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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仙境中沒有比誅仙臺更涼快的風,坐會兒再回去?!狈龌噬舷傻氐?。 阿緋感覺到他膝蓋一軟,倒坐在誅仙臺上。落地的瞬間,他渾身繃緊,應該是觸碰到了傷口,痛的。 圍觀的眾仙早就散去。 本來以為會看一出扶皇上仙反抗仙王的戲碼,結(jié)果中規(guī)中矩的,也讓他們失了興趣。 阿緋伸手往上探,摸了摸扶皇上仙的臉。 “師父,你臉全濕了?!?/br> 黏糊糊的,全是汗水吧?阿緋心想,是疼的嗎? “吹一下就干?!狈龌噬舷捎舶畎畹拇稹?/br> 阿緋沉默地蜷縮在他懷里,腦子里一會兒是魔域的生活,一會兒又是扶皇上仙的臉,她第一次覺得思緒特別混亂,混亂得不知所措。 扶皇上仙也沒再出聲,柔和的仙元在他周圍蕩漾,在這空寂又冷肅的環(huán)境里散發(fā)淡淡的白光。 “你啊,你……”寂靜中,響起了仙帝的嘆息。 仙帝一身輕裝站在扶皇上仙面前,搖了搖頭:“何必呢?” 第五仙王再不高興,他這不是改了命令嘛。 扶皇上仙道:“我不需要你因我為難?!?/br> 仙帝一怔,模糊的五官中,精亮的雙眸凝上暖意。眾仙都道他護短,可這最小的弟弟,人間長大,飽受磨礪,比起那十個,要懂事多了,他如何能不偏心?他想了想又罵道:“笨笨笨!反正又沒人綁住你,就不知道設個屏障擋著?” 扶皇上仙突然一笑,望著跟前的兄長:“眾仙不是嫌棄我沒渡過劫,如此一來,也算嘗了雷劫的滋味?!?/br> 仙帝:“你哄小孩呢?” 扶皇上仙用手摸了摸懷里阿緋的腦袋:“敢做就敢認。我敢拆她仙骨,我就敢受罰。我不需要格外開恩,也不需要原諒,但他們今天也該明白,動我的人,最好先掂量下是對我的責罰重,還是我對他們下手重?!?/br> 他們也會明白,扶皇上仙寧愿自己擔罰,也舍不得懷里的人兒受半點罪。那小人兒簡直就是寶貝。仙帝心里也就這么默默嘀咕一聲,沒說出口。 仙帝既來了,護短模式到底,不跟扶皇上仙廢話,直接將他扔進了他的鑾駕中。 神獸長嘶,騰云駕霧,很快把兩人給送回了小虛天殿。 扶皇上仙的殿內(nèi),最不缺的就是藥。 不過這次,卻是阿緋拿著藥,細細地給他涂在后背。 她的動作小心翼翼,臉上卻面無表情。 扶皇上仙挨了雷罰,并不像他表現(xiàn)的那樣輕松,回到殿內(nèi),幾乎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也沒多分神識去注意阿緋的臉。 阿緋的腦袋從受刑到眼下,一直思考都沒有結(jié)果。 久了,她心里升起莫名煩躁,忍不住又問:“師父不是要懲罰阿緋?” 扶皇上仙嗯了聲,道:“記住了?” 阿緋還是不明白:“可是完全不痛啊?!?/br> 拿綠焰魔君的話來說,不痛可記不住。 扶皇上仙側(cè)身,單手撐著腦袋,抬眸看她:“不痛你哭什么?” 阿緋下意識地想說沒有,手一摸,卻發(fā)現(xiàn)自己淚水漣漣,那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間斷的往下掉。 她從未心慌過,此刻腦海中關于流淚要被折磨的回憶陡然與現(xiàn)實重疊,她居然忘記了向來的偽裝,慌亂地擦臉:“沒有?!?/br> 修長好看的手指,按住了她的手。 阿緋愣愣地看著扶皇上仙仰頭,嘴唇親上了她的眼角,溫熱的舌尖,將她臉上的痕跡,一點點舔去。 這個時候,應該要轉(zhuǎn)頭,回應這個吻。要將唇舌都靠過去,跟他糾纏撕咬,直到聽到他難以自持的急喘才對。 阿緋有無數(shù)種加深誘|惑的方案,卻沒有一個實施。 扶皇上仙吻過她,又一把將幾乎懵了的她拖到懷里抱住,滿不在乎地道:“哭什么,雷罰而已?!?/br> 她覺得聲音好像不是自己發(fā)出的,一字一句,清脆極了:“可師父代阿緋受罰了……” “你是該被罰,但我自然是要護著你的?!狈龌噬舷傻穆曇魸u漸疲倦起來,“管它雷罰還是什么。” 阿緋的腦袋在他脖頸邊拱了拱:“為何要護著阿緋?” “你是我的,為何不護著?”扶皇上仙閉上了眼。 沉默一瞬,阿緋又問:“如果阿緋犯了錯呢?” “你不是才犯過?” 她有種非要刨根究底的語調(diào):“比這個錯很多,錯得沒法原諒,錯得非死不可呢?” 扶皇上仙是真的精神不濟。他沒有渡劫的經(jīng)歷,完全沒真實體驗過雷劫的可怕,修復雷罰耗費的法力,比他想象中更多。所以幾乎全身仙元都調(diào)動起來修復身體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阿緋跟平日的懵懂甜美完全不同,說的都是些低沉黑暗的調(diào)子。 他只是將她更緊摟住,一字一句:“有我一天,你亦與我同存。” 第82章 扶皇上仙抽了太素仙子的事情,讓小虛天殿和天中山的關系驟然惡化。 小虛天殿還好,空蕩蕩的就扶皇上仙跟阿緋兩個人。 但天中山不同,太素仙子作為仙家公主,仙童侍者不少,光是給神樹一片葉子做清洗的,就有三四個小仙。作為天中山的女主人,扶皇上仙讓她丟盡了面子,于是她下了命令,任何人不準找小虛天殿索要丹藥。 天中山的小仙犯了愁,沒有小虛天殿的丹藥,光他們這邊煉制的,哪里夠給神樹補充養(yǎng)分。 可太素仙子鐵了心不跟小虛天殿往來,事情就這么耽擱下去。 墨淵給太素仙子把最后一塊小骨頭放回身體,已經(jīng)是十年之后。十年時光對仙人來說,轉(zhuǎn)瞬即逝,可太素仙子卻覺得每一個時辰都是煎熬。 見她憤憤不平,墨淵勸道:“他取骨干凈利落,接回去也沒有問題,之前也受了仙王的雷罰,你也別太計較。” 太素仙子聞言,先是一愣,轉(zhuǎn)瞬淚水就不要命的往下淌,聲音近乎尖銳:“計較?這是我在計較嗎?我堂堂公主被一個上仙剝了骨!在榻上躺了十年,你輕描淡寫一句別計較,可有當我是你的妻?” 墨淵嘆氣:“不然你還要怎樣?” 太素仙子扯住墨淵的衣袖,命令:“你去跟仙帝說,征討魔域的先鋒營,只有扶皇上仙能勝任!” 墨淵:“仙帝從不讓扶皇上仙深入魔域?!?/br> 太素仙子咬牙切齒:“他扶皇上仙在仙境不是沒有敵手么,給他敵手試試,看看能不能把那陰險狡詐的魔域眾魔頭給一網(wǎng)打盡!” 她恨得咬牙,還給仙王飛劍傳書,說明了意圖。墨淵見阻不了她,也由得她去了。 他心思本來也沒在太素仙子身上。 太素仙子忙著聯(lián)絡父親和各位叔伯,墨淵被她指使出去覲見仙帝。轉(zhuǎn)過后山垂瀑,那春日漣漪蕩漾的碧潭邊,墨淵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