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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極品妖獸沖破了三宗十二門布下的結(jié)界出來。 就在此時,幾人都聽到了一個幽幽的聲音。 “看下面……” 這幾個外門弟子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后跟一直竄到腦門,身上汗毛頓豎。那幽深的聲音,簡直就像從鬼門中爬出的厲鬼,飄忽不定。 一人小心翼翼地往聲音的來源方向瞥了一眼,立刻嚇得橫起手里的長劍,衣衫內(nèi)真元鼓動,高聲喝道:“何方妖孽!膽敢擅闖昆侖玉清宗!” 只見山門往下的萬階長梯上,突然出現(xiàn)一團(tuán)血紅。仔細(xì)看去,竟是一個趴在地上,四肢扭曲,姿態(tài)詭異的血人。 “不是妖孽……”那血人發(fā)出幽幽的聲音。 就在幾個弟子準(zhǔn)備催動真元動手時,那血人吃力地抬頭,露出被長發(fā)遮擋的絕代風(fēng)華的容顏。 “我是裴練云。”她緩緩地說道。 “哎?” 眾弟子愣在原地,仔細(xì)辨認(rèn)過去,這不是裴練云是誰。 他們趕緊收起長劍,對著地上的人施禮:“裴師叔!” 裴練云嗯了一聲,對其中一名弟子勾了勾手指:“身上可有復(fù)傷丹?” 看守山門的,多是外門弟子,身上能配備的丹藥尋常有限,復(fù)傷丹這種內(nèi)門弟子才有的基礎(chǔ)丹藥,對他們來說,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哪里能隨便拿出手。 可是,現(xiàn)在等著的可是裴練云。 其實外門弟子對她這個曾今的宗主首席弟子并不了解,只是時常聽到內(nèi)門的藥童聊天議論,裴練云性格殘暴,內(nèi)門弟子幾乎都被她揍了個遍,連外堂長老的嫡孫都差點(diǎn)被她打殘過,他們這些修為尚淺的外門弟子哪里敢惹她。 “我這還有半顆?!币幻茏佑行﹔ou疼地咬著牙,從懷里摸索出一個精致玉盒。 裴練云毫不客氣地接過,服下,就地盤膝打坐。 丹藥入口即化,清涼的液體滑進(jìn)她的喉嚨,很快在她五臟六腑化開。 她也不耽擱,雙手掐訣,運(yùn)轉(zhuǎn)自身功法,催化體內(nèi)剛剛進(jìn)入的丹液體藥性,重新凝聚真元,專心治療起自己身上的傷勢來。 可惜復(fù)傷丹等級太低,最多只讓她修復(fù)了一些被那藥童的符篆灼燒雷劈出的外傷,重新露出破損衣衫下的大截瑩白如玉的肌膚。 呆站在一邊的弟子臉紅垂首,默默地移開視線,不去看那春光。 裴練云活動了一下手臂,伸了伸長腿,重新扶著斷劍站起來。進(jìn)入山門,路過給她贈藥的弟子時,她隨手拍了拍對方的肩頭:“改天來師叔的草屋,還你三顆復(fù)傷丹?!?/br> “弟子不敢!”那弟子也是個血?dú)夥絼偟纳倌?,嘴里說著不敢,卻總?cè)滩蛔⊥Π蔚男厍邦?。如此近距離看去,更顯得那掩飾在破損紅色衣衫下的起伏曲線,無比誘人。 裴練云若有所思地掃了他一眼。 “罷了。”她說著,伸手拉開了衣領(lǐng)。 這舉動嚇得那弟子倒退三步,想起裴練云榨干無數(shù)男修,以對方為爐鼎修煉的傳聞,為保清白,他趕緊擺手道:“我是無心的!不是有意要看!我修為太低,還未筑基,作用不大……” 卻不料,裴練云根本沒聽進(jìn)去他在說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拖到面前,往他掌心塞進(jìn)一塊硬物,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喜歡就送你,丹藥謝了?!?/br> 那弟子埋頭一看,居然是一塊還帶著女子馨香余溫的玉飾。 他怔愣半晌,抬頭之時,裴練云已經(jīng)消失在山門后。 裴練云居住的斷崖,在玉清宗的后山禁地邊緣。 復(fù)傷丹讓她恢復(fù)的真元不多,不足夠她御劍上去,她只能站在崖底抬頭,摸著下巴思忖,是養(yǎng)好傷再上去,還是像在妖獸谷那樣,直接爬上去。 說起來,她也的確趕時間。 懷里的玉盒只能短暫時間內(nèi)保存高品級的靈草。 而玉盒中的這株七星狼毒草是她和九品妖狼斗了兩天兩夜才摘到的珍貴靈草,用來煉制玄級丹藥“羅天丹”都有可能。但眼前最要緊的,是用這個做主材,把給她那蠢笨弟子的筑基丹煉制出來。 裴練云再次臉色平淡地望了眼隱藏在云霧間看不見全貌的斷崖,也不耽誤,斷劍往背后一插,挽起衣擺袖子就開始往山上去。 還未到山腰,體力不支的她就停了下來,靠在一株參天古樹邊調(diào)理休息。 這一休息,便直至暮□□臨。 裴練云睜開眼睛,正好看見霞光西沉,逐漸沒入天際的地平線。 而她身邊不遠(yuǎn)處的古樹邊,樹縫中灑落的赤金色暮光中,黑色勁裝的十四五歲少年閉目養(yǎng)神,長身修立,抱臂斜靠在樹干上。墨色的長發(fā)高束在腦后,垂一縷和白色的發(fā)帶一起,順著他絕美的臉部輪廓搭在肩頭。 每次看見他,都像看著精美絕倫的畫卷。裴練云倒是忍不住會想,是否為了宗門弟子們不再刻意關(guān)注她的樣貌,才收了個比自己好看的小徒弟。 “阿敘,準(zhǔn)備出發(fā)。”她如平常那樣,用平淡無波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話畢,自己已經(jīng)站了起來,扭腰舒展身體。 東方敘微微抬眸,一雙鳳目勾魂奪魄,狹長幽深。 見她對于他的到來,眼底沒有半分驚訝和欣喜,也沒有詢問他是怎么找到這里來,他幽黑的眼眸中,意外地帶起翻涌的滔天怒氣。 只不過他唇角微挑,勾起一抹冷嘲時,說出的話卻是不帶一絲情緒。 “原來師父還記得弟子?!彼穆曇羝降?,卻有屬于少年特有的清朗聲調(diào)。 裴練云轉(zhuǎn)頭:“為何不記得,我是受傷,又沒有失憶。” 東方敘暗暗一咬牙,盡量忽略她的沒心沒肺,手臂一橫,指著看不見盡頭的山路:“那么,師父打算自己爬上去?” 裴練云眨了眨眼,奇道:“我不自己上去,難道讓你帶我?你沒有筑基,無法御劍,又不會用法寶。” “上來?!睎|方敘不由分說,直接單膝跪地,空出后背給裴練云。 原來他竟是打算背她回去。 裴練云自幼在這修仙之地長大,習(xí)慣了法寶、靈器和符篆的輔助,倒是忘記了尋常凡人會做的舉動。 她用神識內(nèi)視,自己的身體傷勢不輕,調(diào)理休息那幾個時辰,沒有丹藥輔助,居然半點(diǎn)真元未長,要自己爬上去,倒真要耽誤時間。她索性信了徒弟,俯身在他背后,雙臂摟住他的脖頸,長腿夾住他的勁腰,讓他托著自己的臀,把自己背了起來。 有他代步,速度頓時加快。 夜幕漸漸籠罩山間,耳邊盡是呼呼風(fēng)聲,林間的樹影快速晃過,看得裴練云眼花。 隔著衣衫,小徒弟傳來的溫?zé)狍w溫,暖了她失血過多而冰涼的身體。一時間,她的眼皮有些沉,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 耳邊傳來東方敘幽幽的聲音:“既然傷重,為何不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