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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還是想說服自己,低聲道:“放心吧,阿舅早就有所安排?!?/br> 別忘了,他家阿娘還坐鎮(zhèn)京城呢。 有阿娘在,二皇子應該翻不起太大的浪來。 “阿爹?” 太子神情有些復雜,“你是說,這、這次也是阿爹——” 上次的庚辰之亂,表面上是齊王等與胡人勾結(jié),趁機謀亂。 事實上,太子很清楚,是圣人為了削弱世家,故意引狼入室。 那么這次呢? 難道阿爹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想借這個機會動手?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圣人刻意,遼東前線爆發(fā)時疫的消息,又怎么會那么快傳回京城? 就算軍中有各方人馬的眼線,但傳遞消息也需要時間啊。 再者,錦鱗衛(wèi)不是吃素的,他們更不瞎,不可能任由信鴿滿天飛! 結(jié)論只有一個,消息是圣人有意泄露出來的。 “殿下,我可什么都沒說,您不要亂想?!崩顗圳s忙擺手。 “孤也沒有亂想,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碧右布敝睬尻P系。 這對表兄弟的聲音很輕,但他們卻沒有發(fā)現(xiàn),就在他們的馬車車廂外,一個手捧果盤的宮女,愣愣的站著,清秀的面龐上滿是憤恨…… 第571章 大結(jié)局(一) “什么人?站在那兒干什么呢?” 李壽和太子正說著話,便聽到外面有人低喝一聲。書書網(wǎng) 更新最快 他們趕忙住了口,李壽挑起車窗簾子,看了看外面,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親隨正在盤問一個身著宮裝的女子。 “奴婢阿常,奉圣人之命特來給十八郎送果盤?!?/br> 那宮裝女子趕忙低下頭,掩住臉上的憤恨,柔聲說道。 太子順著李壽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那女子,他瞇著眼睛仔細辨認了一下,方道:“唔,是阿爹身邊的常宮女?!?/br> 李壽也見過這女子,他點了點頭,“難怪看著有些眼熟。” 李壽便揚起聲音,對親隨喊道:“地一,讓她上來吧?!?/br> 親隨,也就是地字營的暗衛(wèi)地一應了一聲,便讓常宮女上了馬車。 李壽的馬車也是特制的,基本上跟個小房間差不多,有桌有榻,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奴婢見過殿下,見過十八郎!”常宮女躬身行禮。 太子擺擺手,這是李壽的地盤,而常宮女一看就是來找李壽,所以,哪怕他身份貴重,也不會喧賓奪主。 “無須多禮?!?/br> 李壽很客氣,笑著問道:“是阿舅命你來的?” “好叫十八郎知道,京城送了糧草和軍需,其中有一些新鮮的果子,圣人便命奴婢給您送些過來?!?/br> 常宮女恭敬的回道。 “有勞了。” 李壽微微頷首。 常宮女將果盤放到小桌上,然后見李壽沒有其它的吩咐,便躬身退了出去。 太子親眼目睹自家阿爹格外恩賜給李壽果盤,他自己都未必有份,卻沒有絲毫嫉妒。 這樣的事太多了,從小到現(xiàn)在都快三十年了,他要是真計較起來,早就被酸死了。 見得太多,太子都習慣了,發(fā)展到如今,也都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太子甚至有心情和李壽一起吃了果盤,又閑話了幾句,這才告辭離去。 送走了太子,李壽坐在自己的馬車里發(fā)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個常宮女有些問題,喚來地一,李壽悄聲叮囑了幾句。 傍晚,大軍尋了一處有水源的地方安營。 在馬車里晃蕩了一天,總算能腳踏實地了,李壽剛剛大病一場,在外面又調(diào)養(yǎng)不好,身體不免有些虛。 地一帶領幾個親隨將營帳扎好,李壽便一頭扎了進去。 暮食依然很豐盛,比太子的還要好,幾乎和圣人的份例差不多。 李壽卻沒有胃口,他滿腦子都是貓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已經(jīng)三天沒有收到貓兒的信了! 李壽不禁有些擔心:貓兒是不是發(fā)動了?還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京中大亂,李壽是知道的。 幾乎是二皇子“失蹤”現(xiàn)身、嫁禍太子的當天,千里之外的圣人便得到了消息。 隨后,京中的種種異動,圣人更是隨時掌控。 李壽是天子近臣,所以,圣人知道的事,他也聽聞了很多。 比如,二皇子污蔑太子“殘害手足”、“意圖謀逆”; 再比如,蕭貴妃直接將姜皇后關進了冷宮,并把其它育有皇子的妃嬪都控制起來。 再再比如,千牛衛(wèi)和虎賁“叛變”,轉(zhuǎn)投蕭氏母子。 ……太極宮被蕭貴妃把持,二皇子的爪牙滿京城的抓“附逆”,大肆清剿東宮系人馬。 姜家、韋家,全都受到了沖擊。 韋家還好些,到底是世家,而二皇子為了爭取世家的支持,一向以“親近世家”的面目示人。 所以,對于韋家,二皇子只抓了太子妃這一支,旁支什么的,則被他暫時放過了。 姜家就慘多了,姜鶴年和平康郡王勾結(jié)的事,早在太子那兒就有了定論,妥妥的“謀逆”。 這都不需要二皇子再網(wǎng)羅罪名。 姜鶴年本人被太子捉走了,但姜家人還在,二皇子也干脆,將這些人全都關到了死牢里。 另外,東宮屬官,以及東宮系的官員,也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清洗。 若不是顧琰等幾個相公極力壓制,二皇子差點兒搞起了株連,照他原本的計劃,朝堂之上能空出三分之一的位子。 即便如此,自六月初一起,短短幾天的功夫,京城便血流成河。 處處都有哭聲,空氣中都彌散著血腥的味道。 還有不少趁火打劫的市井潑皮,不少富戶、低級官員人家都遭了殃。 李壽對于自己跟二皇子的仇怨,再清楚不過。 他很擔心,二皇子會趁機為難貓兒。 雖然他留足了人手,京中也有阿娘坐鎮(zhèn),但貓兒的情況特殊啊。 一個弄不好就會早產(chǎn)。 這幾日,李壽睡覺都睡不安穩(wěn),時常被噩夢驚醒。 具體的夢境他都忘了,只恍惚記得那鋪天蓋地的鮮血,以及貓兒痛苦的呻吟。 “郎君,家里來信了!” 就在李壽再次胡思亂想的當兒,地一拿著一封信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自打錦鱗衛(wèi)開始清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