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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將玉無傷這個倒霉催地送走, 今夜這廝拉著她的衣角哭得痛徹心扉,酒都喝了好幾壇。 “我本以為李歌重色輕友也就算了,可阿尋你居然也要將我送走!毫無人性??!”玉無傷坐在酒桌對面, 酒色上涌,滿臉通紅。他已經(jīng)喝了一壇子。 紀如尋腦子隨著他的話打轉(zhuǎn),這廝每次出墓谷都不容易,次次都是她送他回去。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蛇€未愧疚幾番就醉倒在酒桌上。 身旁的李歌,卻是目光通透毫無愧疚,他橫眉怒斥道:“玉無傷你莫以為年少稚嫩,就可以為所欲為,若不是我夫婦二人, 哪能有你的這段逍遙日子。” 李歌悄悄瞧了紀如尋一眼,已經(jīng)找不著北摸不著背了,原來她只能喝三壇子。他嘴角上揚,知道了她的底數(shù),很好。 玉無傷本是酩酊大醉,卻忽然一下酒醒如初,“夫婦?你你你...李歌你還真是臉皮厚??!”他拍桌而起,“你別以為衛(wèi)國公家沒強手了!我好歹也算是阿尋的半個親人,你若是想娶她,得把我從玉家撈出來觀禮!” 李歌這廝還真是壞透了的壞,明明是他自己提出三人一道喝酒去。明明每次都是乘興而歸,見著李歌和阿尋二人感情愈發(fā)好了,李歌卻暗搓搓地給自家大哥送信,要將他送回去!他再也不在阿尋面前杵著了就好,何苦就將他送回去! 紀如尋酒醒恍中驚坐起,“夫婦?我在誰家成親的酒席上?”她雙眼迷蒙,眼神渙散,四處觀望時的模樣跟個老酒鬼一樣。 李歌極為寵溺地看著她,摸摸她的頭,“乖,你又夢到我倆成親了吧,過一月我們就成親,你莫要日思夜想急得夢中都念著?!?/br> 荒漠的鐵馬冰河沒有踏碎紀如尋的醉意。聽見是李歌的聲音,她很放心地繼續(xù)睡去,“嗯啊”地應(yīng)答了幾聲。 玉無傷嘆為觀止,紀如尋在李歌手中只會被玩得渣渣都不剩。 酒席散。 李歌抱起紀如尋走出酒樓,回府時看見了站在自己房門前的高儀淮。 “不知四殿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李歌尚未喝多,目光清醒的看著來人。 高儀淮看著他懷中的女子,眉頭緊鎖,“你想把她抱到哪里去?” 李歌“噗嗤”一聲笑出來,“我的娘子,自然是抱回我屋中去?!?/br> “李歌,你不能娶她。”高儀淮整個人隱在陰影處,聲音不復(fù)往日的清越,低沉沉悶,像是小石子輕輕落入湖底。 “為何?”李歌依舊帶著笑意,毫不在意一般問道。 “就憑,我是以后的儲君?!备邇x淮的聲音突然有力了些,他抬步走出陰影。 李歌定定望著他,“四殿下,李家選擇了你,你會當上太子。但我的婚事你無權(quán)干涉?!?/br> 月下,高儀淮的神色像是放松了些,“我知道你們需要一個傀儡,可若是我向侯爺說,我要娶她。想必侯爺定不會同意你娶她吧。” 高儀淮輕輕笑了,他一直都知道李家選他不過是為了另外的謀劃??墒抢罴覜]有能力將大商全部掌控于手,李言謹慎萬分,絕不會想讓自己兒子娶了他想要的女子。 李歌沒有說話,心中卻是氣極,沉默了一會子,他咬牙切齒道:“高儀淮,你何至于此,你以為她還會像從前那般好騙?” 高儀淮沒有理會他的怒氣,淡淡開口道:“李歌,那夜你與孟沅的話,我聽見了?!痹S是李歌重傷體虛,他沒有發(fā)覺自己就在一旁。 李歌身子頓了頓,看了看懷中正在熟睡的紀如尋。目光幽深。 “她說,大夏九王爺已與侯爺約定,將她嫁與侯府世子?!备邇x淮看著李歌,目光如炬,“到時候,你想讓尋兒做妾還是如何?” 李歌沒有答話,轉(zhuǎn)身將紀如尋抱進屋內(nèi),鎖門不出。 高儀淮一直站在屋外,靜靜立著。直至紀錚云聽聞紀如尋出去喝醉了酒,才帶著媳婦兒趕來看她。 看著紀錚云從李歌屋中抱出紀如尋,高儀淮才慢慢轉(zhuǎn)身回房。 紀錚云和媳婦兒安置好紀如尋后,有些支吾地對媳婦兒說道:“清兒,你覺不覺得四皇子和李歌都很奇怪?” “好似是看上我家妹子了。莫不是我眼花了吧?”紀錚云想了想前幾月,小妹剛和高儀樂退親后,全家人一起將半個京都的公子都輪了一遍,都未曾想過李歌這號人物。 李歌是侯府家最受寵的嫡子,花天酒地風(fēng)花雪月,四處游玩荒廢學(xué)業(yè)。幼時聰慧過人,可誰曾知他長大后,這般浪蕩。而且侯爺李言完全由著他來,毫不干預(yù)。 可此次,李歌卻帶著李家的十幾人護衛(wèi)從蒙木領(lǐng)地,后方深入,救出了小妹。實在令他意想不到。 沒有紀錚云那么多瞎想,他媳婦兒只是手輕輕撫摸尚未顯懷的小腹,“姻緣的事,誰能料到?!彼ь^笑道:“只要尋兒自己也中意就行。” 紀如尋睜開眼睛時,玉家的人已經(jīng)將玉無傷接走了。躺在床上,她宿醉后腦子很疼,只記得李歌渾說自己要與他成親了。 這么一個回想。她的臉皮子輕輕泛紅。 可是這今日的時間慢慢流去,紀如尋覺得李歌很是奇怪。一整日都是心不在焉,似有壞事堵住心口一般,愁眉苦臉,公子哀戚。 躺在荒原上,紀如尋搖了搖身旁的李歌,“你今日,怎么感覺怪怪的?” 李歌回過頭來,滿眼期盼地問道:“你說一個女子是想當侯夫人,還是做尋常人家的小娘子?” 紀如尋想也不想便答道:“自然是侯夫人?!辈徽f金銀珠寶,起碼吃香喝辣酒rou常駐飯桌。 李歌本是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了下去,他不死心,又問道:“如果這個尋常人長得很是俊美呢?” “俊美也不能當飯吃?。 奔o如尋愈發(fā)覺得今日的李歌甚是怪異,她一琢磨,李歌這廝自戀高傲,還是順著他的話勸慰幾句。 紀如尋清了清嗓子,又說道:“若是像你這般俊美,還是能當飯吃的?!?/br> 李歌立馬側(cè)身望她,眼睛璀璨得如同星辰明珠,“為何?快與我說說?” 紀如尋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努力回想起話本上男子如何掙銀兩的方法,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據(jù)說...那個...就是,男子也可賣笑。” “紀如尋!你個負心人!” “???”紀如尋只感覺今日莫名背了一口大鍋,又黑又沉。 還未仔細問清李歌此話何意,他又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坐了起來。紀如尋只看見他紅色的長袍沾上了點點草屑,墨發(fā)微揚很是好看。 “小阿尋,若是我只是個平民百姓,沒有侯府什么都沒有,你還愿意跟著我么?”少年的話很輕,卻又像是很認真地詢問。 李歌此生的挫敗,就是過于自負,不曾想自己喜歡的女子竟然先一步喜歡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