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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鄰桌去了。 飯菜雖都一樣,可是迎春她們那桌言笑晏晏,吃起來是佳肴珍饈;柳湘蓮和水溶這邊就是味同嚼蠟。柳湘蓮還好點(diǎn),他和娘子本就是兩情相悅,鬧慣了的;水溶曾經(jīng)可是個負(fù)心漢冷情郎,如今物極必反,和孟琬恩愛膩歪起來,遠(yuǎn)甚過迎春和柳湘蓮,簡直片刻分離都不能忍受。 柳湘蓮邊吃飯邊打量自家娘子,迎春正拼命往冷小郎碗里夾菜。冷小郎卻看也不看,只一味埋頭給水禰夾菜。而水禰看著眼前碗里小山般聳起的素齋,轉(zhuǎn)身推到孟琬面前。 水溶盯著那碗菜,想起孟琬以前溫柔小意模樣,嘴角噙笑,總覺得下一刻孟琬就會給他端過來,心里不由美滋滋,美滋滋…… 可是,孟琬想都沒想眉眼彎彎將菜碗捧給了迎春,還關(guān)切地囑咐道:“meimei多吃點(diǎn),瞧你最近都瘦了!” “有嗎?我琢磨著還胖了呢!”迎春摸摸自己的臉蛋,順便在孟琬香腮上也摸了一把,“嘖嘖,還是孟jiejie皮膚好,滑不溜手?!?/br> 水溶:!?。?! 柳湘蓮:?。。。?/br> 水溶和柳湘蓮對視,互相摸摸腦門:難道防錯人了? 另一邊,水禰被冷小郎煩得實(shí)在沒法,大家閨秀終是惱了,一拂袖,面前碗盞被推翻,汁水橫流。 迎春嚇了一跳,趕忙去看兒子神色,怕他小孩子家家也跟著惱了。 哪知,冷小郎跟沒事人似的,從懷里抽出錦帕,一點(diǎn)點(diǎn)把水禰面前桌上的汁水擦干凈,卻任憑汁水滾落,臟了他的白袍子。 水禰忽然不好意思起來,“你,你袍子臟了?!?/br> 冷小郎面不改色道:“沒事,別臟了你的衣裳就行?!?/br> 水禰:…… 孟琬:…… 迎春呆愣片刻,一把攬過兒子,上下左右地看,蒼天啊,愛干凈成癖的冷小郎竟然能說出這種話?肯定是中邪啦! 目睹一切的柳湘蓮摸摸鼻子,暗自得意,死小子,比你爹我有出息,轉(zhuǎn)頭笑瞇瞇沖水溶道:“永裕,看來你家閨女早晚得進(jìn)我柳家門!” 臉色鐵青的水溶牙齒磨得咯嘣響,惡狠狠道:“哼,想得美!一家有女百家求。你也不看看你兒子那副癡漢臉!到時候我非得讓你兒子也嘗嘗求而不得的滋味、味、味、味……” 得意忘形作孽在前的某不負(fù)責(zé)任爹爹柳湘蓮默默轉(zhuǎn)回頭,看看眼里除了水禰再無其他的冷小郎:“鹵水點(diǎn)豆腐,一物降一物。兒子,你多保重啊!” 第95章 番外三 煙花三月下?lián)P州。 桃紅柳綠, 草長鶯飛,杏花煙雨, 正是江南好時節(jié)。賈赦站在船頭,手搭涼棚, 極目而望。 身后船艙里,邢夫人正和沁春一同趴在舷窗處指點(diǎn)沿途風(fēng)景。 賈赦一行人搭柳府商船一路沿運(yùn)河南下,這一程走走停停竟也也走了小半個月, 總算到了金陵。 碼頭上, 王晟已等候多時。 昔年京城一別,兩人雖鴻雁傳書不斷,到底多年未見。 思及前情,王晟摸摸鬢角華發(fā), 也不由感喟時光飛逝——迎兒都已嫁人, 他們又怎能不老? 旁邊王晟愛子王玧瞥見父親舉動,怕父親激動太過,故意打趣道:“父親, 聽說世伯此來,還帶來了璉二哥上陣殺敵親用的寶劍送我, 只不知……” 王玧話未說完,便被王晟敲了一記腦瓜,“你呀,什么時候把騎射練好了再尋思舞刀弄槍。百戰(zhàn)將軍的兵器,煞氣重著呢,仔細(xì)嚇著你!” 王玧不過七八歲, 卻根骨奇佳,生在書香門第,偏卻不喜讀書,獨(dú)愛刀槍棍棒斧鉞鉤叉等十八般武器。得知賈璉和柳湘蓮都曾從軍征戰(zhàn)后,恨不得日日纏著父親要去京城拜師。好容易盼到賈赦南下,聽說此來帶有賈璉特意送他的兵器,喜得他三日不曾睡著,更是早早來到碼頭和父親一同等候。 另一邊,江風(fēng)來助,商船借著風(fēng)力,眨眼間便到碼頭。 遠(yuǎn)遠(yuǎn)地,賈赦望見碼頭上負(fù)手而立的青衫文士,不覺心情激蕩,眼眶微濕。多年不見,夫子神采依舊,絲毫不減當(dāng)年。而他,卻已兩鬢斑白。 背后,邢夫人牽著沁春走來。小丫頭見父親抬手抹淚,扯扯他衣袖問道:“父親,您在哭嗎?誰惹您傷心了,沁春去教訓(xùn)他!” 賈赦不意被女兒撞破,趕忙拿袖子一揩,掩飾道:“沒有的事,不過江風(fēng)太大,吹迷了父親的眼?!?/br> 沁春便信以為真,張開手要賈赦抱起她,小心翼翼地給父親吹起眼睛。 旁邊邢夫人卻暗暗偷笑,沒想到老爺這么些年了還是這般多愁善感,真不知他是像了誰? 卻不知,多愁善感也是賈家家風(fēng)、遺傳。 船已靠岸。 不等賈赦下船,多年官場打滾早已練就“鐵石心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王大夫子卻箭步?jīng)_上。 “恩侯!” “明之!” 兩人不約而同呼喚出聲,四手緊緊握在一起。語氣里滿是久別重逢的欣喜與快慰,語聲都有些哽咽,卻沒有半點(diǎn)多年未見的生分。 “這么些年不見,不曾想你……”王晟話還沒說完,賈赦忽然撒手轉(zhuǎn)身,拿背沖著他。 緊跟著父親上船的王玧眼神在賈赦身上一掃,忽然被賈赦腿邊歪靠著的一個小姑娘吸引。 小姑娘看去不過三四歲年紀(jì),一身桃粉色紗衣配暗繡流光裙,顯得粉雕玉琢;頭上一對小揪揪,格外俏皮可愛;仔細(xì)看去,杏眼櫻唇rourou臉,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小姑娘半邊身子都躲在賈赦腿兒后面,只露出一對靈活的眸子,滴溜溜亂轉(zhuǎn),盯著王玧看。 王玧只覺得轟地一下,仿佛沙場號角吹響,心中戰(zhàn)鼓擂動,千箭齊發(fā),萬馬奔騰,他揚(yáng)刀躍馬,亂軍中取敵將首級而還。 而城門上,那個不知何時長大了的小姑娘正沖他揮手微笑…… 話分兩頭。卻說王晟,本來有諸多別后際遇要與賈赦敘說,甚至都沒顧上和邢夫人打招呼。哪知話剛起頭,賈赦便掉轉(zhuǎn)了身子,不再理他。 “難不成我說錯了話?”王晟正自疑惑。 一直躲在賈赦身后暗自打量眾人的沁春忽然叉腰嘆道:“哎,父親真不讓人省心,又被江風(fēng)吹迷了眼,快讓沁兒給您看看?!?/br> 江風(fēng)吹迷了眼? 再次被女兒當(dāng)場挑明的賈赦尷尬地連咳數(shù)聲,狠狠一抹臉,扭回頭沖王晟歉然道:“年紀(jì)大了,添了迎風(fēng)流淚的毛病?!?/br> 王晟嘴角抽了抽,望天翻了個白眼。 賈赦看見他舉動,鳳目都瞪圓了,不敢置信地道:“明之,你作甚?你何時學(xué)會翻白眼了?” 王晟以手扶額,看著賈赦鼻孔下面那兩道明晃晃的鼻涕感嘆道:“恩侯啊,這么多年你真是一點(diǎn)兒沒變,還是那么愛哭?!?/br> “我哪有?”賈赦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