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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樹問。 “孫菲菲和韓瓣兒上了同一個大學(xué),”大池說,“而且你知道韓冬的班主任最后怎么樣了嗎?他當(dāng)時沒有什么事,韓半夏記了過,韓冬只是被德育主任批評了一頓。但是后來,那個班主任查出了后遺癥,再也當(dāng)不了老師了?!?/br> “那是一個男人啊,是一家子的頂梁柱啊,你說,孫菲菲能不恨韓瓣兒么?!?/br> 許嘉樹想起了什么,沉聲道:“夏夏上大學(xué)的時候,確實有個叫孫菲菲的,她和夏夏在同一個社團(tuán),也在學(xué)生會里?!?/br> 大池點點頭,“對。其實她一直都在跟著韓瓣兒,一直到那次學(xué)生會迎新演出,韓瓣兒應(yīng)該給了你票子,要給你個驚喜?!?/br> 許嘉樹點點頭,笑不出來:“她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跳過芭蕾舞。” “是,你這么了解韓瓣兒應(yīng)該也知道,我和韓瓣兒多少年的朋友了,我太了解她,她從來沒有這么喜歡過一個男生,哈,其實在你之前韓瓣兒特別拽,一個男生也看不上,所以韓瓣兒對你的態(tài)度我還真挺驚訝的。之前我不大喜歡你,因為你給人的感覺總是高高在上的?!?/br> 大池抽完一支煙,摁滅在煙灰缸里,“韓瓣兒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唯獨這個芭蕾舞,她覺得是她最最拿得出手的一點特長了,所以她分外在乎,在那場晚會之前,她一直都在練習(xí),拼了命的練習(xí)。” “可是就是彩排的那一次,孫菲菲在韓瓣兒的舞鞋上做了手腳,最后韓瓣兒有一個高難度動作,她已經(jīng)跳的很好很好了,就在最后落地的一剎那,韓瓣兒腳下一滑,直接從舞臺上摔下去了?!贝蟪卣f,“其實就是一個寸勁兒,韓瓣兒腿受傷了,醫(yī)生告訴韓瓣兒,再也不能跳舞了?!?/br> “你不認(rèn)識韓瓣兒她哥韓冬,韓冬這個人特別渾,其實高中的時候我們這幾個人都能稱得上是混蛋了,但是韓冬,真的,我們不得不說,小巫見大巫,他平時最喜歡欺負(fù)韓瓣兒,他倆幾乎從小打架打到大,我們都覺得韓冬是真的混蛋。” “他們不知道,我知道,我認(rèn)識韓冬很久很久了,比認(rèn)識韓瓣兒的時間都久,他也就是表面上欺負(fù)欺負(fù)韓瓣兒,就是那種,他自己欺負(fù)可以,但是別人欺負(fù)了就肯定不行的?!?/br> “所以,韓冬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去解決了孫菲菲?”許嘉樹已經(jīng)大致猜到了結(jié)局。 “是,一個酒瓶子過去,孫菲菲的腦子傷到了,下身癱瘓了?!贝蟪卣f,“韓冬怕韓瓣兒受到牽連,韓瓣兒的母親聯(lián)系了國外的韓瓣兒的父親,連夜把韓瓣兒接走了?!?/br> “可是這件事情本來跟夏夏沒有關(guān)系啊。” 大池看了許嘉樹一眼,小聲說:“韓瓣兒當(dāng)時在場,而且。” 大池頓了頓,“最后的那個酒瓶子,其實是韓瓣兒從韓冬手里搶過來,然后一個不小心砸到孫菲菲頭上的?!?/br> “韓冬把這件事情全扛下來了,最后送走了韓瓣兒。” 許嘉樹沉默了許久,他調(diào)查過韓半夏在國外時的生活,他知道韓半夏過得并不好。 她的父親喝酒賭博,那時叫她過去純粹是為了給他自己賺錢的。 韓半夏要打好幾份工,住在簡陋的出租屋里,一邊要愁自己的吃穿,一邊還要替父親還錢。 心里還記掛著國內(nèi)的母親,牢里的韓冬,還有不知事情原委的許嘉樹。 “韓瓣兒躲了八年,她回來的那年,找我出去喝酒,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吧,”大池回憶著說,“韓瓣兒就哭了,一開始聲音很小,最后變成了嚎啕大哭,我不知道到一個人要難過到什么程度才會這樣。甚至連喝酒的掩飾都沒有挺到,直接就哭成了這樣?!?/br> 真相大白,許嘉樹終于明白,為什么韓半夏原本開朗大方,又有點俠氣的性格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她不肯告訴他這一切,也不肯回來找他的原因。 她的心里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芭蕾舞對她來說,幾乎成了和許嘉樹在一起的一張通行證。 許嘉樹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終究還是不了解他。 他哪里在乎什么“配不配得上”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在他的心里,她根本就是他的命。 那天韓半夏回到家,陪著母親呆了很久,屋子里開著暖黃的燈光,窗外飄起大雪,玻璃上起了一層霧氣,房間里溫暖的穿著薄薄的睡衣也不會覺得冷。 韓半夏吃著母親切好的水果,依偎在她的身邊。 輕輕地說,“mama,我遇到許嘉樹了。” “你還記得他嗎?曾經(jīng)我特別,特別喜歡的一個男生。” 老媽挑了挑眉。“真的?那你們在一起了嗎?” 韓半夏看著電視上喜慶的歌舞節(jié)目,把那點沒有嚼完的蘋果直接咽了下去。 “不會了?!?/br> 蘋果卡到了嗓子,噎的韓半夏滿眼淚水。 第四十七章 過完年回公司, 許嘉樹把他的司機(jī)派過來接韓半夏, 韓半夏騙韓母說是她自己叫的車,韓母一聽說有車,趕緊又從冰箱里翻出一個又一個自己做的小吃還有小咸菜給韓半夏裝包里。 “媽我真拿不了了?!表n半夏推拒著,有點無奈。 “又不用你拿,放車后備箱里。”老媽一邊嘮叨著一邊給韓半夏往車上裝,“你在外面啊, 總是不好好吃飯,回來都餓瘦了, 這些東西都是簡易的, 不愛做菜了就自己煮點飯,拿點小吃出來, 多好。” 韓半夏沒辦法,只好幫著老媽一起搬。 走的那天特別冷,剛下完一場雪, 太陽是假的, 照在身上也沒有溫度, 冷風(fēng)一刮, 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是疼痛的。 把行李都搬上車, 裝了整整一后備箱,搬完之后小劉走到車前等候, 把時間留給韓半夏母女。 倆人都不是善于言辭的人, 韓半夏把母親額前的碎發(fā)撫平,“咱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哥哥就要回來了。” “你哥回來的那天你能回家不?” “我會回來的,”韓半夏說,“mama你好好保重身體,別cao心,也別想那么多,就等著兒女回來享清福,知道了嗎?” 韓母眼圈兒有點紅了,點點頭,“好,好。我最近身體好多了,你給我買的藥都挺好的,感覺自己身上也有勁兒,最近也不怎么咳嗽了?!?/br> “那就好,你照顧好自己,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知道嗎?” “放心吧,你一個人在外面,也要小心?!?/br> “好,還有半年了mama。” mama點了點頭,“我過幾天再去看看你哥?!?/br> “好的?!?/br> 從家里出發(fā),韓半夏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略過的景色,看著大雪覆蓋山河,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韓半夏是初六下午到家的,初七就要上班,一個多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