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么，他在倫敦也有安全屋——他可以去看她。

    年輕人覺得自己的想法克制又忍耐，但眼前的老蝙蝠似乎連這個機會都不愿意給他。

    “我可以看著她做所有的選擇，我也可以陪著她面對她的未來?！彼粋€字一個字地說：“你沒道理阻止我。”

    “杰森，你似乎不明白一點?！彬饌b看起來有點失望：“夏洛特很信任你，她也的確很喜歡你，她甚至還很依賴你。你跟其他人不同，沒那么守規(guī)矩，也給了她很大的驚喜——你的確可以在這段時間和她有些進展，但是杰森，她現(xiàn)在還不是一個長大的孩子——而她是會長大的。她會離開哥譚，她也還有很多扇門要打開。在夏洛特去霍格沃茨上學(xué)之后，在她看到了其他的世界之后，在她成長了之后，再回頭看這段時間的一切，她會怎么想?！?/br>
    大男生站在那里，半天都沒有回話。

    “你甚至自己也不確定，她在這種需要很多關(guān)愛的情況下，是不是真的喜歡你?！?/br>
    蝙蝠俠打算離開了：“杰森，你考慮清楚。”

    “如果是迪克呢?！?/br>
    杰森忽然問：“你也會這么反對嗎，布魯斯?！?/br>
    蝙蝠俠站在門口，說。

    “我會的?！?/br>
    紅頭罩心情不是很好。

    他的糟糕狀態(tài)黑面人和企鵝人都看得到，不過他們并沒有關(guān)愛他——即便是氣壓很低，紅頭罩的活兒卻還是大家交口稱贊的好。

    而在那天晚上臨走前，紅頭罩忽然問了企鵝人一個問題。

    “你如果搞不定你約會對象的父親，會怎么做？”

    企鵝人哈哈大笑：“我的天吶，這是紅頭罩問出來的問題嗎？”

    他笑了兩聲，接著露出了一個冷酷的表情。

    “嗯，我會給他很多錢和一把槍。我想這足夠了。”

    紅頭罩若有所思，最后嗤笑了一聲。

    這些對老男人可都沒有什么吸引力。

    也沒有什么威懾力。

    韋恩并不擔(dān)心杰森。

    那孩子雖然說脾氣非常暴躁，但是該聽的勸還是聽的，而且腦子一直也都在線。他在臨行前看了看夏洛特，發(fā)現(xiàn)小姑娘臉色不太好。

    他思索了一下是不是昨天的話說得太重，看了一眼達米安后，小少年忽然像是接到了什么任務(wù)一樣，很嚴肅地點點頭。

    “……”

    韋恩想說他不是那個意思，不過既然達米安那么熱心也就讓他去了。

    德雷克則也收拾好了東西，準備跟韋恩一起去DC那邊——華盛頓本周要舉行一個青年領(lǐng)導(dǎo)人論壇，德雷克則很不幸必須出席并發(fā)言。

    夏洛特知道這件事之后還祝賀了一下他，并且?guī)退袅宋餮b和搭配的領(lǐng)帶。

    “提姆很快就回來，達米安，你……”他看了看小少年：“要注意安全?！?/br>
    達米安愣了一下：“好的，父親。”

    韋恩之前并沒有這么……嘮叨。

    似乎在兒子面前，他一直都是一個沉默又嚴肅的形象。這種頗帶距離感的父愛達米安其實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而在另一個家伙來了之后，韋恩的態(tài)度卻軟化了很多。

    比如會在臨走前讓達米安負責(zé)保護好她的安全。

    小少年有點氣，不過想想看那家伙非常弱雞，也就算了。

    而在韋恩和德雷克離開不久，他正無所事事地跟ACE玩扔球，一抬眼就看到了迪克開車進了莊園。

    “我以為你在布魯?shù)潞Ｎ模粫倩貋砹耍吕卓??！彼弥颍芟朐疫^去：“你現(xiàn)在回來的頻率讓我覺得你當(dāng)初的離開沒什么必要?！?/br>
    “乖，我有點事情?！?/br>
    迪克試圖糊弄過去，而小少年瞇起眼睛，用后腦勺都知道這家伙到底跑過來是為了找誰的——而迪克果然匆匆忙忙跟阿福打了個招呼之后，就跑去了藏書室。

    夏洛特正在發(fā)呆，聽到敲門聲后看過去，正看到了迪克有點急匆匆地站好。

    她有點詫異：“我以為你晚上才來的……”

    “跟同事?lián)Q了下午的班，調(diào)到了后天。”迪克走進來，坐在夏洛特對面：“是我先喝杯水就開始，還是等你先哭一會兒？”

    小姑娘噘噘嘴，轉(zhuǎn)身上樓，拿了本書下來。

    小警官靠在沙發(fā)上，看著夏洛特亦步亦趨地過來，似乎還是有點不太情愿。而她最后還是再三思考后，才把書遞給了迪克。

    “我還以為這本書很重呢?！卑褧眠^來的時候，迪克還調(diào)侃了一下，然后翻開了書。他似乎一下子就明白書里夾了什么，而在那本初版的中，幾張老舊的紙被他拿了出來。

    “那個，”夏洛特在他看之前，說：“能不能……先不要讓別人知道?！?/br>
    不僅僅是因為她自己的問題，還有她mama在盧瑟集團的工作。

    迪克點點頭，打開了紙，然后愣了幾秒。

    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而年輕警官掃了兩眼第一頁的死亡證明，又看了看后面的幾頁紙。他在反復(fù)了幾遍之后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后看了看小姑娘。

    夏洛特坐在他對面，正在看著自己的手心，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盧瑟交給你的？就在舞會上？”迪克能從時間上推斷出這東西交接的日子：“你是昨天……才打開看的嗎？”

    “嗯?！毕穆逄卣f：“我以為沒什么好看的，就沒第一時間打開?！?/br>
    迪克還對照著折痕，將幾張紙又折了起來，看看大?。骸笆遣皇巧洗文阕兊媚莻€小戲法的信封里裝著的？看來我還是跟它們很有緣?！?/br>
    “……迪克?！?/br>
    夏洛特知道他在活躍氣氛：“我現(xiàn)在沒心情。”

    警官的眼神變了變，最后坐在了夏洛特身邊：“夏莉，你想說什么嗎？”

    她動了動嘴唇，但是沒有發(fā)出聲音。

    其實昨天到現(xiàn)在，她腦子里想了很多事情，想得最多的是當(dāng)做沒發(fā)生這回事。她覺得無論如何，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長在mama身邊，跟教父之間的感情和與瓦坎達的家人的聯(lián)系都是真切存在的，即便她可能真的不是死亡證明上的那個人，那么也無所謂。

    可是……

    她覺得還是不能這么做。

    夏洛特想，自己之前來美國找到了父親，其實就是想知道自己來自哪里——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一個疑點，而如果真的因為害怕可能失去什么而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則有些雙重標準了。

    既然決定了正本清源，就不應(yīng)該雙重標準。

    她到底是哪個，到底是mama孕育出來的，還是在實驗室的培養(yǎng)裝置中長大的。

    她無論是哪個，都應(yīng)該接受這樣的自己。

    即便可能失去很多東西。

    “我想知道這個是不是真的?！毕穆逄芈曇粲悬c啞：“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夏莉，你的確就是夏洛特·蘇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