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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轉(zhuǎn)眼去看母親。 只見賈敏粉面霎那間兒紅透,埋首林如海胸前,聲如蚊蚋,小聲抱怨著什么。如玉的耳廓映著廊下牡丹,實在人比花嬌。林如海哈哈大笑。林祉不明所以,但是看著父母恩愛情濃,也跟著咧嘴傻笑。 遠遠地,迎春和黛玉探頭偷看,見了這對比翼鴛鴦,迎春壞心眼地去捂黛玉眼睛。黛玉著惱,抬手去撓迎春癢癢。迎春受不住,撒手躲避,時不時反擊幾下。兩小姐妹,你追我逃,歡叫著撲進庭院深處。 倒是今日賠罪主角賈寶玉,不知和林如海在書房說了些什么,再無人關(guān)心。 晚間,自是熱鬧非常,直鬧到二更時分,迎春才和黛玉擠在一處睡去。一晚上,迎春只覺旁邊黛玉身上幽香裊裊,聞之神清氣爽,睡得格外香甜。 似這般,迎春在林侯府住了兩日,每日里和黛玉吟詩作畫弈棋比對,斗蟋蟀行酒令,玩得不亦樂乎。眼瞅著三日之約期滿,迎春試探著去問黛玉可有過府打算。黛玉直白一撇嘴道:“我自是不去,只可惜寶釵jiejie和諸位meimei我卻見不著了?!?/br> 果然,三日頭上,賈敏便帶著林祉和迎春回了榮國府。至于黛玉,夜里還活蹦亂跳的,次日晨起便稱了病。迎春心知肚明,二話不說,跟著賈敏回去。 賈母這邊,見到黛玉未至,心下也是分明。到底自家母女,賈母不再多說,抱著林祉逗趣。林祉更是聰慧,三言兩語便哄的賈母大笑連連。 只是到了晚間,林如海親自騎馬來接,賈敏又是不曾留宿。所幸賈敏夫妻恩愛,賈母老懷大慰,也便不再糾結(jié)這等細枝末節(jié)。 卻說迎春,幾日未見寶玉,特意跑來看望。遠遠地,便聽見賈寶玉房中歡聲笑語不斷。迎春探頭一看,只見賈寶玉神采飛揚趴在床上,嘴里“jiejiemeimei”喚個不住,半點傷病模樣也無。迎春細一打量,寶釵、湘云和探春齊齊圍坐寶玉床邊,幾人不知在說什么,各個眉飛色舞,湘云更是直接笑倒探春身上。迎春頓覺多慮,悄沒聲,轉(zhuǎn)身回房休息去了。 說起來,寶玉挨打?qū)⒄麄€榮國府鬧得雞飛狗跳。薛姨媽等人,山水迢迢而來,正經(jīng)事一件沒顧不上,倒先陪著王夫人、襲人等伺候起了寶玉。 對此寶釵沒意見,薛蟠卻不樂意了。這日晚間,薛姨媽帶著寶釵從寶玉房中回到客院。薛蟠將二人堵在房中,關(guān)了門窗,對著薛姨媽不滿說道:“母親,meimei入京是待選的。寶玉雖是表弟,到底meimei年紀大了,總不合適老在他房里待著,給他當(dāng)丫鬟使喚吧!” 要說薛蟠人稱呆霸王,風(fēng)流紈绔,人傻錢多,皇商差事一件做不來,敗家卻是一把好手。薛公過世后,短短半年時間內(nèi)薛家偌大產(chǎn)業(yè)便在他手里折去三分之一。 若非薛寶釵在后運籌帷幄勸解計議,薛家老管事們忠心耿耿盡心盡力,還有堂弟薛蝌從旁幫襯異軍突起,“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的薛家只怕轉(zhuǎn)眼間便要落得土石瓦礫、堂燕別飛的境地。 但薛蟠千般不好,卻有一樣可取。薛蟠孝順且疼愛meimei。不然“堂堂大老爺們”,再沒本事,又有誰愿意聽meimei使喚?想著meimei今年不過十一歲,就要入宮做什么勞什子公主侍讀,薛蟠便十分不喜。奈何母親與他細說,薛家雖為皇商,畢竟難脫商戶之名,寶釵若想出人頭地,也唯有進宮一途。薛蟠這才勉強同意。 可是既入京城,不尋宅院,反在姨媽家住下,他的meimei薛家千金卻跑去給什么癡傻寶玉做丫鬟,薛蟠這口氣又怎能忍得下? 薛姨媽聽罷兒子問話,雖知薛蟠所言在理,但是形勢比人強,自家送女入宮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堂堂元春,國公府出身,也不過進宮做女官,寶釵商戶女出身入宮待選更別提會有幾多坎坷。再說,以寶玉在府中受寵待遇…… 偏偏這些話,薛姨媽又不知怎么跟這意氣混小子去說。還是薛寶釵懂事,軟言勸慰薛蟠道:“誰不知道哥哥最疼人?可是哥哥這話卻說得不對。我和母親照料寶玉,那是親戚間的情分。誰還圖他什么!再說寶玉此番挨打,正趕上咱們?nèi)敫?,姨媽又那般傷心,咱們就坐視不理,豈不太寒人心?何況,清者自清,哥哥你莫要瞎cao心?!?/br> 薛蟠那點墨水,笨嘴拙舌如何爭得過寶釵。聞聽meimei說自己瞎cao心,兩眼瞪得跟牛蛙般,憋了好大氣,有心搬出大哥氣派壓一壓寶釵,到底還是心疼妹子,氣鼓鼓掉頭出去,扔下一句,“哼,我說不過你!但是,那甚寶玉,一來便對自家meimei說出那等混賬話,他房里,你還是少去為妙?!?/br> 這便是指寶玉那句“顰顰”了。薛蟠雖呆,待字閨中的道理卻還懂的。不過寶玉卻也冤枉,他這句話當(dāng)真是無心之語。他心如明鏡,無塵無埃,奈何世俗到底有紅塵,紅塵總是有糾葛。清者倘能真自清,又何來冤枉一說? 第71章 暑盡秋來, 燥熱去盡,難得天氣涼爽, 京城的豪門貴婦、大家閨秀們憋了整整一個夏季的興致約齊了同時爆發(fā)。九月里,京城各府各家花招奇出, 筵席不斷,今日你約我賞花游湖,明日我陪你弈棋對詩, 更別提看戲飲酒, 各大戲班都忙的不亦樂乎。 其中迎春更是忙碌,除去與各公侯府的日常應(yīng)酬,迎春既要忙于經(jīng)營迎香院,又舍不得每月里和手帕交陳家姊妹等人約會。趕著黛玉歸京, 迎春還將陳家姊妹介紹給黛玉認識, 三人果然一見如故。再加上賈敏甫歸,黛玉初到,賈敏每日帶著黛玉到處去拜訪故舊, 迎春又少不得作陪。如此連軸轉(zhuǎn)了半個多月,這日迎春好不容易才得了閑, 給賈母請過安后,跑到邢夫人房里陪著她做針線。 邢夫人如今已然顯懷,肚子一天大過一天,人也越發(fā)懶怠,管起家來便有些力不從心。所幸,賈璉和鳳姐婚事已定, 三媒六禮已走得差不多,只等十月吉日一到,王熙鳳便會過門。 而賈赦也算“老來得子”,對邢夫人格外上心。邢夫人諸事順心,又有了身孕,一副有子萬事足模樣,一心只想相夫教子,早早請示過賈母,只待鳳姐嫁過來便將管家重擔(dān)一股腦全交給鳳姐。至于她自己,只管和賈赦好生教導(dǎo)腹中孩兒,也學(xué)賈敏與林如海般只羨鴛鴦不羨仙,做一對恩愛夫妻。 這些話在邢夫人見識過賈敏和林如海的膩歪勁后,可沒少和身邊丫鬟們念叨。此刻難得迎春在身邊,邢夫人也是一邊絮語著日子真好,一邊低頭細心縫制腹中嬰孩的小衣服與襁褓。迎春在旁看著,時不時提些意見,覺得分外有趣。 這邊廂,母女二人正聊得熱絡(luò),王善保家的掀簾而入,恭敬行禮罷,雙手捧著一個精致的木匣呈到邢夫人面前,笑盈盈說道:“回太太的話,適才北靜王府派人送來請?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