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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婢,還是掖庭宮婢,傳出去也不好聽。 “娘娘。”林嬤嬤從外邊進來福身行禮。 “嬤嬤可來了。”安沅見著林嬤嬤,終于松泛了秀眉。 “嬤嬤可聽說了掖庭一個宮婢投井的事兒嗎?”安沅急著詢問林嬤嬤拿主意,都未注意到林嬤嬤異樣的神色。 “娘娘,碧秀就是之前奴婢和您說認識的那個宮人,沒想到……沒想到會這樣??!”林嬤嬤聲音微顫,大概方才去看過碧秀了。 此時安沅才發(fā)覺林嬤嬤面色沉重,身子佝僂著,老態(tài)一下子就顯了出來,年歲到了,最怕的就是生離死別吧! “嬤嬤坐下說,仔細和我說一遍吧,我才好瞧瞧是誰害了她?!卑层浞鲋謰邒咦揭巫由?,讓明琴上了熱茶。 “碧秀之前是在先慧妃的玉溪宮做二等宮女的,和奴婢有過交情,來往密了幾分,被先慧妃發(fā)覺了,以為碧秀是先皇后的人,一怒之下送去了掖庭?!绷謰邒呋叵肫甬斈甑氖聝?,猶是覺得后悔,早知道就不來往了。 “奴婢當時帶著太孫殿下在先皇后宮中,本想找先皇后救碧秀,可奴婢和先皇后情分不足,且得顧念著太孫殿下,并沒有開這個口?!?/br> 其實開了口也沒用的,先慧妃睚眥必報,若是先皇后救出來的,必然認定了碧秀是先皇后的細作,哪怕出了掖庭宮,先慧妃也不會放過她。 “之前奴婢提這一嘴,也是想著,若她能出宮,奴婢再給她備足銀子,奴婢也安心些,前些天奴婢和她說的時候,就發(fā)覺她有些奇怪,可奴婢也沒多想,誰知道……唉!” 林嬤嬤嘆了口氣,計劃趕不上變化,明明想的好好的,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她是不愿意出宮,所以才投井的嗎?” 安沅有些疑惑,若實在不愿意出宮,和林嬤嬤說說,知道林嬤嬤和昭沅宮的關系,稍微求個情,自然也就不會硬逼她出宮。 “奴婢覺著不像是自己投井,掖庭是真的苦差事,誰都恨不得早早離開,如今有機會離開了,怎么會想不開呢?” “那嬤嬤覺得是旁的人害她” “唉,奴婢也不清楚,出宮幾年了,奴婢也不大知道她近年來的情況。” “嬤嬤別擔心,定然會查清楚的,若是被人害死,我會還她一個公道的?!?/br> 林嬤嬤點頭應下,表情還是憂懼的,其實安沅也覺得這話沒什么用,人都死了,公道還有什么用呢? 看來宮中還得把宮規(guī)加強些,若真是他人故意害人,就太過大膽了,在宮中還敢這樣猖狂,這樣的事情是不能有第二次的。 “是奴婢不好啊,若奴婢不提,至少她也就還活著?!?/br> “嬤嬤別自責,事已至此,自責也無用了,還是盡快查出真相才好?!?/br> 安沅安慰了林嬤嬤一會兒,林嬤嬤退下去休息了,年紀大了,又面臨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難免悲傷。 林嬤嬤才退下去不久,如棋就回來了。 “娘娘,仵作說碧秀身上并無其他傷口,瞧著像是自己投井的?!?/br> “她年歲如何” “已三十有余,在掖庭仍舊是有名打掃的宮婢,奴婢覺得奇怪,這么多年了,怎么也不會還是宮婢?!?/br> “不奇怪,有人故意為難她呢?!奔热幌然坼此皇娣?,自然不會讓她往上爬。 “可有其他可疑之處” “有……就是,”如棋有些猶豫,“聽說碧秀有一對食,是御馬場的太監(jiān)。” “對食” 雖然也聽說宮中有些宮女太監(jiān)會相成對食,可一般也是要上面同意,不然是那不能私自這般的。 再者,碧秀一個在掖庭的宮婢,又得罪了先慧妃,怎么有人敢和她私自成為對食呢? “碧秀姿色如何” “奴婢去瞧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大出來了,但是聽其他宮人說,碧秀是個有幾分姿色的,也因此受到過排擠?!?/br> “那就是了?!庇⑿垭y過美人關,若是碧秀有姿色容貌,那那個太監(jiān)看上了也不足為奇。 “碧秀性子如何,可有得罪過人?” “聽說平日里碧秀都是獨來獨往的,不怎么和其他人待一塊兒,雖不得旁人喜歡,但是得罪人還是沒有的?!?/br> 沒有得罪人,進了掖庭一般出不去,那是被人害死的幾率又小了些。 “那個太監(jiān)如何”既然碧秀和他是對食,碧秀死了,他理應很難過才是。 “奴婢未見到那太監(jiān),且這對食的事兒也是旁的宮人偷偷的與奴婢說的,這些事情,若沒有得到主子的同意,是不能見光的?!?/br> 那太監(jiān)大概也就當沒有碧秀這個人,反正宮中最不缺的就是宮婢,碧秀沒了還有其他人。 “也是,若是上面想追究,那他也難逃一劫?!?/br> 安沅想了想,若按林嬤嬤所說,碧秀實不該是一個會自殺的人,不然在掖庭受苦這么多年,想解脫早就該投井了。 偏偏這個時候,都要出宮了,卻想不開,也些可疑了。 “如棋,你帶著兩個力氣大些的宮人,去御馬場找他,看看他知不知道這件事兒。” 安沅還是不相信碧秀會自己投井,若是其他人,那嫌疑最大的就應該是碧秀的那個對食了。 如棋走了以后,安沅兀自坐著,這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一個生命。 也許在許多人眼里,一個宮女罷了,只是安沅覺得這件事情大抵和自己改制有關,她不想自己手上沾染上鮮血。 哪怕后宮本就是白骨壘起的高臺,但是安沅不止一次想過,高處不勝寒,是否在午夜夢回,感受到高臺之下傳來的絲絲寒氣。 如棋回來的很快,不過半個時辰,只是后面還跟著一個宮人,大抵就是碧秀的對食。 “娘娘,這是御馬場的宮人劉河?!?/br> “奴才見過娘娘,娘娘萬福?!眲⒑庸虻乖诘?,趴伏著,安沅沒看清楚臉。 安沅以眼神示意,詢問如棋怎得把人帶過來了,安沅只是想讓如棋去問問罷了。 “回娘娘,他說并不認識碧秀,奴婢瞧著他眼神閃爍,奴婢便把他押了回來?!?/br> “哦劉河,本宮問你,可識得碧秀” 安沅相信如棋不會認錯人,若真的是沒這個事兒,掖庭的宮人也不敢把這話告訴如棋,那就只能是劉河撒謊了。 “回、回娘娘,奴才不認識?!焙腿缙逑啾?,面對安沅,劉河更家緊張。 原本只是御馬場的一個小管事太監(jiān),聽說如棋是昭沅宮大宮女,就已經(jīng)有些膽戰(zhàn)心驚了,現(xiàn)在對著安沅,說話都打著顫兒。 “真的嗎?那如棋派人去搜他的屋子,仔細瞧瞧。” 劉河是個小管事,御馬場地方大,有自己的小屋子,可碧秀在掖庭可就沒有這么好了,若兩人真是對食,劉河的屋子里必然有碧秀的小物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