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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浪費時間了,她朝左右命令道:“讓所有人安靜下來?!?/br> “是?!彪S著姜宓這道命令一出,嗖嗖嗖,眾護(hù)衛(wèi)長劍出鞘,而隨著他們劍尖一指,果然,四周安靜了,便是那個對鄭姿疼惜不已的少年,這時也在劍刃之下緊緊閉上了嘴。 不管鄭姿是真暈假暈,眾護(hù)衛(wèi)在她身上痛感強(qiáng)烈的地方一通揉按后,她也不得不瑟縮了一下,慢慢醒了過來。 看到鄭姿清醒,姜宓讓人把她扶起,接著,姜宓轉(zhuǎn)向鄭沁韻,問道:“你與你這個meimei平素可有仇怨?” 鄭沁韻搖了搖頭,她啞聲說道:“我們平素里走得還近,她對我向來恭敬?!编嵡唔嶋m然因為崔子軒的事在家族中失了勢,可家族同情她的聲音占上風(fēng),所以她還算有點地位,至少遠(yuǎn)比鄭姿這個外室女地位高,一直以來,鄭姿對她都很親近,要不是這一次,鄭沁韻還真不知道,自己這個meimei竟然恨不得自己去死。 姜宓點了點頭,她又問道:“聽說你要定親了?定了誰家兒郎?” 鄭沁韻抬起頭來,她詫異地看著姜宓,直過了好一會,她才判斷出,姜宓這話沒有嘲諷取笑的意味,而是就事說事的詢問。 鄭沁韻遲疑地回道:“是高懷德的嫡次子,叫高成彥?!?/br> “高成彥?”姜宓緩緩說道:“聽說這個高成彥長相頗為英俊,是寒門中少有的文武全才?!碑?dāng)下,姜宓轉(zhuǎn)向鄭姿,語氣平緩地問道:“你愛慕高成彥?” 萬萬沒有想到姜宓會這么一問,四周嗡嗡聲再起,于眾人的注目中,鄭姿身子晃了晃,卻是低著頭沒有回答。 姜宓卻也不需要她回答,她淡淡又道:“你與你jiejie素?zé)o仇怨,今次卻主動出頭,替高姑娘作偽證,意欲置你jiejie于死地……”直到姜宓這話一出,圍觀的人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當(dāng)下,嗡嗡聲四起,那些個同情鄭姿,對她憐惜不已的少年人,一個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瞪大了眼看著姜宓,又看向鄭姿,滿心眼里只盼著她出面否認(rèn)。 在姜宓的話音落地時,鄭姿又虛弱的搖晃了幾下,她顫聲泣道:“你胡說!你胡說……”她嚶嚶哭了起來,真?zhèn)€梨花帶雨,“你,你為什么要這樣血口噴人……為什么要這樣傷害我……”她還準(zhǔn)備滔滔不絕,姜宓已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表演,晃了晃手中的證詞,姜宓冷冰冰地喝道:“一共四份證詞,每一份證詞中都說了,你是在高姑娘冤枉你jiejie后,自己跳出來替高姑娘做偽證,非要把殺人的罪名罩在你jiejie頭上的!”厲喝至此,姜宓頗有點厭惡地說道:“不管你陷害親姐的動機(jī)是什么,事實已經(jīng)造成,這件事,我會如實稟報你們族長,你有什么想辯解的,跟他們?nèi)フf吧?!?/br> 喝到這里,姜宓手一揮,命令道:“把鄭姿綁起來,送她回滎陽鄭氏?!边@時,鄭沁韻終于開口了,她啞聲說道:“阿姿,是相中了高成彥,所以想除了我?她好自己嫁過去?” 她問的人自然是姜宓,事實上,自從出了崔冰等人的事后,所有的世家中人,都把姜宓當(dāng)成了需要仰視的能人,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如現(xiàn)在,鄭沁韻心中有疑惑,竟是不去問當(dāng)事人鄭姿,而是向姜宓求答案。 姜宓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她既與你素?zé)o仇怨,你們又是待嫁之齡,那多半是因為婚嫁事起的私心?!彼┝搜谀槆聡驴奁泥嵶艘谎?,又道:“她陷害你如此干脆,多半已與高成彥有了私情?!卑唇档墓烙?,如果不是在高成彥那里得了準(zhǔn)信,鄭姿不會冒著得罪家族的風(fēng)險這樣直接出面做證陷鄭沁韻于死地。要知道,她這樣做后,就算鄭沁韻當(dāng)場便被高姑娘殺死了,在場的證人也被封了口,可滎陽鄭氏還是能猜測到她在其中所起的不光彩作用。除非,高家許諾過,就算滎陽鄭氏不喜,他們也一定會來求娶她,畢竟,世家現(xiàn)在正是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如果高家一定要娶的話,在沒有證據(jù)證明鄭姿確實害了jiejie的前提下,他們不會因為一個已死之人去得罪高家。 姜宓這話,卻是在提醒鄭沁韻,高成彥這個人不可靠。當(dāng)下,鄭沁韻向她福了福,她仰著頭看了姜宓一眼,說了一直想說的一句話,“謝謝你?!敝x謝你明察秋毫,也謝謝你不曾因舊怨而落井下石! 姜宓點了點頭,她跳上馬車,在眾護(hù)衛(wèi)的簇?fù)碇须x開了河邊。 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做了,姜宓在把兩份證詞交給鄭沁韻后,便派了幾個護(hù)衛(wèi)與她們同行,她自己并沒有前往滎陽鄭氏。 接下來調(diào)查出的事實,果然如姜宓所說的那樣,高家的高成彥早就與鄭姿有了私情,他也萬般不愿意娶鄭沁韻。而高姑娘做為高成彥疼愛的親meimei,為了討好這個小姑,也為了除掉情敵,鄭姿的自己做出來做偽證的行為似乎也不難理解。 當(dāng)天,在調(diào)查出一切后,鄭姿便被滎陽鄭氏關(guān)進(jìn)了祠堂,與此同時,震怒的高懷德不顧母親的阻攔,也把他向來疼愛的高姑娘關(guān)進(jìn)了道觀,并強(qiáng)令其出家。當(dāng)然,高懷德這樣做,并不是他這種突然發(fā)家的暴發(fā)戶多有規(guī)矩,而是這件事姜宓將它暴露在陽光下,那聶姓將領(lǐng)知道了,就意味著趙匡胤知道了,也意味著柴榮知道了,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事情雖然過去了,它激起了余波好幾天還沒有平復(fù)。 在一次小小的宴會里,眾人還在談?wù)撨@件事,這時,一個世家女湊近王應(yīng)雪,說道:“這滎陽鄭氏的人一出事,連一個護(hù)衛(wèi)都知道要向姜夫人求救,看來姜夫人在咱們有些人的心目中,地位很高啊?!?/br> 王應(yīng)雪聽出了她的不滿,她輕笑著說道:“姜夫人見微知著又行事果斷,本來就堪為首領(lǐng)?!彼故侵苯影呀蹬跎狭耸兰遗椎奈恢谩?/br> 那世家女臉色一變,轉(zhuǎn)眼,她冷笑著說道:“如果是真正的世家女之首,怎么只審出了案情卻沒有替咱們出手懲治不敬之人?那高成彥雖然沒有明著出面害人,可因為他的緣故害了鄭氏姐妹,要是在世家鼎盛之時,這種禍害了世家女子的人,早就懲治了?!?/br> 她的聲音一落,王應(yīng)雪卻輕聲道:“誰說高成彥沒有被教訓(xùn)?”在眾女一怔,同時轉(zhuǎn)頭向她看來時,王應(yīng)雪緩緩說道:“早有兩年前,姜夫人于情報上的獨特天賦便驚動了柴榮。這兩年里,姜夫人不管收集到什么資料,都會復(fù)寫一份交到御前。這次高成彥做的事,以姜夫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寫在資料上?而姜夫人的判詞在那里,柴榮早晚看到,那高成彥還會有前途嗎?” 眾女竟是第一次聽到這事,不由面面相覷,不一會,一個世家女顫聲說道:“你是說,姜夫人調(diào)查出來的東西,都會給陛下看?”不等王應(yīng)雪點頭,她已不知是喜是憂,一臉虛弱地說道:“這消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