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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門。 玉無傷邊啃著雞腿,邊走出了小巷,像是迷失的孩童。少年的愛慕還真是沉重,但往后會越來越輕。 看著玉無傷穿紅帶綠的背影,紀如尋突然想到,前面那挽風(fēng)樓就是他家的產(chǎn)業(yè),他去吃香喝辣,而自己就在這破巷子的破馬車里嗑瓜子。真是失策失策。 夏日的晚霞異常的亮麗,像是海棠胭脂。極美極幻。金色的翻涌,讓她想到云月山上她種下的銀杏,往后千年銀杏樹,在初冬鋪滿天空的樣子。 紀如尋看著晚霞的顏色慢慢沉淀,最后化為昏暗。 這么看著落日完全被黑暗握在手心,她有點意識到,是不是過去蠻長時間了。已經(jīng)半個多時辰了,想到玉無傷那少年情傷的臉,他極有可能闖進去。紀如尋沉了沉眼眸,李歌和沈佩夏同時回京,皇上病重,醉琴身為大皇子紅顏知己卻邀請李歌。種種事情,沒那么簡單。 哪會有人讓自己女人去伺候他人的,即便有,怕是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玉無傷被追殺,那軟猬甲,京都的事很亂,里面必有大陰謀。她要不要進這仙娥樓探聽?又該如何進? 趙四今晚已經(jīng)盯了那輛舊馬車幾炷香了,他是附近出了名的潑皮賴子,搶劫老弱婦孺什么破事都干過。這仙娥樓走后門養(yǎng)妓子和偷情的,哪個不是接了人就趕馬離開,這輛馬車卻就在這停著,里面就有個一臉慘白的小女娃坐著。 他錘了下自己的肌rou結(jié)扎的胸膛,干! 紀如尋坐在趕馬的位置上,正思索如何喬轉(zhuǎn)進去。一個身材中等略略魁梧的漢子走過來,黑衣黑褲。表情帶著猙獰和猥瑣,炭黑色的表皮讓此人看起來更是兇神惡煞。 她有些發(fā)愣,此人想干嘛? 趙四邊哼著粗氣邊走到紀如尋面前,伸出黝黑粗糙的大手,五指粗短。這么一只手攤在她面前。 紀如尋,想了會,掏出了最后一只雞腿放在他掌心。 趙四一撒手就扔掉雞腿,還拿腳在雞腿上用力踩了兩下,“大爺我是來打劫的!什么好東西都給我交出來!” 紀如尋看著他狠瞪眼珠。 片刻后,紀如尋一身黑衣黑褲,還用給玉無傷準備的胭脂,給自己化了一個輕度燙傷的面妝。 她看著里馬車被扒得只剩里衣昏迷過去的大漢,此人橫行霸道,連小女孩也不放過,還是從世上消失的好。 紀如尋一個破風(fēng)地輕功踏法,便進了這仙娥樓,不過是在后門,這前方傳來的絲竹聲女吟聲,酒香四溢,脂粉氣,便一股腦涌了過來。 仙娥樓的貴人接待樓閣就在邊上,她隱在走廊轉(zhuǎn)角的暗處,這后一座樓閣,近看,居然如此之大,整個黑夜,明晃晃的樓閣映出了前后樓閣間,在夜風(fēng)中飄蕩的絲綢裝飾,一時間,真宛如人間天堂。女人,好酒,歌舞,yin詞艷曲,春宵一度。 靜下心感知,還有數(shù)十個功夫中等的護衛(wèi)。 紀如尋皺起眉頭。 水聲?柴火爆裂的聲音?喝斥和催促? 仙娥樓副樓閣二樓最東的大房間內(nèi)。 一個方形的嵌地的石砌浴池,占了這房間的一半,一個青衣粉袖的少女正往浴池內(nèi)灑這花瓣。 浴池中的熱水已經(jīng)有了小半,一連串的青衣粉袖少女正提著嶄新精巧的木桶,往里加水。加完便從小側(cè)門碎步走出。 浴池在房間里側(cè),與外側(cè)有紫色但依舊透薄的簾布。外側(cè)貴妃榻上,李歌正浪蕩不已地躺著,細長的桃花眼半閉半開,一副喝醉了酒的花花公子樣。 待一個少女加了水后,就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半盞茶后,整個房間寂靜下來,只剩琴聲。 李歌開始緩緩睜開眼,他看著面前的女子,一張明麗活潑的臉,已滿是風(fēng)情。少女與媚婦的氣韻交織。她只著了單薄的里衣和紫色的紗衣。 如此艷麗風(fēng)光下,她正撥弄琴弦,琴聲流轉(zhuǎn)舒緩,帶著點點凄然悲切。好似自己是個有所思的閨中女子。春意隱隱,像是月夜的流光,要照進聞?wù)叩男摹?/br> 一曲罷了,醉琴一聲嬌笑,“公子以為何?” 李歌撐起身子,定定地看著醉琴,嘴角帶著暖意的笑,“妙?!?/br> 醉琴面上暈開了羞紅,不敢再看李歌。李歌站起身晃蕩著步子,走向?qū)γ娴淖砬?,醉琴也站起,像一朵任人采擷的春日芍藥。微微側(cè)低著頭,露出她白皙的脖頸,和凹凸如酒樽的鎖骨。 李歌立在她前方,醉琴整個人籠在他的身影下,俊美無儔的男子,妖精樣的眼睛,他輕輕吐息,滿是夏日最醉人的熱氣。李歌一只手捏著醉琴的下巴,“醉琴可知我是個浪蕩人,經(jīng)不起這般惑,若是因了我,失了大皇子的心,你該如何?” 他越挨越近,醉琴的眼睛里全是這個男人,醉琴羞澀媚意的眼里開始有了絲慌亂。 李歌笑得愈發(fā)醉人,“你的眼睛里有第三種東西時,比你撫琴還要漂亮?!?/br> 然后他離開了些,不再直直盯著她,“快些沐浴,莫讓細皮嫩rou的小姑娘再提水?!?/br> 醉琴彎腰行了禮,“是?!北阌至袅艘馕渡铋L的一眼,徑直走去,玉手揭開紫色的紗布,背對著李歌到了浴池邊。 李歌微微側(cè)身對著醉琴,眼睛卻望向窗外的明月,染上了明月的寒意。 第14章 “哎喲!”里側(cè)浴池傳來一聲嬌呼。 李歌并沒有回頭看去,立在原處,只是笑問:“如何,水涼了?” 醉琴帶著媚人的笑容,蓮步輕挪緩緩走出來,她看著一直望著窗外明月的李歌,皺了皺眉頭,“我還沒有沐浴呢,只是發(fā)現(xiàn)浴池里花瓣下,有一個木桶,想必是哪個小丫頭偷懶沒有帶出去?!?/br> 李歌聽聞沉眸,又回頭抬眼看她,面前的女子雖是未曾沐浴,卻衣衫半退,露出整個香軟的玉白肩頭。 他垂下眼瞼,再抬頭時直望著醉琴眼睛,沒有半分意亂情迷,“醉琴姑娘,李某有一事不解?!?/br> “何事?”醉琴饒有興味地看著面前的男子,跟傳說中的浪蕩可是大有不同呢。 李歌直盯著她的眼睛,“醉琴姑娘三年前的驚鴻會可謂是大放異彩,為何今日會身處煙花之地?!?/br> 醉琴沒了笑意,眼神閃躲,片刻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為了做我想做之事?!闭f完,便蹲下身,拿起小木桌上的斟滿酒的酒杯。 她再次站起,身姿輕柔。她曾是一個習(xí)武之人。遞給李歌,“也為了我必須要做的事?!?/br> 李歌接過上好的透白青花的酒杯。將要喝下這杯酒的時候。 屋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尖細皆有。 “我就要進去!誰攔就死!” “你最好放下刀!” “天涯何處無芳草!姑娘你慎重!” “你家境尚好不要想不開!” ... 喧鬧聲越來越近,居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