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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醒轉(zhuǎn),卻在裝睡。 皇后娘娘守在床邊,鳳目中擒滿淚水,生怕宣帝看見,偷偷拿帕子去按眼角。 宣帝見狀,長嘆一聲道:“事已至此,若朕非逼著景寧和柳侍衛(wèi)成婚,必然又多添一對怨侶,將來更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皇后可有什么好主意?” 到底父女連心!皇后娘娘心中大石終于落地,起身拉過宣帝,柔聲道:“陛下乃當(dāng)今天子,金口玉言,賜婚的消息已出,萬沒有收回成命的道理。再說,寧兒這一鬧,想必也把那新科狀元得罪狠了。若不予他些許甜頭,恐怕會寒了布衣士子武生大臣的心。” 床榻上,景寧公主聽見皇后娘娘的話,藏在錦被下的雙手忍不住緊握成拳。 “難不成皇后有何妙計?”宣帝問道。 “賜婚旨意不變,只是,咱們可以把新娘子換一換?!被屎竽锬锩理晦D(zhuǎn),輕笑道。 宣帝來了幾分興致,略一沉吟,低聲問道:“有意思。不知皇后囑意誰家姑娘?” “哪里還需要誰家姑娘,這里不是有現(xiàn)成的嗎?聽說新科狀元和榮國府家二小姐已有了婚約,此番咱們橫刀奪愛,怕是已然傷了老臣的心。不若借花獻(xiàn)佛,錦上添花一把,也好找補找補?”皇后娘娘答道。 “哼,竟然已有婚約?說來榮國公那兩個兒子不爭氣,這長房兩個后輩倒當(dāng)真不錯。按理,那賈璉跟著老十三干活,頗得贊譽,朕早有心歷練于他。朕還聽說,這榮國府二小姐有菩薩轉(zhuǎn)世、送子觀音的名頭,可是屬實?”宣帝一番話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看似不著邊際,卻面面俱到。 皇后娘娘聽罷,不由心驚,區(qū)區(qū)一個外臣庶女賈迎春,宣帝都知曉得這般清楚,想來后宮之事,宣帝也沒有不知道的。自己日后行事,更加要三思而后行。 “不過市井小民以訛傳訛罷了。那賈家二小姐若說有什么特異之處,不過心思格外靈慧,打小便入了圓清大師門下,懂些醫(yī)術(shù)藥理,再加上性情爽利、進(jìn)退有度,頗得北靜王府并怡親王府貴人高看?!被屎竽锬镎f著,話鋒一轉(zhuǎn)道:“之前大選,榮國府托人求到臣妾面前,將那二小姐的名帖刷下去了,明著說了榮國府沒有靠女兒搏富貴的意思。只是倒有些勛貴人家動了心思,巴巴地到臣妾這里來求娶人家姑娘呢!” “哦?如此看來,賈二小姐還是個香餑餑呢!不若當(dāng)真由朕做了這個順?biāo)饲椤!毙垩粤T轉(zhuǎn)身,袍袖一揮,離去。 不多時,皇后娘娘宮中便有小太監(jiān)前來傳皇帝口諭,即日起,景寧公主圈禁公主府內(nèi),出嫁之日方可出府。 景寧公主本跪在床邊,哀哀向皇后娘娘哭求,聞聽小太監(jiān)口諭,再說不出一句話,就連眸中最后一絲光亮也暗淡了下去。 另一邊廂,儀仗鹵薄一應(yīng)俱全,聲勢遠(yuǎn)超大清早前往柳府傳旨儀制,一群人馬浩浩蕩蕩出宮門,直奔榮國府。 第89章 賜婚圣旨下來的時候, 榮國府內(nèi)正是一鍋沸水般的狀態(tài),該在的人不該在的人都在。該在的, 如賈敏、湘云、寶釵、柳澤莞,不該在的, 如元春、水盈、水溶并孟氏。 其中,賈敏、澤莞都是得了信,馬不停蹄立即趕來。賈敏自不用說, 除了林如海的官場人脈、關(guān)系, 她自己的手帕交都遍布京城,第一道旨意前腳傳到柳府,后腳賈敏便得了信。 至于柳澤莞,從小便和迎春最親, 聞聽頭道圣旨整個人如遭雷劈, 雖得了哥哥承諾,到底在家坐不住,不等柳湘蓮從景寧公主府回去便急急趕到榮國府。 哪知, 柳澤莞到的時候,賈敏、水溶、孟氏、水盈等人已然到齊。柳澤莞半天插不上一句話, 又心有愧疚,一直癡癡望著迎春,眼里霧蒙蒙一片。水盈幾次三番找他說話,他不僅不理,簡直聽如未聞,氣得水盈小嘴撅起老高, 好生不高興。 因著之前折磨,此刻,第二道賜婚旨意下來,柳澤莞比起榮國府眾人甚至迎春還要高興,不等宣旨內(nèi)侍離開,手舞足蹈就要向迎春撲去,被惜春并湘云一左一右攔住。水盈抱臂氣呼呼站他身后,已經(jīng)打定主意,沒個十天半月絕對不理他。 而迎春此時卻是最忙的。 只因鳳姐起的頭。她天生愛cao心,已有六七個月身孕,本來在屋子里躺著養(yǎng)胎,聽見小丫鬟念叨公主看上柳湘蓮還請圣上賜了婚,翻身下床,幾乎一路小跑趕到賈母院中。得知事情屬實后,迎春還不怎樣,鳳姐先氣得倒仰,真真動了胎氣。 賈母看人最準(zhǔn),本不信柳湘蓮攀龍附鳳,奈何賈敏、水溶并柳澤莞“三人成虎”也是暗自急火攻心。又見鳳姐動了胎氣,心疼重孫子,眼前一黑,歪倒在炕上。 這還了得!迎春趕忙丟下鳳姐去照顧賈母。邢夫人剛來幫手,奶娘火急火燎來報說五姑娘出痘了。邢夫人嘴上當(dāng)場起了好大一個泡。李紈左支右絀,多虧有湘云、探春幫襯。王夫人和元春對視,眼神閃爍不明。 恰這時,圣旨來到。賈母昏倒,賈赦出門在外,賈政、賈璉都在衙里,賈寶玉在學(xué)堂讀書。余下的人,王夫人聽說要接旨,手抖腳抖頂不了事。邢夫人當(dāng)即撂下沁春,和賈敏同時迎出去。 幸虧結(jié)局皆大歡喜。等賈敏并刑夫人送走內(nèi)侍,返回身來,賈母已然醒轉(zhuǎn),湘云帶頭去跟迎春賀喜。鳳姐身子骨還算結(jié)實,一副安胎藥下去,這會兒肚子也不疼了。除了沁春真的出了痘,由李紈張羅下人熏屋子請豆神娘娘,賈母屋中總算恢復(fù)笑語。 真是忽喜忽悲人生無常,有高有低世間至理。 且不說榮國府如何雞飛狗跳,單表其中最不該出現(xiàn)的兩個人,水溶和孟氏。水溶本和孟氏在家中用飯,下人突然來報,說了圣上賜婚之事,水溶放下筷子就要出門。孟氏耳朵好使,全都聽見了,起身服侍水溶穿衣,直言要與他同去。 水溶猶豫,孟氏提點道:“若妾身不去,世子爺冒冒失失趕去,恐怕于二姑娘聲譽有損?!?/br> 水溶恍然大悟,感激地看向孟氏,周全起見,水溶還拉上了水盈。 等到他三人趕到,榮國府已是一團(tuán)亂麻狀態(tài)。水溶幾次要插話都被賈敏攔住。水盈一團(tuán)孩氣,雖然氣憤柳湘蓮負(fù)心,但更氣柳澤莞無視她,更加幫不上水溶丁點忙。只有孟氏在水溶眼神示意下,陪在迎春身邊,幫她照顧賈母。 等到塵埃落定,迎春特地來向孟氏道謝。想孟氏堂堂世子妃娘娘,紆尊降貴去伺候賈母,榮國府眾人看在眼里,心中都十分感動。 孟氏握著迎春的手,含笑道:“我們本就是好姐妹,這點小事何足掛齒?況且我伺候國公夫人,和伺候祖母、母親都是一樣的?!?/br> 賈母聽著,臉都笑開了花。若非礙于身份,恐怕非得把孟氏拉到懷里,好生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