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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難看出差別。 “太后,還有些細(xì)節(jié)上的東西,要勞您與我細(xì)說了。”畢竟皇帝的日常作息,她全然不懂,突然臨時抱佛腳,只希望外人別看出來 “雖有七分相似,但聲音還是不同。若是近臣,或者魏王有心單獨見你,還是會露出破綻,”荀太后搖了搖頭,“哪怕我一口咬定你就是皇上,他們想必也會起戒心?!?/br> “太后不必?fù)?dān)心,”甄從容勸道:“明日上朝時臣女會裝暈生病,到時候露一面只要讓朝臣知道皇上病了即可,之后您便能垂簾聽政替皇上早朝,臣女只在宮內(nèi)偶爾活動。臣女猜測魏王想必在明日之后,才會細(xì)查一切進(jìn)出宮內(nèi)的人?!?/br> 荀太后點點頭,緊接著開始與她細(xì)說小皇帝的起居習(xí)慣,事無巨細(xì)。 第二日早朝時,一切都按甄從容所想的,在她假扮小皇帝病倒之后,魏王特地去了趟太醫(yī)處。好在甄從容如今的確身子虛弱,即便魏王在太醫(yī)處有眼線,也看不出什么問題來。 這一連過了幾日,都平安無事。甄從容和荀太后每日最想聽到的消息,就是南夷那邊,謝昶之成功找到了荀二老爺,然而消息遲遲不來。 頭幾天,羅啟還會想辦法派人遞消息進(jìn)來,而后就音訊全無,引得荀太后更加焦急。 眼看著順親王馬上就要進(jìn)金陵面圣,作為叔父,定然要想盡辦法見見小皇帝,到時候難免會拆穿。 另外,他表面上帶來的是商隊,實際上應(yīng)該是一批精心挑選的私兵。而宮外卻沒有傳來一點甄家軍的動靜,連甄從容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中途遭遇了埋伏。 月光下,她獨自立在院中,徹夜難眠。 不光擔(dān)心甄家軍出意外,她更擔(dān)心的是那個少年。想到宮淙陶與自己說,他拼盡全力不顧危險闖進(jìn)貢西部落,才替她找來那張配方,她還沒有好好感謝他,若是出了意外,叫她如何能甘心? “長夜漫漫,‘皇上’怎么不睡覺,在外頭站著做什么?” 似曾相識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熟悉的玩世不恭,甄從容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頭,瞪大了眼睛,看著廊下從陰暗中走出的少年,月光在他成熟許多的下巴上打下側(cè)影。 兩年的時間,讓他原本就俊美精致的五官,更加成熟立體。曾經(jīng)放蕩不羈的眉眼,如今變得深邃而內(nèi)斂,只是那眼底的驕傲一如既往。 少年意氣強不羈,虎脅插翼白日飛。 莫名的,沒讀過多久的書,她卻想起了在白露書院時學(xué)過的這句詩。 要說兩年前的荀司韶,是個莽撞又霸道的孤狼,那么如今的他更像一只深山中的虎,蓄勢待發(fā)。 見她滿眼錯愕的看過來,明明是一張怪異的面容,荀司韶卻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熟悉的眼睛,輕輕一笑,聲如玉石沉醉悅耳,蕩氣回腸。 “小姑姑,我來了。” 第66章 逼宮 甄從容沒有想到, 他會這樣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不管是太后有意為之還是很久以前順親王的安插,如今宮中到處都是順親王那邊的眼線。他這樣全然不顧地闖入宮中,若是被對方發(fā)現(xiàn),可想而知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不知該說他膽大包天還是有勇有謀…… 氣氛似乎有些凝滯, 她張了張嘴, 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但夜風(fēng)寒涼, 又夾著濕冷的露氣, 刺激著她的喉嚨口,突然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荀司韶臉色一變, 收起那副嬉笑的嘴臉, 緊張地上前,想扶著她有恐唐突了她, 只覺得手足無措,“你怎么了?” “無礙,”甄從容擺擺手, 他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神情舉止,還是兩年前那個少年,她笑了笑,“倒是你,怎么來宮里了?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刻,你應(yīng)該在宮外聽候太后的號令才對。” 荀司韶抿著唇,說起這個他就來氣, 拉下臉道:“不都是小姑姑任意妄為,明明身子不好還敢把皇上替出來!我剛落腳知道這事兒就馬不停蹄地過來了,得,您自己不顧自己的身體,我給你送解藥還不成嗎?” 他說完,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琉璃瓶子,里頭裝著黑色的液體,瓶子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吸引了少女全部的注意力。 “解藥?”甄從容聞言一愣,喃喃道:“我,我吃了,能好嗎?” 荀司韶被她逗笑了,看著面前跟兩年前相比軟萌了不少的少女,油然而生一股子賊膽,忍不住想若是小姑姑一輩子恢復(fù)不了,那他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 這想法很可怕,他搖了搖頭,在少女不解的眼神里,撇撇嘴,道:“你說呢?不能好那還叫什么解藥,你就放心吧,我舅舅找的幾個大夫在動物身上試過了,吃了這解藥,毒就全解了?!?/br> 他伸手一遞,滿臉不耐,催促道:“趕緊喝了!” 甄從容不疑有他,只是覺得沒什么真實感,她這兩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慢吞吞的走路,慢吞吞的說話,聽大夫的話修身養(yǎng)性……看著手里的藥水,只要喝了這個,她就能恢復(fù)從前那般肆意的日子了。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眼板著臉卻又不敢直視她眼睛的別扭少年,這兩年她本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是面前這個少年,從未放棄過替她找到配方做出解藥。 “司韶?!?/br> 陡然聽她這般溫和地叫自己名字,荀司韶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看著少女,好半天才應(yīng)了句:“怎,怎么?” “謝謝你。” “不客氣……快喝吧你!” “嗯?!?/br> 看著她仰頭一口氣喝下去,少年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甄從容望著他,心里開心,她心想,等自己恢復(fù)了身體,直接去順親王大營取對方首級,保證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這藥多久見效?”她笑著問了句,卻覺得眼皮似乎越來越沉。 “咳,”見她一臉疲意,荀司韶默默地說:“小姑姑睡一覺,就知道了……” 他沒有告訴她,解藥的后遺癥會讓人昏睡,具體昏睡幾天,就不知道了。總而言之,醒來就全好了。 看著面前扛不住睡意,站都站不穩(wěn)的少女,他厚著臉皮湊上去,讓她靠著,肩頭一沉,他伸出手,一具溫軟的馨香的身體,撲入他的懷里。 少年頓時就紅了臉,靜謐的夜色里,他聽見自己心臟在拼命的跳,撲通撲通,是他心動的聲音。 在邊關(guān)面對大漠孤煙發(fā)呆的七百多個日夜里,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起兩年前臨走時那一回偷香竊玉……興奮又懷念,開心又發(fā)苦。 才明白什么叫喜歡,卻不得不忍受著相思之苦。 只是懷里的這位似乎還沒有開竅,荀司韶心想,等到事情都結(jié)束了,他要好好把這位難搞的小姑姑騙到手才行。他站了一會兒,看著懷里的人安靜的睡顏,平復(fù)了心情,抱著少女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