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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太顯眼了。” 甄從容自然沒意見,于她而言自然越簡單越好,“那便快些弄好,莫讓怡姜她們久等。” “主子放心,”芝蘭嫣然一笑,自信地說:“交給奴婢吧?!?/br> 她左手抓著發(fā),巧然一擰,念葉給她遞去一支環(huán)簪,芝蘭右手接過,熟練的將發(fā)髻固定在甄從容發(fā)頂,然后兩個小丫頭拿著珍珠簪綴在她發(fā)間。 果然是三兩下就弄完,甄從容換好一身秋香色胡服,帶著念葉出門。 主仆二人剛至大門外,就見荀司韶抱著手,臉上的表情似是極為不痛快,靠在墻邊時不時地瞪她兩眼。他也是輕裝出行的模樣,身后還站著個小廝,正是平日隨伺左右的聽風(fēng)。 “快點,趕緊麻利地過來,”等不到她走近,荀司韶不耐地站直身子,沖她那邊吼,“磨磨蹭蹭的,梳妝打扮能花那么久,你是長得跟花一樣還是以為自己能打扮成朵花???” 周圍其余下人紛紛低頭偷笑,念葉聽出荀司韶在嘲諷她家姑娘的長相,氣得不行,但甄從容都沒說話,她不好開口,怕人家覺得甄從容治下不嚴(yán),被其他人笑話。 迎著荀司韶滿臉挑釁,甄從容卻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 兩人前幾日的恩怨還沒清,她現(xiàn)在看這紈绔也是一肚子火氣,心知怎么激怒對方,淡淡一笑,不痛不癢賠禮道:“是我不是,勞四侄子多候,只是我卻不知,今日我與四侄子有約?” “四侄子”三個字,成功讓荀司韶額前青筋一跳,他冷哼一聲,轉(zhuǎn)而笑了,“小姑姑現(xiàn)在倒是真性情,埋汰起我了。你我自然無約,只是家里不放心你獨自出門,要我這四侄子作陪,給姑姑做個‘錢袋子’?!?/br> “家里”說的自然就是宮氏,宮氏難得把他喊過去肯放錢,他就知道沒好事!得,這臭丫頭這么喜歡當(dāng)他長輩,那就讓她當(dāng)個夠吧,反正今日他是不會讓她舒坦的。 “四侄子真是孝順,”甄從容淡淡一笑,淡然自若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那今日就勞煩四侄子,我先上馬車了。” 她走過的一瞬,荀司韶似乎聞到了一種熟悉的香味,他揉揉鼻子,皺著眉,思索了一陣,直到身邊的聽風(fēng)輕聲提醒道:“爺,表姑娘說要出發(fā)了,喊您快些上去?!?/br> “知道了,你就守在馬車外頭吧,”荀司韶交代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馬車?yán)?,那股香味越發(fā)清晰,他思索了一番,終于恍然,瞪眼看向坐在車內(nèi)淡定喝茶的甄從容,不可置信道:“你用了我娘的香料?” 難怪覺著那么熟悉,這不就是他小時候在他娘身邊粘著的時候聞到的香味嗎? “你打的是什么心思?”荀司韶只覺得不可思議,這女人哪里搞來的這香料,她以為自己和他娘用了同一種香料,他就會對她親近一些了? 談及此事,甄從容難得臉上也有幾分不自然。實際上這香味來自宮氏前一日讓她泡的浴池,里頭有宮氏自己研制的美顏活膚的百花露,花露自帶香氣,久久不散,也就弄成現(xiàn)在她身上自帶的香味。 當(dāng)然,她肯定不可能與荀司韶開口說泡澡的事情,即便是姑侄也要注意些男女大防。 所以她只得輕描淡寫地反問一句:“什么心思?三嫂送了我一些香料罷了?!?/br> 荀司韶仔細(xì)想想,以他娘的性子,還真可能給甄從容送香料,便不再多想,只是萬分嫌棄地瞥她一眼,“就你,還熏香,去你的汗臭味嗎?” 念葉終于忍不可忍,氣急反駁:“我們姑娘才沒有汗臭味!” “喲,主子在說話,要你多嘴?”荀司韶冷笑一聲,橫了一眼念葉,“嘖嘖,小姑姑,你這丫鬟不懂規(guī)矩啊,果真是鄉(xiāng)下地方來的,缺管教?!?/br> 念葉最怕的就是遭人這般說,她就是自己丟臉也不想自家姑娘被人看不起,當(dāng)即就憋出兩泡眼淚,又不敢再說話。 “四侄子,”甄從容反倒冷靜下來,她語氣淡然卻又冷漠,“我沒興趣和你打嘴仗,也不清楚到底哪里惹到了你,背后陰人不是我擅長的,若有恩怨,我寧可當(dāng)面說清。今天既然正好一道出門,不如說說清楚,你到底對我有哪里不滿?” 她把話攤開來講,荀司韶反倒愣了一瞬,他別過頭,有些不太想直視她的眼睛,敷衍地回道:“沒有,我豈敢對小姑姑不滿?!?/br> 他不愿意說,甄從容卻能猜到一些,“若是我的出現(xiàn)讓你覺得不自在,那么以后不如就橋歸橋,路歸路,今日回去之后,我親自與姑母三嫂說,以后你不必勉強(qiáng)自己陪我,在書院也可裝作互不相識。我們就當(dāng)兩清了,你放心,即便同住荀府,我也有辦法絕不出現(xiàn)在你的眼前?!?/br> 以她的身手,想躲一個人還不簡單? 聽得最后一句,荀司韶臉僵了一瞬,他抿著唇,終于側(cè)頭直視她。少女面無表情的臉上,眼底也沒有任何情緒,沒有憤怒也沒有無奈,當(dāng)然,更不會失落。 她怎么可能失落?他在想什么,看不到自己,這個表姑姑大概只會覺得輕松暢快吧?他就這么讓她討厭?也對,他做的那些事,她應(yīng)該早就知道背后是他搞的鬼,討厭他也是正常的。 冷笑一聲,荀司韶道:“隨你便吧?!?/br> 他這么說,甄從容反倒暗暗松了口氣。點點頭,道:“即使如此,我倆就當(dāng)達(dá)成共識了,以后我必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放心?!?/br> 她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荀司韶只是冷冷地看她,一言不發(fā)。說什么怕他不想見她,所以以后不出現(xiàn)在他面前,其實明明就是她厭惡他,才這么說的吧?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可笑。 位于西郊的馬場,轉(zhuǎn)眼就到,荀司韶聽得外頭聽風(fēng)一句“爺我們到了”率先掀開車簾,跳下馬車,他抬眼一看,不遠(yuǎn)處馬場外與一紅裝少女低頭說話的少年,身影看著分外眼熟。 少年一抬頭,不是謝昶之又是誰? “小謝?” 謝昶之聞聲回頭,驚喜道,“四哥,你也來看馬球?!” 下一秒,他看到了荀司韶后頭姍姍而來的甄從容,這才愣在原地,一路上馮怡姜提醒他該怎么說的話,全然忘記,大腦一片空白,眼里只有少女抬手撫了撫袖,然后目光淡然地看向這邊。 “英,英賢郡君!” 這稱呼弄得另外三人愣了一瞬,甄從容第一次被人在外頭這樣喊,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去。荀司韶和馮怡姜是從未這樣喊過甄從容,所以更覺得聽著奇怪。 “在外頭喊什么英賢郡君……”馮怡姜狠狠瞪了一眼自家表哥這個榆木疙瘩,見到甄從容,心情一下子愉悅了起來,上前拉她的手,“甄jiejie你可來了!” “抱歉怡姜,我來晚了?!?/br> “不晚不晚,還沒開始呢,是我來的早!”她開心地說:“今日來看馬球的人可多了,還好我早早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