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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關(guān)注,就愿意送上自己更多的東西。 胸腔里好像堆滿了許多,到嘴邊,卓雅竹只對裴練云說出了謝謝。 說完這話后,她小心翼翼地看裴練云的臉色。 裴練云則懶得廢話,探身扯下卓雅竹腰間的儲物袋,把小瓶一股腦扔了進去。 卓雅竹還欲說話,裴練云拍手已經(jīng)起身。 “你很閑的話,幫我燒水?!迸峋氃七f了鐵鍋給卓雅竹。 “哦。”卓雅竹愣愣地端著鍋。 修仙宗派里還有弟子用凡人的鍋灶,倒是稀奇。 只不過…… “請問燒水該如何做???”好半天卓雅竹才探頭問。 一團火苗從裴練云房里飛出,在卓雅竹腳邊炸開,轟然一聲,形成一團跳躍的火焰。 裴練云平淡的聲音傳了出來:“裝滿水,放上去?!?/br> 卓雅竹把水燒好,盛在玉碗里端給裴練云,這才看見裴練云取了丹藥,一點點在水里化開,待水變溫?zé)岵荒敲礌C了之后,才端到躺在床上的東方敘面前。 東方敘雙目緊閉,呼吸清淺,似是睡著。 見裴練云扶他起來后,他也沒睜眼,卓雅竹不解道:“他怎么了?” “宗主那一下,打碎了他的經(jīng)脈和內(nèi)臟?!?/br> 卓雅竹捂嘴,吃驚地望著東方敘。大殿內(nèi)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當(dāng)時東方敘還有力氣撐在裴練云面前,不像是受了那么重的傷啊。 她忍不住問道:“經(jīng)脈和內(nèi)臟都碎了,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裴練云目光專注地落在東方敘臉上,用勺子幾次都撬不開他的嘴。聽卓雅竹這么一說,心里突然有些煩亂。 “是我讓他活下來,又怎么能看著他死?!?/br> 她說著,拔出長劍,劍尖對準東方敘的胸口。 這動作把卓雅竹嚇了一跳:“別!別失望,一定有辦法能救活的,你不要現(xiàn)在就殺了他??!” 裴練云看她一眼:“誰說我要殺他,我在他胸口開個洞,用靈氣直接灌進去給他療傷?!?/br> 卓雅竹聽得心驚,這裴練云到底是不是丹修,怎么醫(yī)理比她這個符修還要差? 她趕緊捏著裴練云的劍尖,往旁邊偏了偏:“你先別著急,總會有辦法把藥給他喂進去。以前有同門重傷而歸,連丹藥都吞不進,我娘就想了法,把他泡在guntang的熱水里,身體泡軟了,嘴自然就張開了?!?/br> 裴練云上下打量她:“好像也有道理。” 當(dāng)然有道理,肯定比你捅人家一劍要好得多啊! 卓雅竹突然有點可憐東方敘,聽說這孩子跟著裴練云長大,估計沒少被折騰。 這次的熱水燒得比較多,guntang的水倒入浴桶,冒著縷縷白煙。 真要把東方敘塞進桶里時,卓雅竹不免又糾結(jié)起來。雖然她修仙百年,東方敘不過是十六歲少年,對她來說,他就是個孩子,但修仙之人年齡已經(jīng)可以忽略不計,就模樣看起來,她和東方敘的年紀可差不多。 想到要觸摸陌生男性的身體,卓雅竹雙頰發(fā)燙,怎么也無法下定決心。 就在她思緒萬千時,只聽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她訝然轉(zhuǎn)身,剛好看見裴練云提著東方敘的衣襟,讓他不至于滑進水里嗆到。 “你……你不給他脫衣服的?” 早知道是他整個被扔進去,她還糾結(jié)個什么。 裴練云反問:“干嘛要脫,只泡軟又不是需要沐???” “可他泡完出來也會濕漉漉啊?!?/br> 裴練云手指一彈,幾團火焰凌空燃燒。 “烤干就是?!彼H有自信地說。 卓雅竹捂著眼睛,簡直不忍再看,對東方敘的同情,上升到另一個高度。 裴練云行事的確粗魯,但是,將東方敘浸在水里后,她細細為他按摩下巴,一遍遍地用水浸潤他的臉時,看起來卻無比貼心細膩。 縈繞的熱氣中,卓雅竹望著裴練云專注的臉,心里回想起這師徒倆同榻而眠的景象,心里倒越發(fā)認定他們之間有不尋常的感情。 她想,裴道友嘴里不說,心里肯定是非常在意他的。 卓雅竹本來修為就淺,凡心厚重,又是少女心態(tài),將感情之事視為夢幻般的美好。 見裴練云在東方敘耳邊嘀嘀咕咕,紅唇開合,聲音輕緩,仿佛情人間的耳語。卓雅竹頓時燃燒起八卦之魂,悄悄探了頭。 只聽裴練云說:“阿敘,你不醒來,誰給我洗衣生火打掃房間?!?/br> 卓雅竹:“呃……” “還有丹爐沒人洗清,晨露已經(jīng)快用光了,早晨沒人梳頭我還披著頭發(fā)……” 卓雅竹默默地轉(zhuǎn)過臉,決定還是當(dāng)做沒聽見好了,否則心里再美好的幻想都會被裴練云無情地戳破。 泡在熱水里的東方敘,無聲地抽了抽嘴角,眼睛閉得更緊了。 幾個時辰后,當(dāng)裴練云給東方敘把丹藥全部灌下去,卓雅竹才抹了把額角的汗。 望著東方敘平靜的睡顏,卓雅竹嘆道:“他怎么就想著幫你受那一下呢?不小心命就沒了?!?/br> 裴練云回想起他迎面吐出的鮮血,覺得異常刺眼,沉默半晌,才吐出兩個字:“他傻?!?/br> 卓雅竹心里卻是在想,要是有人愿意為她不顧性命,她就覺得沒白活了。 “對了,這是我從我娘那里聽來的,”卓雅竹突然壓低了嗓音,神秘地說,“你要去的地方,聽說很邪門?!?/br> 裴練云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對任何事不在意,聞言追問道:“哪里邪門?” “聽說那里明明都是普通人,沒有任何修煉之法,可他們的年紀卻總是能活過三百歲。以前有妖鬼對那里起了壞心,潛入進去,卻反而沒再出來。如今據(jù)說那里被某個魔修給控制了,可偏偏那里的人還照常在生活。你說怪不怪?” 裴練云這次沒有搭話,靜靜地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卓雅竹見裴練云若有所思的模樣,好似回憶起遙遠的過往,她不好意思出聲,本來還想問問裴練云有關(guān)奚皓軒的事情,也只得作罷,悄悄地踮起腳尖,走出了屋子。 剛邁出門檻,只聽啪嘰一聲,卓雅竹埋頭一看,自己粉色的繡花鞋全部陷入了泥水中。 她仰頭望天,天氣一片晴朗。 難道是剛才端水時灑落在地的? 卓雅竹并沒有想太多,甩了甩鞋上的水,往山下走去。 玉清宗墨潯的靜室之中,一面水鏡破碎開來,灑落一地。 墨潯神色平淡,卻自語道:“那地方莫非是……南疆古蘭城?!?/br> 他身形一動,走出了靜室,迎面就看見垂首而立的白星瑜。 墨潯清雅的面上是難掩的愧疚。 那晚的銷|魂蝕骨,他還記得。清醒過來,已經(jīng)睡了自己弟子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為此他整整兩天沒有出門,連宗主召喚令都沒有去,獨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