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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她實在不理解幾百個不熟悉的人擠在一起拍照的目的何在。她拉了拉身上皺巴巴的白襯衫,很是嫌棄,悄聲吐槽,“拍出來每個人臉還沒芝麻大,站隊就要站一個上午。” 許梓熙不以為意,“都最后的啦,大家自然要珍惜這為數(shù)不多的機會啦?!?/br> “可是我還要在這里呆三年……”孟與歡小聲抗議著,順手把皺的像抹布的襯衫脫下來,露出里面的打底白色T恤。 “你呀,就不要口嫌體直啦。鏡頭掃過來了,快看鏡頭啦?!痹S梓熙笑瞇瞇地盯著鏡頭,生怕哪里不完美。 孟與歡勉強站直,面無表情。 班級合影倒是很快,幾秒就解決了。散場時,孟與歡聽到肖溫昀在人群了叫住了自己。她回眸,天空很藍,有風(fēng)吹過。穿著白襯衫的男生正拼命推開人墻,往自己這個方向艱難地走過來。 “我來找你拍照合影。”肖溫昀掏出手機,十分坦蕩。 孟與歡自然沒有拒絕,她臉上依舊掛著那縷似有似無的微笑。小小屏幕里,少男少女,意氣風(fēng)發(fā)。 許梓熙主動提議,“我再幫你們拍一張全身的吧?!?/br> “麻煩你了?!毙仃郎焓謱⑹謾C遞給她,手指修長,骨節(jié)勻稱,許梓熙覺得,這樣一雙手應(yīng)該去彈鋼琴。 “三二一,好啦?!?/br> 照片里兩人只是端莊地站著,肖溫昀略略像孟與歡的方向傾斜。許梓熙看雜書時了解,這個肢體語言代表了潛在的想法。 兩人之前氣氛有些微妙,孟與歡有些緊張,以為肖溫昀要說些什么,讓她難以拒絕,可是男生只是低頭深深看著她,眼里有波濤洶涌的情緒,似乎想將她的模樣在眼底勾勒成一幅畫。半晌,他嘴唇動了動,卻只是簡單說了句,“畢業(yè)快樂。” “出國以后也要常聯(lián)系呀?!泵吓c歡客套著,肖溫昀眼底卻閃過一絲光芒。 許梓熙怕兩個人尷尬,便自來熟地說,“肖溫昀,你還沒和我拍呢?!?/br> 男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謝謝她解圍,自動站直,許梓熙則舉起雙手至下巴,比起了剪刀。 “咔嚓咔嚓?!保吓c歡揚揚手,“拍好啦。” 肖溫昀從她手中接過手機,身后班上的其他人都在喊他,不便久留,他低聲道,“后會有期?!?/br> cao場上人來人往,男生聽見孟與歡在身后說,“以后再見!”側(cè)過臉,白衣少女在陽光下,整個都在熠熠生輝。 看著肖溫昀走遠,許梓熙偏頭笑了,用肩膀輕輕頂了孟與歡一下,“嘿,我覺得他有想法?!?/br> “空有想法有什么用,不如實際行動來得快。我不喜歡太含蓄的男生。”孟與歡搖搖頭,在陽光的照耀下頭發(fā)呈現(xiàn)出栗色,發(fā)尾稍顯散亂,“而且他都要出國了,有些想法藏在心底就好?!?/br> “你還真是冷酷無情呢……”許梓熙批判。 “去教學(xué)樓拍吧,現(xiàn)在cao場上這么多人,背景太雜亂?!?/br> “單反這么重,早知道我買微單了。”許梓熙做了一個苦瓜臉。 ***************************************** 教學(xué)樓里還在上課,從教室敞開的大門往里看,前排學(xué)生坐的端正筆直,后排的學(xué)生在桌底按著手機,老師講課的聲音在空寂的走道里發(fā)出回聲,兩個人有種翹課的微妙感覺。 “去三樓吧,學(xué)術(shù)報告廳那邊人少采光也好?!痹S梓熙建議。 三步并作兩步地跨上樓梯,孟與歡恍惚,這臺階明明走了四年,熟悉又陌生。 快到學(xué)術(shù)報告廳門口時,孟與歡微微止住了腳步。那里是一切紛爭的起點。 在臺上,肖溫昀悄聲問自己是否后悔將實踐論文署名團體,文丹拿過自己手里的獎狀。仿佛昨日重現(xiàn)。 許梓熙一看身邊沒了人,回頭招呼孟與歡,“快點啦。”她下意識伸頭隔著門上的玻璃往里一瞅,卻觸電般的又縮了回來。 看她一驚一乍的樣子,孟與歡好笑,“怎么了?” 許梓熙回頭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她禁聲,壓低聲音,生怕吵到其他人,“今天里面有人在做報告……師兄?” 孟與歡一愣,“你說什么?” 同時,身后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腳步聲的主人也出聲,“孟與歡?” 魂牽夢繞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她回頭一看,心臟過電似的,心跳仿佛漏掉了一拍。 唐堯虞。 今天他一身西裝革履,還打了領(lǐng)帶。 孟與歡幾乎是飛奔到他身邊,鞋子在安靜地走道里踩出響亮的聲音。 唐堯虞低頭看了她一眼,“看見我這么高興?” “何止是高興,簡直高興壞了。”孟與歡簡直想在原地轉(zhuǎn)圈圈,“不過你怎么來學(xué)校了?” “來做報告?!蹦腥丝聪驁蟾鎻d的大門,孟與歡則下意識地為他讓路。 “不過我的部分已經(jīng)完結(jié)了。” 這邊許梓熙也從地上站了起來,禮貌問好。 三人走到一旁的空教室里,坐下來閑聊。 唐堯虞隨口問許梓熙,“你考研去哪了?” 許梓熙抿了抿嘴,“額,S大的英語文學(xué)?!?/br> “挺好的?!倍际嵌Y貌的客套話。 許梓熙看了看手表,“二位,我先去吃飯啦?!彼那慕o孟與歡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便快速溜出了門?,F(xiàn)在明明才十點四十分。吃午飯時間尚早。孟與歡也來不及問她什么時候看出端倪的,只能目送她遠去。 教室里只剩下了唐堯虞和孟與歡。 孟與歡側(cè)過身,手撐在桌子上支著頭,看到男人長腿彎在狹促的椅子里,她淺笑。身體不自覺地靠近他。不知道唐堯虞是不是在山中待久了,孟與歡總覺得他身上有一股L'Artisan Parfumeur Fleur de Liane 的香水味道,如同夏日的森林,亦或者說就是熱帶的原始雨林,帶著樹木的清爽,其間又恰如其分地夾雜著森林的濕氣,微微發(fā)苦。她像女妖精遇到了唐僧rou,閉上眼睛,貪婪地深吸了一口,睜開眼,眼波瀲滟。 “你都來做報告了,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她嘟起嘴,語氣稍顯不滿。 “不確定你在不在學(xué)校?!苯淌依餁鉁睾芨?,電風(fēng)扇即便在頭頂上飛速旋轉(zhuǎn),也依舊十分悶熱,唐堯虞脫下西裝外套,剛想松開領(lǐng)帶,卻被孟與歡一把抓住胳膊,出言制止,“別?!蹦腥烁觳采系募ou硬邦邦的,像一個樹枝,卻自帶體溫。孟與歡像摸到了一個guntang的銅管,怕被燙到似的又松開。 男人還保持著拉著領(lǐng)帶的動作一滯,挑眉,等著她解釋。 “就我們兩人在這里,你把領(lǐng)帶解了就衣冠不整,有傷風(fēng)化。容易讓人想入非非?!泵吓c歡一身正氣,仿佛一個老學(xué)究。 男人把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