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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皺了皺眉。腦中閃過某些畫面, 更多的是一片空白。 這張臉與他以為的不是同一張臉! 女子長長的睫毛動了動,似要醒來。 方琦景睜開眼眸, 對上蕭庭月低頭俯瞰她的復(fù)雜神色, 臉上閃過羞澀。 她坐了起來,抓著被子擋在身前, 卻沒法擋住光潔的脖子上醒目的痕跡,無措地低著頭,目光嬌羞游移, 不敢對上他的。 蕭庭月只是看著她,久久不說話,直看得方琦景臉上快支撐不住。 “庭月……”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他的意識,只到小丫頭一臉緊張地扶他進來。他以為他身邊的人會是……卻不是。 方綺景頭埋得更低,臉上的羞紅已經(jīng)蔓延到了脖子。 “方才,我剛從外面回來,恰好遇到跑出去求救的丫鬟。我一進來,就被庭月……然后……”說到最后聲音幾不可聞,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蕭庭月沉默半響,移開了目光,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下床,動作一頓。屋中凌亂得像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 方琦景明白他的驚詫,解釋道:“丫頭說,方才庭月突然發(fā)狂。她雖然也會功夫,卻沒能阻止?!?/br> 蕭庭月眸色一閃,嗯了一聲,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出去了。 “先穿好衣服出來吧?!?/br> 方琦景兩手緊緊抓著被子,呼了口氣。 這是她和夏雨心商量的結(jié)果,再一次李代桃僵,瞞天過海。為了不讓情況變得更復(fù)雜,這似乎是最好的解決方式。然而,經(jīng)過這件事情,夏雨心以后又該怎么辦?同時,夏雨心并不知道她與蕭庭月未圓房。 這原本就是她的計劃,幾個月下來,她在蕭家可以說是無可替代。唯有蕭庭月這里,說好聽了是相敬如賓,其實只算是不冷不熱。唯有如此,她才能算是真正的蕭家主母。 方琦景把臉埋進被子里,腦中如這屋子一般,混亂一片。 待方琦景出來,蕭庭月負手站在窗前,回頭看著她。 方琦景咬唇低著頭,兩手交握在身前,心中有些緊張。當(dāng)她下一刻聽見他的話時,卻僵立當(dāng)場。 蕭庭月說:“抱歉?!?/br> 方綺景抬頭看著他,蕭庭月一臉平靜,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方綺景還是看出了他微不可查皺起的眉,顯然,此事該是讓他苦惱了。 方綺景羞澀慢慢變成了苦澀,臉上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庭月,我們是夫妻,不必抱歉?!毙σ鉂u漸繃不住,“娘有事找我,我先走了。”說完,提了裙擺快步跑出了月籠閣。 待她走遠,蕭庭月臉色變冷:“出來?!?/br> 幾個人影嗖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告訴我,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暗衛(wèi)面面相覷,低了頭,極力想讓自己如往日一樣毫無存在感。他們怎么知道,只是走遠一點而已,回來,就換了人。 蕭庭月渾身寒意,身上氣勢陡變,與往日的他似不是同一人:“看來,你們出來太久,安逸太久,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是什么人了?!?/br> 當(dāng)夜,月籠閣旁的幾棵樹上,時不時無聲地抖抖,在無風(fēng)的夜里,極其滲人。 樹上,幾個夜色中視如白晝的人無聲交流著。 你們說主子到底跟誰那啥了? 主子的事你那么好奇做什么,覺得被罰得不夠慘? 嘿,我就不信你不好奇。 唔,看主子臉那么黑,肯定不是喜歡的那個。 幾人默默點頭。 蕭家門口,行來一匹快馬。門房看到,匆匆上去:“大少爺回來啦?!?/br> “嗯?!卑秧\繩扔給了門房,蕭乾進了門。沒有注意到身后門房一臉驚悚的表情,大少爺剛剛是嗯了一聲嗎?惜字如金的大少爺居然對他支了一聲,臉色好像也沒平日那么冷??纯刺?,今日真是個好日子。 蕭乾進門,直往世安院行去,好一陣方才出來,腳步比剛才更加輕快了不少。 世安院中,老夫人輕輕嘆息:“沒想到,乾兒努力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的事情,就被一個萬人書和帝后大婚解決了?!?/br> 孫嬤嬤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老夫人知道她說的是蕭清的事情,嘆了口氣:“但愿吧?!?/br> 蕭乾正準(zhǔn)備回院子,路過花園,輕輕一瞥,陡然止步。碧月湖邊,一道麗影亭亭而立,她低頭看著湖面,背影寂寥哀傷。 方綺景從月籠閣跑出來,一口氣跑到湖邊方才停下。花園里四下無人,唯有繁花開得燦爛似在笑她不自量力。 她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蕭庭月對她十分溫柔,是喜歡她的,只要她努力配上他,他們就可以很幸福。可是,蕭庭月的一個抱歉徹底斷絕了她的想法。他并沒有真的當(dāng)她是他的妻子,他并沒有喜歡她。所以,他才一直對她止乎于禮。 眼淚再也止不住盈眶流了下來,一個沒站穩(wěn),踉蹌一步更靠近了湖邊。 手臂突然被大力抓住,她一個沒站穩(wěn)跌到了一個人懷里,她抬起頭,看到眼前的人時,睜大了眼。 蕭乾對上她滿是淚水的眼眸,心里劃過什么,緊緊抓著她的胳膊聲音驟然提高:“你在做什么?” 方綺景看到許久沒見的蕭乾,驚訝了一瞬,使勁推開他:“我沒事?!?/br> 蕭乾又把她拉了回去:“沒事你哭什么,沒事你會不要命了?”突然看到她頸間的痕跡,蕭乾怒氣上涌,“誰欺負你了?” 方綺景眨了眨眼,明天他誤會了,卻不想解釋,抹了抹眼淚撇開眼:“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做什么都不關(guān)你的事?!?/br> 蕭乾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龐,心中一動:“若我就要管呢?” 方綺景回過頭驚訝地看著他。蕭乾雙手握住她單薄的雙肩,低頭看著她的眼睛再問了一次:“若我就要管呢?若我就想管呢?” 這句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方綺景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向他吼道:“你們蕭家的男人都覺得自己特別了不起是不是?你們都覺得別人就該什么都依你們,你們想如何就如何,是不是?你們憑什么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心……” 蕭乾心中一痛,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方綺景使勁錘著他的胸前,淚如雨下,一向溫柔嫻靜的她哭得歇斯底里:“你們憑什么,憑什么?我到底哪里做錯了?我只是想要幸福而已,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 蕭乾什么也沒說,只是緊緊把她擁在懷中。 蕭乾的淺云閣里,方綺景坐在院中的石桌邊,蕭乾端了熱茶出來。給她倒了一杯,而后在她對面坐下。 “所以,他們有了夫妻之實?” 方綺景握著茶杯,看著桌面點了點頭,她也不知為何,就對他說出了實情。 蕭乾冰冷的眼中閃了閃,心中卻不知怎么的松了一口氣。 “你準(zhǔn)備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