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5
忙一拍大腿拉住柳湘蓮道:“二弟,哥哥這里有金瘡藥,你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再走不遲?!闭f罷,掏出金瘡藥來,不要錢般往柳湘蓮身上傷處猛撒。 柳湘蓮雖急著要走,到底不能任傷口流血不止,也是一時急糊涂了。這時候,守城官兵也已趕來,詢問此處發(fā)生何事?早有倪二手下繪聲繪色描述適才眾人激戰(zhàn)情形。 守城官兵來看過柳湘蓮傷勢后,問他可否認識傷他之人? 柳湘蓮沉默搖頭,正猶豫要不要將窄巷伏擊之事說出。守城官兵卻讓他親自去京兆尹處報案。 眼瞅著辰時便到,柳湘蓮哪里耽誤的起,亮出武舉人身份,推說日后報官,便在倪二執(zhí)意陪同下往校場趕去。 前情已了。且說武試校場內,眾人被柳湘蓮和燕趙風采所迷,一時都忘記手中事,整個校場內落針可聞。 “好!”直到一人大聲撫掌叫好,才打破這份平靜。緊跟著啪啪啪鼓掌之聲連綿響起。 眾人轉頭向聲音起處望去。只見居中高臺上皇帝帶頭站起,文臣武將皇親國戚紛紛站起身來,鼓掌不休。 原來,皇帝自來校場便在四下打量此次武試舉子,想看看他堂堂天朝的未來棟梁都長何模樣??磥砜慈?,皇帝只見到些五大三粗、肌rou虬結,一看便知乃莽夫之輩。雖也逮到幾個氣宇軒昂、英挺不凡的人物,但那些人一對上皇帝的目光,登時噤若寒蟬,抖抖索索,不能自抑情狀,讓他好生失望。 皇帝好不容易在人群中尋到獨立門口的賈璉,暗中為賈璉風采叫好。下一秒,柳湘蓮掐著最后一刻縱馬奔入校場。雖有不敬之嫌,但柳湘蓮高坐馬背猶如天神一般的風姿力壓全場,深得圣心,讓素來沉穩(wěn)的皇帝也忍不住站起叫好。 既然圣上開了金口,在座之人哪有不知情識趣的,紛紛起身附和。獨獨水溶,在看清來人是誰后,雙眸微瞇,恰到好處掩去眸中一片寒芒。 第80章 卻說迎春心有所感, 惴惴不安,奔出房去, 就要叫人備車,徑去京郊大營。秋霜追出屋來, 拉住迎春,好說歹說,才勸回迎春, 服侍她換上男裝, 又跟賈母告了假,這才陪著迎春出門。 迎春坐在馬車中,仍舊煩躁難安,她雖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總覺得必與柳湘蓮有關。迎春右手緊緊攥住柳湘蓮家祖?zhèn)鞯挠衽? 暗暗向天禱告,祈求老天保佑。 轉眼馬車出城,路過柳湘蓮遇伏的官道時, 官道上已然一切如常,半點看不出此處曾有拼命搏殺的激斗痕跡。 “吁——”馬車突然停下。不待秋霜開口探問, 迎春先竄出車廂,張口問道:“怎么停下了?” 車夫回頭恭敬答道:“回二公子的話,前頭兒封路了。說是軍營重地,閑人免進?!?/br> 迎春抬頭看去,果然前面有四名批甲士兵在巡邏守衛(wèi),旁邊還設有路禁。迎春有意自報身份, 說她乃榮國府公子、京營節(jié)度使王子騰外甥。 但是轉念又想,今日正是武試之期,她狐假虎威,冒名進入,萬一柳湘蓮無事,豈不弄巧成拙?迎春心中惶急,連帶著腦袋也不好使了,簡簡單單一件事被她翻來覆去地琢磨,越發(fā)復雜難解起來。 秋霜在旁,見迎春面色慘白,神情變了又變,知她關心則亂,安撫地拍拍迎春手背。秋霜正正衣冠,跳下車去。 “敢問軍爺,今日應試武生可都入場否?武試可還順利?”秋霜裊裊娜娜走到幾位守衛(wèi)軍兵身前,盈盈行禮罷,又從懷中掏出幾個銀錁子雙手遞上。待領頭一個軍兵接過后,秋霜方柔聲問道。 “武試何等大事,應考舉子們自然早就入場。此刻,里面考試正激烈著呢!算著時辰,八成已在考教步射?!鳖I頭軍兵答道。 “哦?那么,今日可有什么稀奇事嗎?”秋霜再問道。 “要說稀奇事倒也有一樁?!迸赃呉粋€看去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小兵見秋霜美貌,忍不住插話道。 領頭軍兵瞪那小兵一眼,小兵立時住了嘴。秋霜識趣,又拿出幾個銀錁子塞到領頭軍兵手中,含笑道:“不瞞軍爺,小女子家大公子便是今日應考舉子。奈何,公子性拗,非要獨自前來應考。家里人不放心,便命小女子前來打聽打聽?!?/br> 那領頭軍兵聽秋霜這般說,又有銀錢鋪路,越發(fā)放下心來,笑答道:“你不早說。今日除了一名舉子卡在三聲鼓響最后一刻飛馬入場,還通身煞氣外并無異事?!?/br> “竟有這等事?軍爺可知那舉子叫甚名字?為何這般晚才到?還有什么叫煞氣?”秋霜連問道。 “這我從何得知!不過那舉子相貌著實是好,猛一看,咱們還以為是哪家小姐女扮男裝出來玩呢!對了,他還有一匹白馬。他那匹白馬更是神駿,就這柵欄,它一個縱躍便跨過去了?!鳖I頭軍兵指了指橫亙在他與秋霜之間的柵欄,接道,“至于煞氣,我看那舉子負了傷,身上箭裝多有破損,細看還有血跡。我估摸著,他來路八成遇上了事?!?/br> 迎春本就豎著耳朵在后旁聽,聽至此處,再忍耐不住,噠噠噠快跑過來,截口問道:“他傷的可嚴重?如今,人又在何處?” 領頭軍兵聞言,將迎春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見迎春模樣嬌俏,膚白勝雪,語聲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忍不住暗自腹誹道:“如今這男兒怎地都生得如同女子一般?難不成今日那舉子當真是女駙馬不成?” 近日三慶班壓軸大戲便是女駙馬,每日連演三場,京城里的人就沒有沒看過女駙馬的。茶店酒肆勾欄瓦舍,但凡人流聚集之處,總有人張口便來幾句個中唱段,這軍爺也是深受此戲“荼毒”。 “我看那人縱馬馳騁的風采不像有事的樣子。故而,我說他煞氣重,雖掛了彩,氣勢卻越發(fā)懾人。此刻,喏,他正在里面考試呢!”領頭軍兵隨口答道。 無事?無事便好。迎春總算稍稍放心。但是,二郎肯定出事了!迎春想著,一顆心便又揪成一團。 郊外風大,迎春出來的急,春衫外只著一件兔毛披風。秋霜怕她凍著,知她不等到武試結束,親眼見到賈璉和柳湘蓮安然無事必不肯走,秋霜只得軟言勸慰迎春上車等候。 校場外,迎春并秋霜苦苦等候、滿心焦慮。 校場內,柳湘蓮并賈璉摩拳擦掌、意氣風發(fā)。 兩位少年兒郎皆已賽過前兩場,此刻正在考教獻印,比試兩膀力氣。若非柳湘蓮雙臂有傷,臂力這關,他更是不放在眼里。 早先的馬射、步射,于賈璉和柳湘蓮二人而言,都是信手拈來,小菜一碟。他二人自小練習騎射,不說百步穿楊百發(fā)百中,至少也是十中其九。至于舞大刀和拉硬弓,更是不在話下。 一炷香工夫后,兩場全部賽完,有人歡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