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得抿嘴一笑，默不作聲。

    潔兒大約也懂了。

    周迦回頭看了眼，“這倆人還不知道做到什么時候，我們出去吧。”

    潔兒起身，拉了拉自己的超短裙。

    周迦開大電視聲音，跟著潔兒一起離開這個房間。才走出去，轉(zhuǎn)了個彎，梯子被搬到這兒了，那個男人跟著服務(wù)員靠著墻角在檢查。她走過去時，他正抬起頭，手里拉著幾根電線。

    周迦沒有看到他，或者壓根就沒想去看他。

    李鎮(zhèn)蹲在地上，抬起目光，看到的是她的緊身超短裙展現(xiàn)出來的曼妙身姿。

    周迦的身影在只有一束明亮的光線下一閃而過。

    男服務(wù)生的目光緊盯著周迦，直到看不見為止。

    像所有男人的目光一樣。

    李鎮(zhèn)的目光從男服務(wù)員臉上挪開，低著頭，諷刺似得勾了勾唇角。

    是的，像所有男人的目光一樣，他好像也不例外，他喜歡看周迦的曲線，更喜歡看周迦在他的監(jiān)控之下的曲線，雖然僅限在樓梯走廊上的監(jiān)控。

    李鎮(zhèn)爬上梯子，對男服務(wù)員說：“把老虎鉗給我?！?/br>
    男服務(wù)員拿起東西遞上去。

    前面舞廳里，燈光閃爍，音樂聲震耳。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扭來扭去，甚至有女人主動上舞臺嗨歌，嗨上勁了，周圍幾個人也一起上臺。周迦從舞池走過，形形色色的男女在她身邊散發(fā)出各種氣味，混在一起，形成一種濃烈的熏人的氣味。

    李鎮(zhèn)馱著梯子走到舞臺幕布后面放下，拉著電線，背對著幕布，胳膊時不時蹭到幕布，掀開了些，周迦站在舞池外面的臺階上，看到了幕布里面。

    “迦姐，要不要去扭一下？嗯哼？”潔兒指了指舞池里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那兒有個不錯的?！?/br>
    周迦順著潔兒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高大英俊的男人用自己的胯部蹭著女人的臀部，扭來扭去的，臉上盡是不羈的笑容，又野又浪的，這種男人不是她的口味。她沖潔兒笑了笑：“你過去吧?！?/br>
    幕布后面，萬嬌嬌指著某個隱蔽的地方，說：“這兒一定裝得隱蔽些！被我查到誰在這兒亂搞什么我不nong死他！”

    李鎮(zhèn)從自己的工具包里拿出一塊小盒子。

    “嬌姐，監(jiān)控的話放私人電腦吧？”

    “嗯。”萬嬌嬌看了眼他手里的攝像頭，“這么?。壳宄?？”

    李鎮(zhèn)瞇了瞇眼睛，看著自己手里的東西，“清楚，不清楚退貨，我另外再搞，行吧？”他俯下身，扯了扯自己的衣擺，爬上梯子，指著角落里面，問：“嬌姐，這兒行嗎？”

    萬嬌嬌瞇著眼睛看，好不容易看清楚了些，又覺得不放心，覺得自己看錯了，“哎呀，我今天沒戴美瞳，你幫我看看，你覺得放哪兒靠譜就放哪兒！”

    李鎮(zhèn)低下頭，看了看下面到這兒的角度，又看了看萬嬌嬌那邊的方位。

    “嬌姐，我放這兒了，到時候你看監(jiān)控，要有什么問題再說?！崩铈?zhèn)將微型攝像頭貼著天花板墻角處貼了過去。

    周迦進來的時候，她仰著頭，看到了李鎮(zhèn)垂下的目光。

    “李鎮(zhèn)啊，你要不要找工作??？要不要來我這兒？”萬嬌嬌笑瞇瞇的望著從梯子下來的李鎮(zhèn)，他收好工具箱，合上梯子往肩膀一扛，他回頭掃了眼周迦，目光徑直落在萬嬌嬌的臉上，“嬌姐，我不會說話，要是有別的我能做的活，只管找我?！?/br>
    這里面是大舞臺，有大型活動的時候就會啟用這個舞臺。這兒，前不久出了事兒，有人在這兒吸“面粉”，要不是有人及時通知萬嬌嬌，指不定怎么關(guān)門歇業(yè)了。

    周迦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看著李鎮(zhèn)搬著東西離開。在暗處，她看著他每個動作，就想起昨夜她是怎么狼狽的躲到他那兒了。她捋了下耳邊的卷發(fā)，抬了抬下巴，指著李鎮(zhèn)離開的方向，問：“這人，還是學(xué)生吧？”

    萬嬌嬌扯了扯自己無肩帶的裙子，坐到周迦身邊。

    “畢業(yè)了吧，我也不記得了，反正，他挺乖的，就是悶得很，長得不錯，剛來我這兒幫忙的時候，幾個妹子逗他，他就跟沒事人似得，連害羞都沒有，當(dāng)時可惹我心癢了，嘿嘿?！比f嬌嬌挑了挑眉，指了指上面的監(jiān)控，說：“李鎮(zhèn)幫了不少忙，每次有人在這兒差點惹事的時候，他都會提前通知我，不然我都喝不少茶了。”

    周迦聽著，若有所思。

    李鎮(zhèn)將東西放進會所里的電工房里，從后門走了出來，經(jīng)過后面那條街，他進了一家便利商店，買了一袋子的雜牌黑巧克力，從商店的后門離開了。

    剛畢業(yè)不到一年，李鎮(zhèn)暫時也沒找到什么正經(jīng)工作，一開始是在某個工廠里做技術(shù)工，后面因為工資太少，他跟著幾個同事一起離職，到外面找事，幾乎什么事情都做過。

    一個大專生，低等學(xué)歷，要什么沒什么，自然混的也不怎么樣。之后，他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遇到萬嬌嬌的，當(dāng)時，他還沒住的地方，在萬嬌嬌的會所里待了幾天，搞了幾天電腦，就得了三千塊，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筆大錢。

    今天是月尾，每這個時候，李鎮(zhèn)得去銀行處理自己的錢。

    晚上，他回去的時候，依舊經(jīng)過周迦那扇門。

    沒有任何聲音。

    李鎮(zhèn)回到屋里，反鎖好門，靠在門后面靜默了好一會兒后，他拿下身上背著的工具包掛在墻壁上，從里面拿出買的黑巧克力。

    窗戶外面的仙人掌沾了好多灰了，這幾天沒雨，土面也干了不少。他拿過仙人掌，放在電腦邊上，一邊看著一邊拆開黑巧克力吃了起來，苦苦的味道，讓人清醒。

    監(jiān)控畫面動了。

    同一棟樓的一些人陸陸續(xù)續(xù)來來去去，直到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周迦穿著公司的制服回來了。

    李鎮(zhèn)舔了舔牙齒。電腦映照出來的光線射\\在他的臉上、眼睛里，整個屋子里，只有這兒是一片光亮，其余的都陷入了黑暗。門開了，然后關(guān)上，監(jiān)控沒了人之后，李鎮(zhèn)才收回視線，放下架在桌上的腳。

    他回過頭，才想起今早上的床單還在洗衣機里。他起身，進了衛(wèi)生間，打開洗衣機蓋子，拿出里面的床單，上面已經(jīng)沾上之前的洗衣粉的味道了，淡淡的化學(xué)物質(zhì)的味道，沖鼻的很。他懊惱地皺了下眉頭，又將床單放進去，打開水龍頭，放水進洗衣機。

    多少次見面了？

    第十六次？十七次？不對，走廊見了兩次了，十九次？他數(shù)不清楚了，他感覺見了很多次。真難得，居然在一天之內(nèi)見了這么多次了。

    他靠在門邊，仰著頭，喘著氣。

    “偶然間我和她錯身在走道，她低著眉眼，沒有說話，她讓我聯(lián)想到一只小鳥。”

    李鎮(zhèn)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這句話。

    偶然間，僅僅是偶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