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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他正不知如何逃過這幫浪蕩公子鬧洞房一劫,忽見毓芳園大門開啟,一名少年施施然走了出來,正是前幾天趕到京城來喝喜酒的薛定。 姚奐正要沖進去,薛定身形一閃,攔在他面前,冷哼一聲,拉長聲音道:“這位就是姚師兄的曾侄孫?怎么見了長輩也不知道磕頭問安?” 姚奐不認得他,陳杰卻識得薛定,醉醺醺地笑道:“你、你家姐夫都不和你jiejie論輩份了,你還和我們論什么輩份?” 薛定一翻白眼,“誰說謝朗不尊輩份了?師侄——” 謝朗忙過來,笑道:“小師叔,有何吩咐?” “聽見沒有?”薛定看向陳杰,道:“他還叫我?guī)熓迥??!?/br> 陳杰大感驚訝,指著謝朗道:“小謝,你不是拜了單老前輩為師嗎?這樣算起來,你可和薛閣主同輩了。怎么還……” 謝朗正喝得有了幾分醉意,更何況他心底一直憋著一股意氣,此刻不說,更待何時。他手一揮,大聲道:“誰說師侄就不能娶師叔?我謝、謝朗,偏要以師侄之身娶了師叔!單爺爺是我?guī)煾覆诲e,但師叔也是我的師叔,沒……沒什么不行的……” 想到今日終于心愿達成、美夢成真,他不禁咧開嘴大笑了幾聲。 眾人見他笑得象傻子一般,不禁哄堂大笑。姚奐攬上他的肩,笑嘻嘻道:“就是就是,誰說師侄就不能娶師叔?!不過小謝,你要想真的將師叔抱在懷里,可得先過了三關(guān)再說。” 陳杰等人都笑得意味深長,起哄道:“對!過三關(guān)!過三關(guān)!” 姚奐一干浪蕩公子鬧洞房是全涑陽都出了名的,謝朗的酒頓時醒了幾分,正準備告饒,一邊的薛定忽然冷著臉勁咳幾聲,道:“你們要想讓我?guī)熤哆^三關(guān)也成,但你們先得過了我這一關(guān),才能進去?!?/br> 姚奐雖知天清閣弟子個個身手不凡,但見薛定不過十三四歲,也不將他放在眼里,便拍著胸脯道:“好!小太、太師叔祖,就請你劃下道來!” 薛定讓開身子,道:“只要你們不踢開這些石頭,能通過這個石頭陣,就讓你們進去!” 一刻鐘后,姚奐等人垂頭喪氣地離去,謝朗喜得連連向薛定作揖,“多謝小師叔!多謝小師叔!” 薛定上上下下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連個洞房還要我這個師叔來幫你擺平。也不知你這臭小子有什么好,三姐竟會看上你!” 謝朗毫不在意,笑道:“我有什么好,自然只能你三姐知道?!彼麥惤Χǘ?,得意洋洋地道:“不然你三姐為什么心甘情愿嫁給我?” 薛定心中憤憤不平,還要再說,薛忱忽然推著輪椅出現(xiàn),輕咳一聲,薛定只得一甩手,離了毓芳園。 謝朗走到薛忱面前,長長一揖,鄭重道:“二師叔,您的大恩大德,謝朗真是無以為報。” 溶溶月色之下,他抬起頭來,凝望著薛忱,輕聲道:“二師叔,當日桃林之承諾,謝朗今生今世,絕不敢忘。” 薛忱默默地看了他片刻,微笑道:“快進去吧,別讓三妹等久了?!?/br> 看著謝朗踏入毓芳園,薛忱轉(zhuǎn)過頭,眼眶中已是淚水充盈。 秋夜微寒的風(fēng)吹得祠堂外的桂花樹唦唦輕響,也送來外間筵宴的歡聲笑語。 太奶奶的視線自堂內(nèi)的靈牌上一一掠過,深沉的目光仿佛看盡了他們的一生,也看盡了自己的一生。 不知站了多久,她將目光自左首第二個靈牌上收回,輕嘆一聲,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出了祠堂。 松風(fēng)苑的門扉輕掩著,松風(fēng)苑內(nèi),靜悄悄地不聞一絲聲響。 太奶奶在推開木門的一霎那,眼中有濕潤的光芒在閃。墨書等人知道她的習(xí)慣,不敢跟進來。太奶奶在門口立了半晌,慢慢走過去,走到距黑色小角門最近的松樹下,終于無聲地流下淚來。 “單風(fēng),我已經(jīng)和他說過了。這輩子,我信守了對他的承諾,守住了謝家,看著兒子、孫子、重孫子長大成人,看著明遠娶到了這么好的媳婦兒,這輩子我無愧于謝家。下輩子,我要信守對你的承諾……” 月光如水,松枝在夜風(fēng)中輕搖。仿若剛直倔強的少年,仍在隔著一道門扉,陪著她走過今生,相約來世。 喜帕下的容顏秀麗淡雅,縱然已看過她千回萬回,謝朗這一刻仍癡到了骨子里。 薛蘅有點緊張地抬起頭,羞澀的眼波一觸即分,謝朗不由渾身酥麻,握著如意秤的手,久久停在半空。 他不記得接下來是怎樣安床、結(jié)發(fā)、喝合巹酒的,只記得一顆心在空中飄,目光卻不曾離開她片刻。 待所有的人都退去,他將門扣緊,轉(zhuǎn)過身來。薛蘅正微低著頭,燭光照著她秀麗的側(cè)面,當真是人美如玉。謝朗心神俱醉,怔怔地抬步。 誰知他緊張過度,快至床邊時,被凳子絆了一下,腳下一個踉蹌,便撲倒在地。 薛蘅正心中忐忑,見狀忙上前扶住他,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不由輕皺了一下眉頭,低聲道:“醉了?” 謝朗不敢說自己是因為太緊張才跌跤的,只得裝作真的醉了,嘴里含糊應(yīng)著,手卻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正待順勢將她攬入懷中,薛蘅卻體貼地說道:“知道你可能會喝醉,紅蕖備下了熱水和醒酒湯,你去洗個臉,喝了醒酒湯,別明天起來喊頭疼?!?/br> 謝朗只得依依不舍地走到外廂,洗了個臉,喝了口醒酒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拍了幾下胸膛,使勁握了一下拳頭,再度踏入內(nèi)室。 屋中,薛蘅還在床邊靜靜地坐著。龍鳳花燭流光溢彩,照在她的臉上,幻出一抹從未在她身上出現(xiàn)過的嬌艷之色,謝朗看得癡了,喃喃喚道:“蘅姐?!?/br> 薛蘅十指暗暗地揪住喜服,頭卻勾得更低,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 見到她嬌羞無限的勾首,謝朗整個身子便象煮沸了一般的guntang,慢慢向床邊走來。 聽著他的腳步聲,薛蘅的身軀顫了一顫,感覺正有十分陌生的東西,一步一步闖入她生命最深處,她既期待,卻又有幾分害怕。 她飛快地收起雙腿,和著喜服躺到了被子里,整個人縮在床的最里面,閉上眼睛,聲音微顫,“你……醉了,好生歇著吧。” 謝朗喉嚨緊了緊,沙啞地應(yīng)了一聲,連扇幾掌,將燭火熄滅。 他在床邊站了片刻,慢慢地坐下,又慢慢地掀開喜被,慢慢地躺下。 他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覺得緊繃而亢奮,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開來。羅帳中流動著一種曖昧旖旎的氣息,這氣息如同世上最誘人的果實,誘使他一分一分地將身子向她挪近。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如此清晰,令他的臉更紅、更燙。 剛感覺到她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