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的女生在躲雨，她戴著校服外套的兜帽，時不時抬手看表，又看外面的雨是不是停了。

    他知道應(yīng)該該走上去問她需不需要幫助，但他又很猶豫她并不需要自己的好意，畢竟學(xué)校里有些女生認(rèn)為他是個怪物。

    猶豫了一會，克拉克還是走到她身邊，舉起傘剛要開口，她恰好轉(zhuǎn)過頭來。一雙藍(lán)寶石般的眼睛有些警惕的看過來，像是剛剛出生的小動物有好奇也有探究，克拉克心里嘆氣，想要挪開傘繼續(xù)走，但是眼前的小動物又看到了頭上的傘，一下笑起來。

    如果世界會有顏色，那一定是你笑起來的樣子。

    藍(lán)眼睛姑娘摘下帽子，淺金色的發(fā)絲順著臉頰滑落下來，精致的眉眼，帶著歡快的笑意，凝視著這個陌生人，眼里全是信任。她快步挪到克拉克身邊，因為有些急還輕輕撞了他一下，卻輕輕撞開了他的心，他感覺心里像有一頭雄鹿在撞。

    “嘿，你好，波佩·道斯。”她身姿纖細(xì)又明快，像是一只翩躚的蝴蝶停在他的肩上，輕輕扇動翅膀。

    波佩側(cè)過頭伸出手，克拉克伸出另一只手遞過去：“你好，克拉克·肯特。”

    她握住，輕輕搖晃，天啊，克拉克感覺到有點眩暈，我的力度用對了嗎？會不會太重？我一定很狼狽，胡思亂想著，但是克拉克還是保持著微笑的表情。她握手的時候注意到因為將傘全部向她傾斜，新同學(xué)的肩膀已經(jīng)濕透了。

    克拉克注意到她的視線：“沒關(guān)系，我不會生病?！辈ㄅ宓男θ莞鼱N爛了一點，克拉克注意到她的左邊眼皮上有一顆痣，只有在大笑的時候才能看見，很可愛。

    兩人說著話，很快到了學(xué)校，人漸漸多起來，周圍的人看見他們走在一起發(fā)出竊竊私語。波佩就跟沒發(fā)現(xiàn)一樣，和他一起走到了二樓，克拉克的教室在二樓，而波佩要先去三樓的校長室報道。

    “再見，波佩?！笨死寺冻鲂θ荩行駳獾木砻陬^發(fā)貼在他的臉上，看上去像一只無害的大型動物。

    “再見，克拉克。”波佩從口袋里摸出手帕，遞給他，“擦一下?！笨死藙傁胝f不用，漂亮姑娘露出笑容，“我堅持。”好吧，對心動對象毫無辦法的未來超人握住那塊柔軟的手帕，他甚至能聞到上面一點點的玫瑰香氣，就是眼前這個姑娘的味道。

    “再見?！辈ㄅ遛D(zhuǎn)身上樓，輕快優(yōu)雅像一只小鹿，很快消失在階梯上。

    “嘿，我們的怪胎居然用手帕。”校霸科瑞爾伸手去拿克拉克手中的手帕，被一只鋼鐵一般的手鉗住。他面無表情，抬頭看了一眼科瑞爾，臉上柔和的表情已經(jīng)完全消失，留下山雨欲來的冰冷神情。周圍的人又開始竊竊私語，克拉克聽得一清二楚。

    “怪胎！你以為她會喜歡你，她只是爛好心，沒人會愛上怪胎?！笨迫馉柋槐话愕难凵駠樛藥撞?，甩著自己發(fā)麻的手，強撐著故作囂張。弱者總是通過成群結(jié)伙和大聲嚷嚷來顯示的強悍，其實不過是外強中干、一戳就破。

    克拉克沒再理這些，握著手帕進了教室，腦袋里卻回想著科瑞爾剛剛的話，不免有點灰心喪氣，或許波佩知道情況后就會疏遠(yuǎn)他，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成為與眾不同。

    上課鈴很快打響，菲林女士走進來，后面跟著的漂亮姑娘讓整個教室的男生都眼睛發(fā)亮，整個教室像一鍋沸騰的水。菲林女士叫了幾聲“安靜”，場面總算是暫時控制住。

    “這是我們新來的同學(xué)——波佩·道斯。”菲林女士做了一個手勢，讓出講臺讓波佩做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波佩·道斯，希望接下來的時間與你們相處愉快?！睂こ５慕榻B，下面有吹口哨的，有拍桌子的，還有舉手發(fā)問的，難以想象這是高中的教室，十八歲的男孩子還跟猴子一樣幼稚沖動。

    波佩笑了笑，目光移到克拉克身上，突然擴大了笑容，整個人像是在發(fā)光，眼神專注又溫柔：“和高興和你成為同學(xué)?！?/br>
    克拉克·肯特，今日徹底墜入愛河。

    第13章 道德囚徒（3）

    “克拉克？”一只溫暖的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撫摸，克拉克從深度睡眠中醒來，看見妻子正笑瞇瞇地看著他，圍裙圍住她纖細(xì)的腰肢，空氣里有炒蛋和培根的香氣。

    “怎么今天睡這么久呀？不舒服嗎？”波佩坐在床沿去摸他的額頭，另一只手去抓他的手。

    “沒有?！笨死思?xì)細(xì)看著妻子，果然看見眼皮上的那顆小痣，也笑起來，露出尖尖的虎牙，“我夢到了我們剛見面的時候?！?/br>
    “是嗎，大傻子?！辈ㄅ逭酒饋?，順手想要把他也帶起來……當(dāng)然是沒拉動，她氣鼓鼓地捶了一把克拉克的胸肌，硬得手疼，翻個白眼站起來就下樓去了，“快起來吃飯，你今天還要和爸爸去城里談生意。”

    床邊已經(jīng)疊好今天的衣服，干凈熨帖，克拉克還能聞到波佩身上的淡淡的玫瑰花香。妻子，這個單詞在他嘴里無聲咀嚼，他笑起來，甜蜜中透著傻氣，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戾氣，真好啊。

    洗漱后下樓，喬納森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坐著了，克拉克在樓上已經(jīng)聽到了，所以下樓的時候并不驚訝，只是簡單向他打招呼：“爸爸?！?/br>
    “波佩總有一天要把你養(yǎng)成懶鬼，看看都幾點了，才起來。”小孩子脾氣的老頭看著電視晨間新聞，沒理兒子。

    “嘿，不許你說克拉克，不然不準(zhǔn)看電視。”波佩從廚房探出頭，嚴(yán)厲警告這個“倚老賣老”的父親。

    “我是在幫你！”喬納森不服。

    “我丈夫只能我罵，而且他很好啊，全身上下都很好?！辈ㄅ褰o桌前的克拉克端上盤子，里面有幾塊酥脆多汁的培根和兩個煎蛋，還有幾個花椰菜，擺出一個笑臉的形狀。克拉克聽他們倆斗嘴，笑著搖頭，也沒說話。

    “你還吃嗎？”波佩繞道沙發(fā)那邊去拿玻璃杯給克拉克倒牛奶，順帶問喬納森。

    “不了，我氣飽了！出去等你，克拉克。”喬納森拿上外套，仰頭走出門，他在家里已經(jīng)吃過了。

    “幼稚。”波佩在后面低聲評價，把杯子放到桌上，坐在克拉克身邊，又不自禁地笑起來同他說話，“能吃飽嗎？我給你和爸爸做了小餅干，瑪莎昨天也說今天會讓爸爸帶玉米餅，餓了記得吃點，也注意叫爸爸吃點，你們倆……”

    妻子掛在左手臂上，臉也貼在上面，笑著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像是田地里的偶爾捉到的小龍貓，擠著臉也非常可愛，柔軟溫暖。

    “能吃飽，我會注意的?！笨死顺酝暾酒饋?，順帶把手上掛件也提起來，他想把盤子收到廚房里去，“不著急的話，等我回來洗碗。”

    波佩拿過盤子放在餐桌上，推他往門口走：“你去啦，爸爸還在外面等你，我等會去找瑪莎。