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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兩篇則是自己獨立完成的,然而,她還沒有幻想過畢業(yè)的事情,她總覺得很遙遠,自己也許會麻木不仁,變得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可此刻,她忽然隱隱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有孩子么?”李源陽忽然問了一個私人問題,他也許是意識到不妥,又補充道,“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br> 孟與歡思考了一會,終于回答了一句實話,“沒有?!?/br> “周圍有人在這邊生孩子拿美國國籍的不少?!崩钤搓柡攘艘豢诠澳憧紤]回國還是留下來?” 孟與歡輕輕搖頭,“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尚早,活在當下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不到最后一刻,發(fā)生什么我們永遠預測不了?!?/br> 看孟與歡也如此消極,李源陽也不說話了。兩人飯后告別。 孟與歡恐懼自己在八年后也是如此,油膩,浮腫,明明被生活湊的鼻青臉腫,卻還是要笑著面對生活。只是絕望隱藏在以希望為名的樂觀背后,暗自發(fā)酵。 博二,連續(xù)的幾場qualifying exam下來,又有一人未通關(guān),被降為碩士。他們組還剩六個人。像一場闖關(guān)游戲,每一關(guān),都有身殘體弱著被遺留在后。 這一年的圣誕節(jié),她一打開大門時,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男人在家中,地上還跑著一個小娃娃,是個小男孩,他尖叫著,朝孟與歡撲來,孟與歡嚇了一大跳,閃身避開。她十分警惕地盯著面前的不速之客,“你是誰?” 男人將小男孩抱起來,抱歉道:“對不起啊,沒有和你們提前打招呼,我是小王的老公?!?/br> “……”,孟與歡有些不快,怎么室友不打招呼就一家三口鳩占鵲巢了。 果然,她剛剛放下包,就看見室友從樓上下來,“對不起啊,沒有提前和你說。” “其他兩個人呢……”孟與歡打開冰箱,開了一瓶啤酒,有些煩躁。 “她們都去別的地方過夜了?!保⊥跛坪跤行┎缓靡馑?,但還是咬牙開口,“小孟,這兩天你方便去別的地方住兩天么?我老公孩子在這里我怕不方便?!?/br> 孟與歡沒有理會她,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她面無表情地擦了擦嘴角,“對不起,我哪兒也沒打算去?!?/br> “你不是和房東認識么?再說,你也有車……” 孟與歡忽然笑了笑,“認識又怎么了?屋里無緣無故多了兩個人也就算了,你怎么還想著趕人?”她身上的刺被慢慢挑起,像一只小刺猬。 對面的小王臉皮也厚了起來,還想張嘴說什么。屋外突然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 孟與歡撩起窗簾,看見肖溫昀的車,暗叫不好,他怎么這個時候來了,肖溫昀下了車,孟與歡嘆了口氣,放下窗簾,果然,門鈴響了。 她去開門,肖溫昀站在門口,還給她帶了一束花,一小束桔梗,“我說過今年請你去我家吃飯?!?/br> 孟與歡轉(zhuǎn)身將花插入花瓶中,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屋里還有其他人。一家三口,一目了然。 他禮貌地打招呼,“hi~” 小男孩忽然往他mama的懷里縮了縮。 “走吧?!毙仃涝谛P(guān)處,揮手召喚孟與歡。她嘆氣,只得和他出了門。 將門關(guān)上,她站在院子的草坪上,“剛剛我可能要和她大戰(zhàn)三百回合?!?/br> “怎么了?”肖溫昀問。 “她帶著老公小孩……想讓我搬出去住兩天?!?/br> “哈哈,可以呀,我家空房間多?!毙仃烙X得這是一個助攻。 孟與歡一動未動,臉上也未沾染絲毫笑意,“這樣不請自來很自私啊……” “人家是一家三口誒,都快一年沒見了,你就理解一下嘛,讀書不要把人情味讀丟了?!?/br> 孟與歡低下頭,沉默了一會,聽見屋子里傳來歡聲笑語,“走吧?!?/br> “好。”肖溫昀替她打開了車門。 孟與歡起先并不知道肖溫昀到底在美國有幾處房產(chǎn),她以為是一群留學生的聚會,然而,直到他將車開到了灣區(qū),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帶到了肖溫昀父母家。 “爸媽,人我?guī)Щ貋砝??!毙仃来舐暫魡局改浮?/br> 孟與歡突然覺得手足無措,可現(xiàn)在卻無處可逃。她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肖溫昀往她手中塞了一瓶紅酒,他快速低語,“就當你買的。” 肖溫昀的父母十分知書達理,他們出門迎接,還給孟與歡一個大大的擁抱,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臉頰,“等你們好一會兒了??爝M來吧?!?/br> 孟與歡愣愣地將酒水遞了出去,肖爸爸客氣,“哎呀,還這么客氣,真是一個好姑娘?!?/br> 四個人進了屋,在餐桌邊坐下,電視里傳來夸張的西語電視劇的聲音。 肖溫昀不好意思,“我mama最近在學習西班牙語,迷上了西語肥皂劇?!?/br> “阿姨很厲害呀?!泵吓c歡十分欽佩。 肖mama將烤好的火雞端了上來,她剛想起身來接,就被肖溫昀按回了座位,“燙,我來。” 孟與歡呆不住,還是去廚房給肖mama打下手,幫她切黃瓜和胡蘿卜,肖mama在一旁稱贊,“小孟你還真是很厲害?!?/br> “都是平時練出來的?!彼恍?。 做菜的時候,兩個人有一遭沒一遭的聊著天,聊了不少大學時候的趣事。 “當初肖溫昀怎么會想到來這邊的?” “這孩子在大二的時候還說要在國內(nèi),說朋友都在國內(nèi),這邊不好玩??墒谴笕灰怪g就轉(zhuǎn)了性子,問他他也一直沒說。男孩子長大了就難猜他的想法。” 果然是因為舉報事件才將出國作為退路的么?孟與歡默默切著菜,緘口不語。她與肖溫昀兩個人似乎陷入的相互報恩的怪圈中。 肖mama隨口問起,“你覺得我們家肖溫昀怎么樣?” “阿姨,”孟與歡遲疑了幾秒,還是出口解釋,“我和肖溫昀還只是同學關(guān)系……” “哈哈,”,肖mama十分爽朗,“我們知道,不過我兒子要是沒點其他想法也不會請你來家里吃晚飯,你可以考慮考慮?!?/br> 面對長輩的殷勤,孟與歡盛情難卻,“好的?!?/br> 飯席間,歡樂融融,紅酒下肚,孟與歡臉色浮現(xiàn)了薄薄的緋色,看起來十分粉嫩動人。 長輩還架起了三腳架與單反,美名曰要留下家庭紀念。 孟與歡起先推辭說自己給他們拍,可是三腳架已經(jīng)假設好,肖mama也親昵地挽住她,“先拍我們四個的。其他的我們都有?!?/br> 孟與歡于是被三個包圍在中間,呈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頗有點兒像他家欽點的媳婦。 肖溫昀將照片導入手機中,不一會就編輯好了一條朋友圈,這一次,他刷了一點兒小心機,想將潛在的競爭對手擠掉,于是,將照片直接發(fā)了,沒有配任何文字。看著她還在和父母親切交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