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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巧,上學時兩人就報了同一個美術培訓班,寒假竟然又撞到了同一個冬令營。今天是周末,原本不用上課,但姚辛源在家沒什么事這才來美術室,他沒想到劉雁梳也會來。 “你怎么也來……”姚辛源笑著抬起頭,卻在看見劉雁梳時突然頓住了話語,他放下畫筆,朝劉雁梳走了過去。 “你怎么哭了?” 劉雁梳只穿著一件很薄的風衣,發(fā)絲凌亂,雙眼通紅,一看就是剛哭過。 “我沒事?!?/br> 劉雁梳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抖,即使臉色蒼白,她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出來,“可能是因為剛才外面風太大,吹瞇眼了?!?/br> 姚辛源扭頭看了眼窗外的暖陽,皺著眉沒接話。 劉雁梳一副不肯多說的模樣,只摘了書包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練習,姚辛源雖然擔心,但也不好再問什么,只默默去把對著劉雁梳的那扇窗戶關了。 姚辛源完成練習時,下意識扭頭看了眼劉雁梳的位置——她不在那兒。 而且她不知在什么時候,竟然已經(jīng)把自己的畫具全部都收拾起來了,姚辛源心中疑惑,一轉眼,在窗邊看見了靜靜站著的劉雁梳。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姚辛源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站在她身邊時,他才發(fā)現(xiàn)起風了。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很早,才不過五點多,太陽已經(jīng)急匆匆要走,只余了幾束殘留的光撒在窗外那顆樟樹上,樹葉簌簌響,天色昏沉,看著頗為冷肅。 “姚辛源,我的畫具都是我自己精心挑選的,”劉雁梳看著窗外搖曳的樟樹葉,輕聲說道:“雖然不比你的好,但也挺好用的……” “都送給你了,還有今天畫的那幅畫,也送給你做個紀念吧,同學一場。” 劉雁梳語出驚人,姚辛源原本就虛靠著墻,這一嚇差點沒站穩(wěn),“你平時不是最愛護那些東西嗎?好好的干嘛要送人?” 姚辛源連忙站好,一臉緊張地盯著劉雁梳,生怕她再說出什么更嚇人的決定:“同學一場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困難可以和老師和家長說,有什么事也可以和同學商量,千萬不要想不開做什么傻事?!?/br> 劉雁梳一臉迷茫的看了姚辛源幾秒,隨后突然笑了起來。 一整天的陰霾都好像因姚辛源這幾句話頓然消散,沉甸甸的一顆心也突然輕松起來,她想:也對,其實也還沒有糟糕到想不開的地步。 “不是,”劉雁梳笑著解釋,“我以后都不會再畫畫了,與其把這些畫具放在家里占地方惹人心煩,送給能繼續(xù)使用它們的人不是更好?” “不……畫了?”姚辛源對這個決定感到十分震驚。 劉雁梳在畫畫方面很有天賦,連老師都夸她是不可多得的璞玉,他沒想到劉雁梳有一天竟然會不畫畫了。 “是啊?!?/br> 劉雁梳斂了笑,無可奈何的說道:“我的成績下滑得厲害,爸媽都覺得是畫畫耽誤了我的學習,以后都不會再讓我上美術課,他們還給我報了數(shù)學和物理輔導班,以后應該是沒時間再拿畫筆了?!?/br> 窗外的天越來越暗,連最后一點日光都落下去了,姚辛源站在白熾燈下,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么,好半響才問她:“那你呢?你也覺得是畫畫耽誤了學習?” 劉雁梳笑了笑,說:“可能吧?!?/br> 畫室的門突然從外邊被人推開,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探了進來,夏興澤的大嗓子頓時打破了室內詭異的安靜:“吃火鍋啦!” “咦?還有別人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就雁梳一個人在教室呢!”夏興澤臉上堆著抱歉的笑小跑著到劉雁梳身邊推她,“快去收拾東西,不是說好練習完一起吃火鍋嗎?” 劉雁梳被他推著走了好幾步,一邊和夏興澤說著收拾好了,一邊匆忙和姚辛源告別。 夏興澤突然來,又匆忙帶走了劉雁梳,她最后還是把畫具都留給了姚辛源。 樓下的路燈已經(jīng)亮起來了。 姚辛源站在窗邊,看著他們一路打打鬧鬧,走到樟樹下時,夏興澤突然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劉雁梳的身上。 劉雁梳想要把衣服還給他,夏興澤干脆伸手將女生的肩膀一攬,把她箍在了自己懷里。 姚辛源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姜隱:瞎說,這糖葫蘆分明是臨山哥給我買的! ☆、第四十二章 冬天白天短,假期就過得格外快,不知不覺,已是除夕夜。 此時青山鎮(zhèn)過年的氣味還格外濃,政府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通知是在好幾年后才下達到這個南方的偏遠小鎮(zhèn),自是不提。 中午的時候,姜家殺了一只雞和兩只鴨,殺鴨的時候姜mama在廚房煎魚塊,姜爸爸便叫姜隱和姜迢迢兩人一只捉著翅膀,一人捉著鴨腳。 老鴨公力氣大得很,割斷脖子后還不斷拼命撲騰,姜迢迢起初還抓得住,后來兩只手就越來越酸,上半身也有些不穩(wěn)了。細胳膊細腿的姜隱也沒好到哪兒去,他提著鴨翅膀吊著嗓子大喊大叫時,冷不丁挨了姜爸爸一個白眼。 “怕什么?你jiejie都不怕。” 姜隱歪著腦袋躲避鴨子翅膀的拍打,一邊高聲反駁:“我才不是怕,我是擔心鴨子跑了!” 同樣在隔壁門口幫忙提著鴨子的姜揚州冷笑一聲,看了過來——他一個人就把翅膀和鴨腳同時捉住了。 “姜隱膽小鬼,你喊這么大聲,整條街都聽見了哈哈哈!” 徐鳳英蹲著一盆熱水從屋里出來時正好聽見這么一句話,想都沒想就輕踢了姜揚州一腳,沒好氣道:“你不怕?那你過去幫迢迢捉鴨子,這里用不著你。” 姜揚州家今天只用殺一只鴨子,暫時確實用不上他了,姜揚州嘴里嘟嘟囔囔,卻還是笑嘻嘻過去趕走了姜迢迢姐弟倆,幫忙捉鴨子。 “哎,不用……” 姜迢迢沒來得及拒絕便被人一把推開,她的手來不及松開,猛然被鋒利的鴨腳趾劃了一下,血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哎呦!姐,你怎么流血了!”姜隱咋咋呼呼的,一下就喊開了。 “沒有,你眼花了。”聽長輩說,大過年的,說那個字不太吉利,姜迢迢便連忙將手握拳,應該不是很嚴重,擦一擦就好了。 姜爸爸聽姜隱說姜迢迢流血了,關切的眼神望了過來:“被鴨子劃傷了?趕緊去處理一下?!?/br> 姜迢迢這次倒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進屋洗手清理。 然而身為“罪魁禍首”的姜揚州兩手忙著和鴨子較勁,注意力也完全在鴨子身上,竟然無知無覺。 姜隱瞪了姜揚州兩眼,追著jiejie進屋了。 *** 晚上那餐年夜飯姜迢迢他們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