(huán)住她,摟住她轉(zhuǎn)了一圈,在她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泰山大人同意了,穩(wěn)穩(wěn)以后可沒有反悔的余地嘍!” 褚魚一怔,真是又氣又笑,落地時惱得踩了他一腳。 “成何體統(tǒng)!” 階上傳來一聲怒斥,褚珩走出門來,瞪著章岷。 章岷眼含笑意,伸手向二人作揖一拜。 “拜見岳父,岳母!” 褚珩面色一黑,荊素也是一愣,而后怒道:“臭小子!” 她折下一根樹枝,以劍姿向章岷刺去,章岷先是朝褚魚遞了個放心的眼神,而后一手背在身后,以單手迎戰(zhàn),迎了上去。 十四興奮起來,轉(zhuǎn)著圈跑圍著二人“汪汪”吠個不停。 日暮遲遲,小院內(nèi)傳出幾人的笑聲,淡淡的溫馨攏著小院,春風(fēng)掠過,吹動了枝頭的新芽。 一年后。 云浮流傳出喜事來,鞭炮在谷中噼里啪啦響個不停,谷中弟子個個歡笑不止。 笑的最暢意的,要數(shù)流主章慎之了。 他看著堂下拜天地的新人,又覷眼看向一旁臉色復(fù)雜的褚珩,撫胡笑的更加暢意。 你膈應(yīng)我,我兒子膈應(yīng)你,哈哈哈哈哈哈! 他喜上眉梢的模樣,旁人只以為他是為今日的新人而高興。 荊素見褚珩一臉憋屈的樣子,用肘撞了撞他,“大喜的日子,什么模樣!” 褚珩哼了一聲,看著堂下十分相配的一對新人,到底還是心中歡喜,笑出了聲。 夫妻對拜時,二人彎腰拜在一處。 章岷突然出聲喚她,“穩(wěn)穩(wěn)?!?/br> 褚魚抿唇一笑,隔著蓋頭章岷都能感覺到那方的姑娘正笑的眉眼彎彎,漆亮的眸子因笑而熠熠生輝。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