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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清晰聽到。 “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zhì)呈露……云髻峨峨,修眉聯(lián)娟。丹唇外朗,皓齒內(nèi)鮮,明眸善睞……柔情綽態(tài),媚于語言……” 突然響起的,引得三人均驚詫不已,循聲望去,卻見旁邊不知何時,駛來一艘精致華麗的漆金畫舫。 那吟詩之人就站在船頭,一臉諂笑地盯著甄從容,搖著扇子一副自命風流的模樣,見她望來,便拜道:“姑娘真是有緣,我們又見面了?!?/br> 此人正是劉召年。 第61章 圖謀 “這廝竟敢如此失禮!”唐鳳已皺著眉, 鳳眼里冒出幾分怒意,“這就是魏王家的教養(yǎng)嗎?” 湯汶詩也拉了拉甄從容的袖子,與她和唐鳳已道:“世子夫人,甄jiejie, 我們快進去吧。” 對面劉召年還在嬉皮笑臉地看著自己, 對于這糾纏不清的無賴,甄從容冷笑一聲, 提聲道:“魏王孫不覺得自己此舉太失禮了嗎?” 劉召年見美人肯開口, 興奮得不行,他半點兒也不生氣, 回道:“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雖素未相識,但姑娘你與我有緣, 不若告訴我府上何處?” “素未相識?” 甄從容十分隨意地輕笑一聲,那原本就精致明媚的五官更是一下子艷麗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劉召年看直了眼, 尚未聽出她語氣里的諷刺。 只見甄從容那雙媚態(tài)十足的眼睛,偏偏銳利又毫無波動地盯著他,盯得他不敢直視,這種退縮的心情居然讓他有些熟悉。 聽她涼涼地說:“魏王孫真是貴人多忘事,兩年前的菊花宴上,你不是還嘲諷過我一次,說我運氣不錯?!晨寇骷液贸藳霭。艁斫鹆甓嗑? 就憑白得了個封號,被太后娘娘封為郡君’嗎?” 她學(xué)著當年劉召年諷刺過她的話,一字不落地復(fù)述了出來,連那語氣都有些相似。 劉召年的印象陡然深刻了起來,他原本發(fā)愣的眼神,轉(zhuǎn)而瞬間縮瑟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盯著甄從容,嘴唇發(fā)顫,喃喃道:“你,你是英賢郡君?” “魏王孫好記性?!?/br> 劉召年嘴角一抽,當年那個黑著臉,身手矯健的少女,讓他實在是印象太深刻了,尤其是對方彪悍的拳腳功夫和行事風格。猶記當時她一個人于五十步外投壺,贏了端木景桓那邊所有人。 這么一想,腦中那些旖旎的心思瞬間全沒了,劉召年看著少女要笑不笑滿臉諷意的臉,似乎瞬間也覺得沒那般仙靈美貌了,他有些難堪地說:“原,原來是英賢郡君,既然是舊識,那就不擾你看戲了?!?/br> 劉召年說完,轉(zhuǎn)身就進了船里頭,弄得自己好不尷尬。 外頭的唐鳳已卻是難得放縱地大笑出聲,指著對面的畫舫,與甄從容道:“沒想到這廝是個這般沒出息的德性,我還想他若真打上你主意,那真是個麻煩事,卻沒想到他自個兒就退縮了?!?/br> 甄從容笑了笑,“我倒沒怕過,本是想躲著算了,見他一次兩次的煩人,左右不過一句話,讓他早早打消念頭?!?/br> 湯汶詩捂著唇忍笑,嘲道:“到底是在甄jiejie手里頭吃過苦頭的,算他活該了?!?/br> 唐鳳已笑了一會兒,看著漸漸遠去的畫舫,卻皺了下眉:“這畫舫,似乎是宮中的造式,我記得前幾年,太皇太后坐過。” “難道魏王孫是與宮中的貴人一道來的?”湯汶詩奇道。 “真要如此,我們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收到?!碧气P已搖了搖頭,對一旁的甄從容勸道:“魏王孫頑劣不堪,與荀司韶不同,這人壞事做絕,我擔心他還不死心,甄家meimei還是小心為好?!?/br> “多謝世子夫人提醒了,”甄從容點點頭。 三人這邊才討論過這艘宮船坐的是誰,沒過多久,湖心小汀的戲臺子開戲時,幾艘畫舫匯集,便無暇再辨認一艘艘差別不大的畫舫了。 女眷們此時都走出船艙,坐在半敞的船梆上看戲。主位上坐著的自然是端慶王世子妃荀芙,這艘畫舫上與她身份相當?shù)囊簿吞气P已,此時就坐在她左手邊。 尋常來說,她右手邊本該坐的荀萱,這種非正式的社交場合,又多是皇親貴胄的畫舫,她把荀萱拉到身邊,也算是抬舉一下自己娘家未出嫁的族妹。 但荀芙卻讓甄從容坐在了身邊,按理說也挑不出錯來,反倒這才是應(yīng)該的。她是太后親封的貴女,父親又是最有權(quán)勢的武將,在座的一圈貴女里頭,的確身份最高。 但易欣憐頗有些為荀萱打抱不平,見坐在荀芙身邊淡然喝茶的甄從容,皺著眉,不滿道:“阿萱,那里本該是你坐的位置?!?/br> 荀萱擺擺手,溫和地笑道:“小姑姑身子不好,坐在二jiejie身邊也方便照顧,我坐哪里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家里的人也是奇怪,”坐在她身邊的另一貴女道:“倒都喜歡對個外人好?!?/br> 荀萱沒有多說,這是低著頭,苦澀一笑,似乎心中的苦楚只有她自己承受。 易欣憐看著心疼不已,牽著她的手道:“阿萱放心,有我在絕不會由著她欺負你?!?/br> 隨著敲鑼打鼓的聲響起來,卻見戲臺子先上場的居然是雜技。 一個年輕小姑娘提著一個巨大的繡球在空中拋,每每看著要丟出去了,那小姑娘都能把身子極限地歪出戲臺子,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又把球接起拋出。 “這看得可真是心驚膽戰(zhàn),”荀芙拿著帕子拍拍胸口,與一旁的唐鳳已甄從容說道。 唐鳳已點點頭:“看這身手,沒十多年是練不出來的。” “都說臺上一刻鐘,臺下十年功,”甄從容也看得興起,附和感嘆道:“這苦練的毅力著實讓人佩服。” “英賢郡君可真會說笑,”她才說完,一旁就傳來道聲音,不冷不熱地說:“這些下人就是靠著這個營生的,與戲子一樣不過都是些玩意兒,哪能提佩服不佩服呀?!?/br> 甄從容聞聲看去,說話的人竟然還算半個“舊識”。 周明卿坐在易欣憐和荀萱身邊,穿了身明黃色的錦繡羅裙,梳著芝蘭提過今年金陵最盛行的靈蛇髻,發(fā)髻上戴了零星的翡翠珍珠簪,煞是好看。她面上還細細地貼了花鈿,一看就是精心裝扮過的模樣。 甄從容記得兩年前的菊花宴上,正是周明卿周明蓮兩姐妹,和劉召年一塊兒來找自己麻煩。印象中似乎是和孝儀郡主玩得好的一幫人,而孝儀郡主又和易欣憐極不對盤,也不知為何此刻坐在荀萱身邊,一副親切熟絡(luò)的模樣。 “不過感慨兩句,”甄從容被她暗嘲了一番,也不介意,笑了笑無所謂地回她:“不管出身如何,這些人的確有可取之處,我不過就事論事,‘擇善而從’罷了?!?/br> 她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