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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攀。見慣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倒是難得見到此時樸素的模樣,看起來居然有幾分平易近人…… 正想得出神,荀司韶已經注意到了他,斜來一擊白眼,不耐煩地說:“站著干嘛?居然敢讓小爺我等那么久,你當自己天皇老子?。俊?/br> 好吧,一點都不平易近人,剛剛是她想多了。 不想跟這個小霸王吵架,甄從容看也不看他,直接坐在馬車另一頭。 見她識相,荀司韶不覺得解氣,反而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渾身不舒服。正想找點茬做,這時候馬車簾子一掀,又進來個少女。 是荀萱。 荀萱進來后見到甄從容也在,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立即狠狠地瞪她一眼。要不是書院不提倡奢風盛行,一家子只許一輛馬車進山,她死都不想跟甄從容坐在一起。 荀司韶看看面色扭曲的荀萱,再看看毫不在意的甄從容,想到兩人之前在宮宴上的明爭暗斗,咧嘴一笑,得,在書院里不用他費勁了,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看來他這三姐,也不會讓甄從容好過。 三人到齊,荀府的馬車靜靜行駛在去白露書院的小道上。荀萱一臉陰沉,甄從容旁若無人,荀司韶喝茶看戲,三個人各懷鬼胎。 終于,見甄從容根本不理人,只低頭看著那本厚厚的院規(guī),荀萱瞪了她一柱香的功夫,終于憋不住了。 她氣急敗壞地說:“喂,我問你,那天晚上祠堂里的耗子,是不是你放的?別以為你功夫那么好,就可以弄得神不知鬼不覺!” “是我,”甄從容抬頭,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地點頭:“我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更多事?!?/br> 所以你別來惹我。 荀萱:“……” “噗——咳咳,”她承認地這么理直氣壯,弄得荀司韶一下子嗆住了,一遍咳嗽一遍朝著兩個被他的動靜轉移注意力看向自己的少女擺手,“看我干嘛?你們聊你們的?!?/br> 荀萱大怒,“你居然還敢承認,我要告訴祖母,讓她也罰你跪祠堂!” 甄從容笑了一下,眼底是無所謂:“那是你家祠堂,我家祠堂不在這。” 荀司韶:“……” 荀萱被懟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了,咬牙:“少拐彎抹角,就算不是跪祠堂,你也要受罰!等我告訴爹爹和娘,讓祖母評評理?!?/br> “嗯,我是放了耗子,”甄從容靜靜地看著她,“你親眼看到了嗎?你有證據(jù)嗎?有人給你作證嗎?” “我——”一連三問,問得荀萱啞口無言,她漲紅一張臉,氣得眼淚都差點掉出來,“你,你這個貝戈人!卑鄙……” “卑鄙?比不上你那天宮宴上卑鄙,”甄從容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如果你要告狀,盡管去好了,我不過是以牙還牙,再說了,祠堂夜里本就有耗子,你說是我放的,誰會信?” 荀萱被氣噎住了,張了張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難得這黑炭臉一次性說那么多話,真是會叫的狗不咬人……他還當她嘴笨,看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陣勢,要不是怕甄從容太驕傲,荀司韶真想站起來給她鼓掌。這壞事兒做得滴水不漏,可以,跟他有的一拼。 講真,比起甄從容,他還是更樂意見荀萱吃癟,畢竟她三姐當初也是慣會在長輩們面前做樣子,打翻了花瓶還誣賴給他。他荀司韶雖然混,但是沒做過的就是沒做過,打死都不會承認。 所以當初差點沒被他爹用家法揍死……當然,從那以后他就和荀萱杠上了。 甄從容,他自己收拾就好,荀萱這道行,可拉倒吧。 作者有話要說: 荀萱:貝戈 人! 甄從容:小 貝戈 人 罵誰呢? 荀司韶:就是!小 貝戈 人 罵誰呢? 第19章 鋒芒(微改) 白露書院坐落在石峰山半山,背后三面環(huán)山,河水環(huán)繞。這里雖地處金陵郊外,山道兩側青紅滿目,艷麗非常。 馬車晃晃悠悠地行駛在不太平整的山道上,透過車窗,朝蜿蜒的山路看去,白露書院錯落在石峰山中,在茂竹密林間隱約可見,迥然別有一番洞天。 因為荒郊野嶺沒什么人,甄從容索性拉開了簾子,趴在窗口好奇地望著不遠處的書院。 荀萱皺了下眉,“快把簾子放下,你想壞了清譽也別拉上我?!闭f完她嫌棄地別過頭,低聲喃喃道:“果然半點規(guī)矩都不懂?!?/br> 反正已經撕破了臉明擺著結仇了,她索性都懶得在這兩人面前裝模作樣。 甄從容根本不理她,自顧自看窗外,這種選擇性失聰?shù)男袨?,荀萱反而以為對方被說的羞于啟齒,覺得自己占了上風。 正沾沾自喜,冷不防一旁冷眼旁觀的荀司韶開了口,□□味十足:“荒郊野嶺的,弄得跟有人看你似的,三jiejie真當自己美若天仙呢?” “怎么?”荀萱今天被刺激多了,倒也有了抵抗力。她不怒反笑,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幾輪,面色陰沉:“四弟弟是想和外人聯(lián)手一起針對你三jiejie了?” 聽出她語氣里的諷刺,他輕佻一笑:“不敢當,三jiejie對我來說,可不算‘自己人’啊?!?/br> “你!”荀萱想了想,瞬時臉就白了幾分。 荀司韶這話聽著像是鬧小孩子脾氣,計較小時候她栽贓嫁禍的舊事,可在荀萱耳朵里卻顯得格外諷刺。她爹荀家子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她不知道荀司韶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話里話外地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可她怎么看都不覺得自己這個不學無術的四弟弟,像是胸有城府的樣子。若是知道,以他藏不住事的性子,早就拿這事看她笑話了。 大約是心虛,這回之后,荀萱一路上再沒找過茬,安安靜靜坐著,只時不時盯著荀司韶,心情復雜,似乎想從他吊兒郎當?shù)哪樕峡闯鲂┦裁础?/br> 書院并不遠,馬車到了半山腰就停了,接下來。按白露書院的規(guī)矩,學子們哪怕是皇親國戚,也得下來自己走個百多步,才能到書院門口。 荀萱憋了一路的氣,終于熬到頭。等到下車的時候還不忘瞪一眼甄從容,那眼神陰沉沉的,也不管后者理不理她,昂頭邁著蓮花小步優(yōu)雅離去。 “切,”荀司韶望著她的背影,嘲諷:“下巴抬那么高,怎么?就你鼻孔大?” 這話說的糙,聲音不大不小的,還沒走遠的荀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跟頭,她回過頭,紅著眼:“四弟,你這是存心幫著她,拿我出氣了是吧?” 這一回她卻不敢再說“外人”兩字,怕刺激得荀司韶真抖出什么事情來。 “三jiejie覺得如何便如何吧。”他也是存心氣荀萱,知道怎么說惹她生氣便怎么說話。 荀萱勾著笑:“我倒是沒想到,四弟弟這么快就認下這個表姑姑了,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