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的地方去生活, 但當(dāng)時她是不理解的。

    五分鐘前還在跟她笑嘻嘻說話的小jiejie轉(zhuǎn)眼間被炸·彈造成的坍塌淹沒在了瓦礫之下, 以至于夏洛特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拉著mama問有沒有長生不死的方法。

    死亡帶來的深層意義她并不知曉, 無非是少了一個可以說話的玩伴或者心愛的毛茸茸的小動物，而生命的美妙是無法言說的，她只能用她想那個小jiejie, 或者那個小狗，希望他們再次活動起來表達(dá)自己的挽留。

    被炮火和死亡所籠罩的生命長大后，夏洛特本能地對一些東西有了抵觸。她的確是覺得生命是美好的，但如果不是自己造成的，就多少多了一點在醫(yī)院附近的墓地里玩耍的勇氣。她沒有鋼鐵俠或者蝙蝠俠那么偉大的胸襟去承擔(dān)全人類的命運，她的發(fā)自內(nèi)心地想要拯救這個世界不過是為了讓家長的負(fù)擔(dān)別那么大。

    非常自私了。

    就是本著這種自私的態(tài)度和一些別的心思, 夏洛特帶著目的地來學(xué)習(xí)魔法，如同傲羅當(dāng)初只是為了想給mama和繼父報仇一樣。她們比較一致的地方是都把自己的最終目的隱藏得很好，絲毫不顯露出來, 以至于另外一個韋恩一直認(rèn)為自己當(dāng)初將傲羅送去霍格沃茨是他出于讓女兒避禍的主意。

    人類就是這樣, 當(dāng)他們有著堅定意志的時候，往往只會以為所有人會順著自己的想法過活, 而不是……認(rèn)為自己或許也被他人所掌控。

    甚至剛剛的蝙蝠俠也不知道, 他的兒子早已經(jīng)在無聲無息間聯(lián)通了世界的意志，用自己年輕的生命與它做了一個交換。

    注定毀滅的世界被無形的力量溫暖，在黑暗中萌發(fā)了新的生機。

    原本陷入了終局的哥譚，將會在朝陽升起時，迎來一個不一樣的未來。

    “爸爸?！?/br>
    病房里可以聽到兩個人呼吸的聲音, 感覺到韋恩的情緒穩(wěn)定了些，夏洛特才出聲：“我在這兒，還活著?！?/br>
    “我知道。”

    韋恩的聲音有些沙啞，抱著夏洛特的手臂依舊收得很緊：“我知道?！?/br>
    他似乎這么抱著她能夠好受些，所以即便是肋骨疼，夏洛特也就忍了下來。

    “看來他真的讓你們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啊。”

    夏洛特嘆了口氣：“但我能說其實還好嗎？”

    她簡單解釋了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并沒有說自己是如何解決的，只是簡單地描述了一下魔法的實用之處。

    “很好。”

    韋恩這么簡單地說，側(cè)過頭時看到了夏洛特發(fā)絲上黏在一起的血痂，神情晦暗：“你受傷了嗎？”

    “沒有。”

    夏洛特大概知道韋恩在看什么了，伸出手將血痂摘下來：呃……事實上這是另一個蝙蝠俠的血。

    扶起那個蝙蝠俠的時候夏洛特一個不小心，頭發(fā)上蹭到了血跡。她后來治療了蝙蝠俠的內(nèi)傷之后，出于保護蝙蝠俠的自尊，就沒管外傷。

    “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拿回去化驗一下？”

    抱著她的手臂松了一下，夏洛特抓緊時間呼吸，猛吸一大口氣的樣子讓韋恩怔了一下，忍不住想發(fā)笑。

    “……我剛剛太用力了是嗎。”他眼睛里都是紅血絲，聲音也嘶啞，伸出手，摸摸她的頭：“抱歉?！?/br>
    “還好。”

    小姑娘這么說：“我……理解不同家長的不同情感表達(dá)方式。”

    韋恩隨手收起了那塊血痂，又想詳細(xì)問夏洛特那個世界發(fā)生了什么。琥珀色的眼睛一定，抬眼看向他。

    “爸爸，我不能跟你說太多——因為這對你沒什么好處。”

    這話跟夏洛克之前的話幾乎是一樣的，在內(nèi)核上。

    “……為什么?！表f恩問。

    “因為知道未來的后果對你跟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爸爸?！毕穆逄赜终f出了跟那個少年相似的內(nèi)容：“于我而言，算是喪失了未知樂趣的通關(guān)攻略，但是于你而言，則會讓你走向更加不可捉摸的險境?！?/br>
    “這是有魔法跟沒有魔法的人的區(qū)別嗎？”

    這話有點微妙，夏洛特聽到之后歪歪腦袋，點頭：“我想你可以這么理解。畢竟麻瓜，再怎么努力也有觸碰到天花板的時候?！?/br>
    “……”

    這話噎得韋恩不知道說什么好，說話的小姑娘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禮，笑了笑，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

    她鉆進了韋恩懷里，低頭，貼在他左胸前。

    閉上眼睛，小姑娘聽著他的心跳聲。

    “……？”

    韋恩有些意外，而小姑娘在這個時候垂下眼，低聲說。

    “嗯，是活著的?！?/br>
    她忽然笑了起來。

    “mama以前還在無國界醫(yī)生的時候，經(jīng)常累得不行，隨便靠在哪里睡著?！彼f：“我總是害怕mama死掉，所以會湊過去……聽她的心跳聲?！?/br>
    之前抱著露易絲的時候也是，從她的心跳聲中察覺到了另一個生命的誕生。

    心跳真是一個……非常神奇的生命體征。

    比體溫更清楚直白地展現(xiàn)了一條生命的活力，在躍動時的聲音，有著謎一樣的鮮明姿態(tài)。

    咚、咚。

    從里到外地告訴著這個世界，它還存在。

    “真好?！?/br>
    夏洛特喃喃地說：“還活著?！?/br>
    這句話的深意到底是什么，韋恩不愿意去深究。懷里這個小丫頭切實存在，這已經(jīng)讓他倍感劫后余生。

    另一個世界的孩子的死亡他并不想再回憶一遍，而現(xiàn)如今有著還活著的女兒，韋恩對這個世界心生感激。

    他用手指輕輕梳理夏洛特的長發(fā)，問她是否愿意跟他回哥譚住一陣子。

    “需要我?guī)兔?？?/br>
    “不。”

    韋恩回應(yīng)得非常迅速，而且斬釘截鐵：“我不需要你作為任何幫手出現(xiàn)，我只希望你能夠……好好的?！?/br>
    “我不是他，爸爸?！?/br>
    夏洛特說：“我……現(xiàn)在還算是個很厲害的人?！?/br>
    她很隨意地這么說著，而韋恩即便知道這一點，也并不打算利用這份能力。

    鬼知道之后會是什么樣的，但是現(xiàn)在他一點這個想法都沒有。

    “我只想……看到你好好的，夏莉?！?/br>
    他說：“安然無恙，這就夠了?！?/br>
    夏洛特睜開眼睛，還沒有回答，便有人強硬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我很抱歉，但是到此為止了，韋恩。”

    斯塔克敲敲門走了進來，看到這對父女甚為親密的姿態(tài)，心里便開始冒火。他還什么都沒說，韋恩懷里的小姑娘立刻躥起來張開手，向他要抱抱。

    他下意識地抱住了小姑娘，順便把她扔回床上，緊接著轉(zhuǎn)過身。

    “韋恩，我現(xiàn)在希望你立刻離開醫(yī)院?！?/br>
    “……”

    韋恩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回，站了起來：“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