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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苦澀,和委屈,他說:“不難過是假的,但是,”二虎看了看外面,眼睛紅了,“我救了一條命啊?!?/br> “我不后悔?!?/br> 最后這四個字,他說的很輕,卻很沉重。 韓半夏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年輕時的二虎那么渾,那么野。 那么善良。 他說完韓半夏就落淚了,不是悲傷,也不是喜悅,只是情感到了,她便哭了。 也不為誰。 ** 二虎過去和許嘉樹輕輕抱了抱。 二虎這人和大池還不一樣,大池是那種什么事情都喜歡憋在心里的人,就拿蔣雪姻的事情來說,最后直到蔣雪姻走,大池也沒有說一句挽留的話,最后連表白都沒有。 二虎卻不是,二虎很外向,這幾個人里,他和韓半夏關(guān)系最好,幾乎什么話都跟韓半夏說。 二虎憨厚,總是沒有韓半夏心眼那么多,免不得被韓半夏嘲笑一番,但是下一次二虎還是會屁顛屁顛的跟她說。 二虎走過來,想要伸手抱一抱多年未見的許嘉樹,許嘉樹很明顯對于一個男人的擁抱并不感興趣,但還是給了二虎面子,敷衍的抱了一下松開了。 二虎轉(zhuǎn)頭又想抱韓半夏,這是他們每年聚會的規(guī)矩,韓半夏也伸出了手,不想被許嘉樹搶了先——一個大跨步走到韓半夏跟前,手臂在二虎后背拍了拍。 抱得比自己那個擁抱都緊。 二虎還沒怎么反應(yīng)過來,大池看到這一幕,卻了然的笑了笑。 落座,看向韓半夏,“你倆終于和好了?” 韓半夏垂下眼睛沒說話,許嘉樹:“怎么,沒和好你還要追瓣兒?” 大池苦笑,“許嘉樹你一點也沒有變,”大池的手指在許嘉樹面前一點一點,“控制欲還是那么強(qiáng)。” 許嘉樹笑了笑,大池擺擺手,“得了都別站著,快坐下吧,別一會兒二虎站不住了倒韓瓣兒身上,許嘉樹再殺個人。” 大池點好了菜,但還是讓服務(wù)生拿來了菜單,往許嘉樹和韓半夏那邊指了指,“讓他們點,我點了一些了,看看你們還想吃點什么不?” 許嘉樹接過菜單遞給韓半夏,低聲問:“想吃什么?” 韓半夏看了眼菜單,大池已經(jīng)點的很全了,就連飯后甜品點的都是韓半夏喜歡的,韓半夏笑了笑還回菜單,“行了,就這些吧,我覺得夠了?!?/br> 大池朝服務(wù)生說:“那就準(zhǔn)備上菜吧?!?/br> 服務(wù)生點點頭,出去之后關(guān)上門。 這家是最近新開的,算是市內(nèi)規(guī)模最大的酒店了,吃著菜還不錯,還都挺有新意,就連許嘉樹這種嘴刁的都是連連點頭。 “行,沒卡臉就行?!倍⒄f。 韓半夏挑挑眉:“嗯?啥意思???你是廚子?” “算是吧,”二虎又習(xí)慣性的撓撓自己的光頭,“是我開的。” “臥槽?” 韓半夏只知道這些年二虎混的不錯,他人憨厚,又老實肯干,看上去傻乎乎的,其實內(nèi)里精著呢。 他在工地不干了之后就去學(xué)了廚師,從一點點小事情學(xué)起,手勤快,哪個師傅都喜歡他,二虎就哄著他們多教他些東西,后來二虎攢了點錢,開了個小飯店。 憑借著他自己的廚藝,再加上二虎會做人,會交朋友,小飯店的生意非常紅火,不長時間就又開了一家,越開規(guī)模越大,一直到現(xiàn)在。 “真牛逼,”韓半夏豎起大拇指,“你是真牛逼?!?/br>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點醉了,許嘉樹沒讓韓半夏沾酒,他自己卻喝了一點點。 大家聊起上學(xué)時候的事,說的最多的還是韓半夏當(dāng)年瘋狂追求許嘉樹的這件事。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那回,韓半夏他們?nèi)ナ幸X,回來恰好被老刁逮到,那時候許嘉樹剛轉(zhuǎn)過來,跟他們中午呆在教室里。 大池就覺得這件事情是許嘉樹告的密,所以之前跟許嘉樹關(guān)系一直不遠(yuǎn)不近,知道那次大家一起去網(wǎng)吧,許嘉樹靠著英雄聯(lián)盟里的刺客帶大池飛了一把,大池在終于折服。 “你說吧,許嘉樹,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說的?!贝蟪睾鹊挠悬c多了,半趴在桌子上說。 “不是?!痹S嘉樹只喝了一點,臉稍稍有些紅,但是眼神還是很鎮(zhèn)定。 他還是清醒的。 “真的?” “真的?!?/br> 大池一拍桌子,“那他媽是誰呢,老子猜了好些年了?!?/br> 韓半夏他們笑起來,大池這回是真的有點喝多了。 “我給你講,我高興,你們回來這里,我特別特別的高興。”大池的眼睛紅彤彤的,“看到你們才覺得,自己真的年輕過,真的青春過,要不然,成年人的世界,都他媽不是人過的日子?!?/br> 二虎點點頭,“雪兒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消息嗎?” 大池那笑容極是苦澀,笑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回來又有什么用?老子都他媽結(jié)婚了。” 第四十五章 韓半夏看著大池?zé)o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發(fā)呆, 突然就想起了去年——大池結(jié)婚的那一年。 他的婚禮韓半夏參加了, 新娘很漂亮,看上去溫溫婉婉,看著大池的眼神很溫柔。 大池高,新娘子比較小巧,站在大池身邊,頗般配的樣子。 韓半夏敬大池酒, 大池一口就悶了,一句話都沒有說。 后來韓半夏和大池單獨出來喝酒, 大池也是現(xiàn)在的這副表情。 苦到骨髓里的笑容, 大池說:“結(jié)婚了,就忘了, 專心對媳婦兒好就得了?!?/br> 人有的時候很奇怪,總是宣之于口的感情通常都經(jīng)不起什么風(fēng)浪,沒有什么考究, 而那些深藏于心的, 只能在深夜里, 自己拿出來獨自想念的感情, 才是最最真切的。 大池就是這樣, 別人根本無法預(yù)知他對于蔣雪姻的感情究竟如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也不說, 只是在說他得對媳婦兒好, 一直在重復(fù)這句話,韓半夏也不知道他是對她說的, 還是在自言自語。 大池的媳婦兒韓半夏也了解一點,她和大池是家里安排相親認(rèn)識的,雙方條件都差不多,年紀(jì)也到了,大池家里逼得緊,買了房子匆匆就結(jié)婚了。 “很突然是不是?”大池又悶了一口酒,問韓半夏,輕笑了一聲,像是自嘲,“我也覺得很突然?!?/br> 看著大池的樣子,韓半夏只覺得心疼。 她走的那些年,許嘉樹是不是也這么過的? 心里苦的不像話,但是說不出來。 也許許嘉樹更加難過一些吧,之前追許嘉樹的時候,韓半夏做過很過有關(guān)抑郁癥的調(diào)查資料,他們的心理要比我們想象的敏感很多,陰暗很多。 外表有多堅強(qiáng),內(nèi)里就有多脆弱。 大池沒有說假話,他對媳婦兒是真的好,大池不愛說是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