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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的側(cè)臉,一道陰影打下,線條分明,多了一分凌厲的美感。唐堯虞既沒有和她打招呼,也沒有看自己,仿佛前晚教自己拍星軌的不是他,昨晚遞可樂的人也不是他,而自己又變成了空氣。 會議開始,站長發(fā)表了致辭,相比第一天,顯得格外正式。 孟與歡在筆記本上飛快的記錄,覺得全是重點,不敢聽漏一個字,事無巨細的全部記下,關(guān)鍵時刻還要掏出手機拍PPT上的圖表,有些手忙腳亂,字雜亂得快要飛起,越是緊張越是容易出錯,她寫錯了一個字,桌下翹起二郎腿的腳下意識地想擺正,卻不小心踢到了唐堯虞。 男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專心聽報告。 趁著報告人喝水中場休息時,孟與歡才得空趕緊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男人在低頭查看手機,孟與歡才悄悄偷看了一眼他面前攤開的筆記本,字體是正楷,凌厲鋒利,只記錄了不到一頁的內(nèi)容,詳略結(jié)合,堪稱記筆記的典范。 她有些自暴自棄的垂下頭,打算下一節(jié)從輕發(fā)落自己,只拍PPT。她伏在桌上,把頭埋在手臂里,以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唐堯虞在桌下的腿。也是蜜粽色的,緊繃的肌rou平時隱藏在卡其色的工作服下,難得一見。她伸出腳,踹了踹他腿邊的空氣,仿佛可以發(fā)泄男人對自己忽冷忽熱的不滿。 報告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孟與歡的思緒被拉回現(xiàn)實,男人依舊在查看手機。哼,開會時偷偷玩手機,她在內(nèi)心譴責。卻也理直氣壯地拿著手機,打開相機,對準PPT。 手機解放寫字的手,孟與歡也稍閑了下來,她一邊豎著耳朵聽報告內(nèi)容,一邊不動聲色地拿著手機對準男人,唐堯虞的臉出現(xiàn)在鏡頭里,她無聲無息地按下了拍攝,心虛不已,而男人像有心電感應似的,抬頭,清冷的眼神正好掃過鏡頭。拍到了正臉,完美~~~ 孟與歡放下了手機,煞有其事地又拿起筆記筆記。 ********************************************** 散會時,她截住張思齊,“齊齊姐,你能導出點數(shù)據(jù)給我嗎?我寫實踐報告需要用?!?/br> 張思齊有些為難:“我下午需要送檢生物標本去驗DNA,你找唐堯虞看他有沒有空,好嗎?” 哎,天意??!孟與歡在心里仰天長嘯。 她只得硬著頭皮回頭找唐堯虞,說清楚來意后,男人站定,沉思了一會:“下午來213找我?!?/br> 213,2b,有個性的辦公室。 ********************************************* 下午,孟與歡如約敲門而至,聽到清冷的男聲“請進?!?/br> 門一向都是開著的,平時大家進進出出,沒有人會敲門。待看清敲門的人是孟與歡后,男人臉上的表情一閃而過,大概是沒有料到看起來冒冒失失的孟與歡居然會敲門吧。 她進來,站在桌子旁邊,像一個乖巧的高中生,聽候班主任的差遣。 “坐著吧。”唐堯虞指了指一旁的藍色圓凳,這種凳子可以調(diào)節(jié)高度,下面還帶著滾輪,幾乎是實驗室的標配。孟與歡輕拿輕放地取過凳子,不發(fā)出一丁點兒噪音,唐堯虞倒有些不習慣,印象里她在的地方似乎一直吵吵鬧鬧。忽然昨夜她在月色下沉默流淚的樣子又清晰浮現(xiàn)在眼前,像電影里一閃而過的鏡頭。 “你要什么數(shù)據(jù)?”男人率先打破沉默。 電腦壁紙是壯闊的星軌,像圓規(guī)畫出的無數(shù)個斷斷續(xù)續(xù)的同心圓,當然出自唐堯虞本人之手。 孟與歡歪頭想了一會兒,在找合適的表達,“有沒有籠統(tǒng)一點兒的數(shù)據(jù)?”她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這么說也不對……我需要的不是某一科具體的數(shù)字,像年鑒或者通報之類最好?!?/br> “幾年的?“ “五年最好?!?/br> “數(shù)據(jù)自己用就好,不要外傳?!?/br> “知道啦?!?/br> 鼠標咔咔點擊著,唐堯虞沒用幾分鐘就將五年的數(shù)據(jù)打好了包。回頭找孟與歡,她正在端詳書架上的一張照片。 照片至少是五年前拍攝的了,因為里面的唐堯虞看起來比現(xiàn)在年輕,皮膚也更白,最重要的是還帶著一股現(xiàn)在早已消散書卷氣。一群年輕人站在雁音嶺的最高峰,喜笑顏開,勾肩搭背。一個膚白貌美的姑娘在唐堯虞身邊,笑靨如花。她努力地辨認里面的面孔,卻遺憾地發(fā)現(xiàn)只認識三個,其他人……大概都因為各種理由離開各沙島了吧。那,貓的前主人也在其中嗎? “文件我怎么給你?”男人看似對那張照片不以為意,卻不動聲色地伸手,將它反扣在架子上。 孟與歡想了想,決定不拿出包里的U盤,“你傳給我吧?!彼龍蟪鲎约旱奈⑿盘?。 就這樣孟與歡順利拿到了唐堯虞的聯(lián)系方式,她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她回去翻看唐堯虞的朋友圈,卻失望地發(fā)現(xiàn)最近的更新時間居然是他研究生畢業(yè)。此后數(shù)年,再無其他。她甚至陰謀論地猜想唐堯虞是否給了她一個廢號。 ********************************************************** 最后一天晚上,林教授與站長及各沙島上農(nóng)林漁業(yè)協(xié)會的一群人去鎮(zhèn)上吃晚飯去了。只留下年輕人狂歡。 面對明天的分離,大家即有些雀躍,也有些不舍。今夜月色清朗,星星像灑在深藍天鵝絨上細碎的鉆石,奪目閃耀?;@球場上的燒烤架前,煙熏火燎,隊里幾個人負責烤串,學生們也不嫌臟地席地而坐,每一口都幸福而滿足。rou總是烤的沒吃的快,孟與歡又拿了一串茄子。唐堯虞不自主地看向她,兩人隔著一層香氣彌漫的薄煙,女孩子每一次拿的都基本上的蔬菜,似乎rou眼可見與第一天相見時相比清瘦了不少,于是他將手里的一串rou主動遞給她。 “拿著。” 孟與歡盯著那rou串上晶瑩欲滴的香油,她認真地看著唐堯虞,用心將他的樣子在心底刻畫, 唇邊彎其好看的弧度,眼底的笑意漾出。她接過,道謝。 “包在生菜里就不會那么膩了。”男人補充提醒了一句,又低頭翻動著雞翅,刷上一層醬汁。 孟與歡本打算走開,聽見他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便又兩三步走了回來。趁著他起身去拿豆腐,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