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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喝著白氣說道:“咱們怎么就不能富裕點(diǎn),個個帳篷里加個火盆?” 玉無恨卻有些愣住了,“齊王的軍隊(duì)大老遠(yuǎn)過來,是如何備著這么多炭火柴火的?”糧草水源已經(jīng)需要加派人手看守了,更別提這五萬人的柴火。 “柴火不同于糧草存水,定是放在干燥的地方,以此防潮?!币粋€書生模樣的男子說道,“若是我們能將他們柴火全燒了,讓這群沒見過雪的齊楚漢子凍上幾日,攻血梅嶺就容易多了?!?/br> 一個身材精瘦的斥候男子一臉興奮,“我知道!我知道血梅嶺處后邊有前朝修的地宮,有兩層呢,上面的一層不沾雪不潮濕。他們定是將柴火放在那里!” 他環(huán)顧四周,“我們中有沒有人帶了火?” 眾人沉默,紀(jì)如尋緩緩從懷中摸出了火折子,這是她打算餓了時打獵烤rou吃的。 其余的人則沒有帶,冰天雪地,上哪兒找能跑動的rou去? 玉無恨看著紀(jì)如尋的眼睛有些放光,不愧是李歌看上的女子。果然非同凡響,不是古靈精怪,而是徹徹底底的稀奇古怪。 紀(jì)如尋只覺得他的目光有些,怪異? 一群人也不打算等第二個夜了。斥候帶路,一行人悄悄地借著漫天銀雪,在血梅嶺的天山上行進(jìn)。 天色漸漸泛白,輪崗守衛(wèi)的兵卒子精神氣也足了些。血梅嶺關(guān)口是一道極厚的石墻,兩邊是高門天山。正值冬季,誰也想不到會有人能攀爬上天山,隨后又跳進(jìn)地宮。 這地宮說是有著前朝枉死王爺?shù)幕?,守在地宮口的兵卒都縮著脖子。一行人在雪中埋了一會兒,趁著他們換班的空擋,偷摸了上去。 慢慢上到地宮的上層。 手中并沒有帶什么兵器,紀(jì)如尋和白面書生二人拿著硬實(shí)的冰錐子,扎進(jìn)看守柴火的兵卒脖子。悄無聲息。 江湖高手,黑夜視物的能力都還好。地宮里烏漆嘛黑,偶有灌進(jìn)來的風(fēng)聲咋呼呼地響。略有瘆人,玉無恨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小捆枯草,遞給紀(jì)如尋。 紀(jì)如尋接過點(diǎn)燃,將這一小捆枯草扔進(jìn)了占滿大半個地宮的木柴中。她怕火勢不夠,又掏出了自山上帶下的一小壇桃花酒,砸在火上。 一時間,火光漫天。藍(lán)色焰火在炙烤著地宮石壁,白面皺眉書生道:“火勢一大,勢必會有人來救火!” 紀(jì)如尋擺擺手,讓眾人后退,將一小瓶迷藥砸破散在腳邊。她憋著氣和眾人拔起腿往地宮外走去,直到有些遠(yuǎn)了才說道:“氣溫一高,山上的雪融化山壁受到震蕩,肯定會坍塌部分地宮。我們先出去,等有救火的兵卒來,這地宮里的煙和迷藥也夠他們嗆。” 眾人點(diǎn)點(diǎn)頭。逃出地宮時,正碰上三百來人的一支隊(duì)伍。見著七八個穿著白衣,直嗆氣的人出去。迎上就是一堆吼:“有敵軍!殺?。∽阶∷麄?!” 血?dú)夥絼偩耧枬M的吼聲一出,紀(jì)如尋只感覺山體上的雪也要跟著跳動。她一抓抓住還想干架的猛漢,帶著眾人直直往山上跑去。 必須馬上逃出血梅嶺。她血rou之軀,手無寸鐵,很懂得審時度勢。 爬上山腰間時,轟隆隆的雪崩聲傳來。 像是老天爺?shù)囊活D怒罵。 高門天山不動極穩(wěn),但披在身上的雪卻被地宮的火焰扒拉了下來。 紀(jì)如尋一口氣爬得更高些,看得見這些本該在溫暖之地的齊楚兵士,有些受了指令地往地宮口沖去。 輕軟像是沒有重量的雪帶著浩天陣仗,壓在他們溫?zé)岬纳眢w上。殘忍,壯闊。 齊楚之地本該富庶,卻因邊境的外金屢屢燒殺掠奪,一度貧困清苦。 齊王算得上宏韜偉略,將齊楚之地的百姓帶出沼澤,轉(zhuǎn)眼又將他們推入深淵。 紀(jì)如尋嘆口氣。 下山只花了不到一個時辰。玉無傷和紀(jì)錚云都立在黑馬上,在山下等了很久。 眾人決定,讓血梅嶺的齊王兵士凍個兩天三夜再進(jìn)攻。如今他們剛剛被燒了地宮木柴,正是謹(jǐn)慎之際。 玉無傷狠狠拉著灰棕色的大氅,他看著只捉了短襟小雪披的紀(jì)如尋。稍微將縮成一團(tuán)的身子站直了些,“阿尋,這冷是冷了點(diǎn)??裳┥秸娴暮苊馈!?/br> “嗯?!奔o(jì)如尋有些沒了生氣。在軍營中,大哥不讓她喝酒。 “有一天我要帶陸非鏡來看雪山?!庇駸o傷眼睛亮晶晶的。 紀(jì)如尋張了張口,還是一字未說。 大商京都。 一匹駿馬快速地沖向城門,馬蹄之快。都要濺起些雪花,一個盔甲上沾滿了鮮血的男子在進(jìn)城之際,墜下了馬。 高儀淮趕著馬車趕到城門,他身旁的李歌也是眉頭緊鎖。墜馬的兵士最后一口氣也落了,他的手心里攥著一根竹筒。竹筒中,抖落出一張紙來。 齊王攻的兵馬十五萬,在渭城。而高儀殊和宋池只有十萬兵馬守在青城,就在前兩日。渭城大雪紛紛,冰凍橫河。 軍中聽聞齊王兵士,受不住這般寒冷有些臥病不起,無法cao練。宋池自作主張領(lǐng)兵三萬,想去截取齊王軍隊(duì)西邊鳥道的糧草和藥材。 三萬兵馬,只有三千人逃出。宋池被忠心下屬救出,但他雙腿于膝蓋去,齊齊斷去。 如今齊王十五萬對高儀殊手下七萬兵士,士氣正旺,一夜一日來,連攻城兩次。紀(jì)直言和高儀殊只得苦苦支撐。 高儀樂跟在高儀淮身邊,紅了眼眶?!八母纾覀儗⒕┲械奈迦f兵馬也調(diào)去青城吧,我怕五哥撐不住。” 高儀淮沒有應(yīng)答,五萬羽林軍是大商最后的防線。 李歌冷眼看著高儀樂接著在高儀殊耳邊咆哮,走上前一步,“四殿下,可否讓我領(lǐng)軍五千前往血梅嶺?!?/br> 邊關(guān)能動用的兵馬只有八萬,必須盡快支援青城。而且,阿尋在血梅嶺,他必須盡快趕去。 “我也去!”高儀樂一下子撲在李歌身前來。 高儀淮想了想此戰(zhàn)之后,他要對端妃做的事。他看向跟在自己身邊七八年的高儀樂,表情有些凝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 當(dāng)夜中,五千輕騎從北城門出,走最險的道繞過青城渭城。 青城內(nèi),高儀殊一身濺血的戎裝,面色沉重。他走出一間裝飾華貴的房間,吩咐兩側(cè)丫鬟,“照顧好宋少爺。” 他走出好幾步,似乎還能聽見宋池的吼罵。 “你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我!” “我難道不是為了大商?為了你當(dāng)上皇帝!” 對于這個失去雙腿,情緒完全失控的表哥。高儀殊只得壓下所有怒火,抬頭,他還能看見城墻上士兵疲憊的身影,衛(wèi)國公紀(jì)直言背影筆直,立在城墻正中。冬日月色里,盔甲寒涼。 高儀殊手中握著他哥哥傳來的書信,“若不敵,先歸京?!敝挥辛鶄€字他卻看了很多遍。 這般的血腥,不適合染在京都的風(fēng)雪里。 京都的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